夜,殊麗躺在龍床上昏昏睡,自從聽說了齊王被送走的事,整個人放鬆下來,但也只是放鬆,並沒有幸災樂禍。只要不打擾的生活,齊王過得是好是壞,與無關。
想著想著,失了謹慎,竟歪頭睡了過去,連天子走到床邊都沒有察覺。
穿小黃襖的貓在陳述白腳邊蹭著,見他不理睬自己,喵喵兩聲跑開了。
一旁的馮連寬剛要上前喚醒殊麗,被陳述白攔下,「讓睡吧。」
說罷,轉走向湢浴。
馮連寬都替殊麗到尷尬,使勁兒搖了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殿的折枝蓮花紐青瓷爐飄出沉香,繚繞在暖帳中,殊麗舒服地喟嘆一聲,從被子裡蹬出一隻腳,無意識地扭了扭,之後曲起膝蓋夾住了衾被。
睡夢中,更是嫌鬟上的青玉簪子硌頭,抬手拔掉丟在一旁。
沐浴過後的陳述白屏退馮連寬,穿中站在床邊,靜靜看著睡相憨的子。這子平日裡慣會端著,戒備心不比他,何時出過這副無防備的模樣。
視線從的臉上移到楚腰,再到纖細勻稱的,之後到戴著金鈴鐺的玉足,目漸漸幽深,卻沒有年的,只是覺得這道風景靚麗養眼。
遽然,床上的子有了靜,哼哼唧唧要醒來。
陳述白就那麼看著,看著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坐起,看著瞳孔驟,而後低頭檢查自己的裳。
一聲謾笑溢出薄。
陳述白坐下時,殊麗剛好跪坐起來,額抵衾被,徹底清醒,「奴婢該死。」
「朕讓你累到了?」
沒理會的無地自容,陳述白靠在床圍上,懶懶睇過去,因著跪在床上俯,袒領下的那截抹低垂,出可疑的弧度。
黑寂的眸微瞇,陳述白移開視線,捻起滾落在床尾的青玉簪子。
殊麗臉煞白,深知暖床不等同於可以睡,這是懶,也是失職,「奴婢無話可說......請陛下責罰。」
以對天子的了解,強行解釋最是無用,不如老實聽候發落,說不定還能取悅他。
陳述白以簪尖起額前長發,細細打量這張令老三魂牽夢繞的臉。
的確漂亮,還很嫵。
隨後,他將簪子斜在的右耳上,收回了手,「以後累了,不必有所顧慮,睡就是了。」
殊麗愣了愣,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可以確定,小命是保住了,再次叩首,鄭重道:「奴婢謝恩,願為陛下馬首是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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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經歷此遭,殊麗意識到一個問題,天子對,似乎比對旁人多了一份縱容。可到底哪裡特別,能讓天子另眼相待?
翌日湛空飛虹,萬里晴朗。
一襲玫紅領百褶的龐諾兒進宮來探太后,正趕上太后為齊王的事煩心。
「三表哥犯了錯,陛下罰他也是為了堵住朝臣的,等過些日子風頭過去,我讓爹爹去前給三表哥說說。」
龐家乃將門,老太爺曾是統領七十萬軍的大都督,後輩中最為出的就是龐諾兒的父親,是位名聲顯赫的邊境大將,亦是太后的親兄長。
近幾日,龐大將軍因舊傷發作回京修養,龐諾兒也因此有了底氣,才敢不請自來,以探太后為名,想著法的靠近聖駕。
太后摘掉抹額,問道:「你剛剛跟你爹去前了?」
一提這個,龐諾兒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煩悶,隨父親去了書房,好不容易見到了天子,可天子只顧著與父親聊大事,沒朝投過來一眼。
「姑母,陛下心裡是不是有人啊?」
太后哼笑一聲,握住的手攏在掌心,「他要是心裡有人,能二十好幾還孤枕眠?」
平心而論,太后想讓自家侄占據後位,但後宮不是只有一個皇后,不排斥別的子宮,更不排斥名正言順的妃嬪給皇室開枝散葉,但前提是,不能危及龐家子在後宮的地位。
「陛下善於察人心,你別想著用歪門邪道去吸引他的注意,要記住,正宮娘娘是妻,為妻者,要賢良大度,這樣才能得到帝王的尊重。帝王的寵都是一時的,尊重才能讓你在後宮立於不敗之地。」
「可陛下那邊不是有個殊麗的宮人麼,他們之間......」
「那就是個侍候人的婢子,焉能與你相比?」
龐諾兒癟,窩進太后懷裡,「聽說那個殊麗生得極,都勾了三表哥的魂兒了,陛下也是男子,是男子就有劣,怎會不喜歡..呢。我爹那麼大年紀了,還想著納妾呢。」
「喜歡歸喜歡,可陛下素來冷靜,不會將婢子納後宮,惹人非議的。」
「侄兒明白了。」
話雖如此,可龐諾兒畢竟年輕氣盛,會把寵看得比尊重重要,故而,在離開慈寧宮時,沒有聽從太后的忠告,而是帶人繞道去了尚監,想要瞧瞧那個沒有姓氏的狐子到底是何絕,會把男人們迷得暈頭轉向。
時至未時,日照得人發懶,木桃倚在憑幾上,一邊弄著鎖繡,一邊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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