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到即止,聞阮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也看中了樾,你想讓我負責這個項目?」
賀爭端起茶杯,朝舉過去,角高高揚起,「跟老東家打擂臺,敢不敢?」
他笑容懶散,壞,又挑釁。
聞阮看了眼遞到跟前的杯子,好奇一件事。
「你跟姚天禹有仇,我對榮立有怨,我去銘合,我們確實是聯手對敵,但是,」
頓了下,抬頭看向賀爭。
「這兩年你跟姚天禹的戰爭,你占上風,其實我對你的作用不大,我進銘合,是我占了大便宜,這些年我沒氣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幫我?」
為什麼?
因為見不得你委屈,因為我腦子有病,我犯賤。
因為,喜歡。
賀爭心裡跟明鏡似的,聞阮對他一點點都沒有,所以他不敢傾訴真心,因為會嚇跑,因為會自取其辱。
「你對我的作用不大?怎麼不大?你作用可大了。」
賀爭翹起二郎,姿態慵懶的晃著手裡的杯子。
「你是被榮立趕走的,我把你收了,你再幫我搶榮立的項目,相當於我撿了榮立不要的刀,反手用這把刀進他們的心臟,姚天禹氣都能氣死吧。」
聽起來,也是把當了工人,但聞阮並不生氣。
「剛才的問題,你再問我下。」
賀爭回憶了下,重新問:「跟老東家打擂臺,敢不敢?」
聞阮端起杯子跟他的一下,展笑了,「只要賀總敢給我撐腰,我就沒什麼不敢的。」
本來就計劃這兩天下山,也是看到了賀爭說的這個新聞,跟蔣青延認識多年,知道他肯定會興趣。
如今,但凡榮立興趣的,都興趣。
賀爭喝了的那杯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歡迎加銘合,合作愉快。」
聞阮也喝了茶,放下杯子,胳膊肘抵著石桌,掌心托著下,眸子似有若無的打量著賀爭。
賀爭學的姿勢,也用掌心托著下,黑眸瀲灩,「想說什麼就直說。」
聞阮目澄淨,「說起來,你也是姚家人,你跟姚天禹鬥了這麼多年,他倚仗的是榮立集團。」
眨眨眼,「你就從來沒想過,把榮立集團搶過來?」
賀爭愣了下,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後,眸子裡慢慢染上笑意,嘖了聲,「要玩這麼大嗎?」
聞阮笑,「那你敢不敢啊。」
賀爭桃花眼裡儘是風流懶散,半開玩笑半逗。
「我膽子小呢,自己肯定是不敢,你要是願意給我當軍師,給我出謀劃策,保駕護航,那倒是可以試試。」
……
賀爭第二天晚上到海城,沈逸帆去接的機。
見只有賀爭自己回來,沈逸帆從駕駛座轉看他,「聞阮沒跟你回來?」
賀爭低頭給聞阮發消息,說自己到了,「有個朋友在那,明天婚禮,參加完婚禮回。」
說是旅行中認識的書店老闆,寂靈寺就是那老闆推薦的,老闆在老家辦婚禮,邀請了。
發完消息,賀爭想起一件事,抬頭朝沈逸帆道:「清悅府的房子你不住,借給我住。」
「啊?」
沈逸帆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
清悅府的房子是前幾年買的,賀爭看中了那兒的地段,他們各買了一套,主要是投資,裝修的,都沒去住過。
沈逸帆一腦門問號,「你在清悅府也有房子啊,咱兩還是鄰居,你忘了?」
一層兩戶,他們買的同一層。
賀爭:「聞阮要買房子,我準備把我那套給。」
聞阮送他去車站的路上,兩人聊天,聞阮說回到海城想買個房,之前的房子賣了。
——清悅府的房子你不住,借給我住。
——我準備把我那套給。
沈逸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嘿,賀爭這是要跟聞阮當門對門的鄰居,嘖,真狗。
能怎麼辦?住唄,不然回頭這心機狗追不上人家,還得把責任推他上。
「你去住可以,但是你得給我留個房間,回頭我把東西也搬過去點,我去陪你。」
沈逸帆高中跟賀爭同宿舍,大學也是室友,畢業後賀爭租房,他跟他一個出租房,後來賀爭買房,他結婚有婚房,他還是喜歡往賀爭那跑。
他媽有時候氣急,拿著搟麵杖吼他,「你乾脆嫁給賀爭得了!」
其實沒結婚之前,他是不想跟父母住一起,所以喜歡往賀爭那跑。
結婚之後,他是不想回家,所以經常跟賀爭被窩。
「我需要你陪?」賀爭嫌棄的看他一眼,「你多久沒回家了?天天讓老婆獨守空房,差不多行了啊,回頭人家程霜真跟你離。」
聽到『程霜』兩個字,沈逸帆臉微變,像炸了,轉坐好,裡哼一句。
「求之不得,要肯離就好了。」
賀爭踹一腳駕駛座椅,「你就作吧,早晚作死。」
第37章 聞阮回海城了
聞阮回海城了
恰逢書店老闆結婚,在老家辦婚禮,聞阮參加完婚禮才走,比賀爭晚了兩天到海城。
到海城是周六下午五點。
還沒走出機場,就被人認出來了。
「聞阮?」
一黑商務裝扮,保養好的中年男人攔住聞阮的路,摘掉墨鏡,眼睛直直的盯著,確定沒認錯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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