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並沒鎖,見裡面沒反應,余相晚推開把手走了進來。
沙發右角落,周宜寧雙併攏,坐姿非常端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狀態是上課在認真聽講。
不聲又掃了眼左邊的人。
如果忽略耳尖的緋紅。
知道臉皮薄,余相晚忍著笑意,又看向「罪魁禍首」。
裴京聞微勾著,是那副沒個正經的散漫調兒,意有所指的目,就沒從周宜寧上移開過。
那種探尋,深切,骨。
空氣的燥熱還沒完全消退。
只一眼,就能看出這混小子沒欺負人姑娘。
周宜寧咬了咬下,儘量保持聲線的平靜,莞爾輕笑著和余相晚打招呼。
「這麼晚了您還不睡覺啊?」裴京聞隨意向後靠近沙發背,自然接過話頭:「一會兒老裴該滿世界找老婆了。」
看得出,他們家的氛圍非常溫馨和睦。
說不出的羨慕。
周宜寧低垂著眼眸,斂了一閃而逝的低落。
「寧寧還在呢,說話也不注意點,」余相晚沒好氣瞪了眼他,眼眸溫和:「寧寧,我給你把房間收拾好了,以後常回家住。」
「您還不讓我媳婦跟我睡一起了?」
周宜寧還沒應聲,有人先表不滿了。
「你還沒正式娶寧寧呢,當然不能欺負人姑娘,」余相晚反駁他,「房間就在舒舒隔壁,長輩們都在,你可別給我來。」
幾句話下來,功讓裴京聞黑了臉。
隨後不由分說催促他帶周宜寧過去,還不忘警告他別賴在房間裡。
裴京聞:「……」
周宜寧忍著笑,一臉真誠和余相晚道過謝,轉跟上他的腳步。
想到長輩們都重視規矩和分寸,周宜寧沒理會他的來,很快到了三樓最南邊的房間。
裝飾風格說不出的明麗清雅,臥室里所有的日常用品都很齊全,隔著隨風蹁躚的窗簾,長寧巷的夜景一覽無餘。
往下看,還有長寧河兩岸的風。有唱小曲兒的音調和月,從窗鑽了進來。
不愧是寸土寸金的胡同。
每一地界都愜意、舒適。
不被外面的夜吸引,周宜寧定定看向落地窗外來來往往的烏篷船。
這時,手機傳來微信提醒。
言念:[寧寶,這是央華臺紀錄片的錄製行程,你空了看看。]
[後天去總臺先悉流程。]
[文檔.]
周宜寧點了接收:[好。]
[辛苦了念念。]
[送花花.jpg]
三條消息發送功,聊天框暫時沒有新的提示。
周宜寧在腦海里短暫給接下來的拍攝進程分了輕重緩急,準備等明天先去完紙鳶放飛的錄製。
場地問題已經解決,現在就差最後一步。
恰好過兩天是春分,的腳已經恢復如常。
目前工程量最大的,是那副還有一半進程的「凰于飛」蘇繡。
以及接下來要去「
京北博館」拍攝尾纏花。
每一樣都意義深刻,一點都不能敷衍。
周宜寧在備忘錄里列了清單,心裡踏實了些,才摁滅手機屏幕,準備等明天離開老宅,就跟許溪一起去長寧河。
就在以為裴京聞已經離開時,很輕門框落鎖聲響起。
在寂靜的室被無限擴大。
周宜寧愣了下。
那張悉的俊臉,步步。
四目在半空中織。
儘管很多次和他對視,每次都克制不住呼之出的赧。
「你……」張了張口,臉微紅,「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你說呢?」他低笑了聲,單手扯了扯袖口,不答反問道。
周宜寧:「……」
一時無話。
氛圍無限接近纏綿悱惻。
眼見他離自己只有一步的距離。
周宜寧看向他,燥熱悄悄爬滿耳廓。
「阿姨說的,」可能跟他最後那點隔閡消除,在他面前更勇敢一些,克制住心間的忐忑,「你不能欺負我。」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這還是周宜寧第一次跟他把反抗的話說出口。
難得大著膽子。
看得出,對他現在是完全敞開心扉。
「有靠山了,底氣都足了,」裴京聞的心更愉悅了些,他倏地靠前一步,俯看向,「那你說說,我怎麼欺負你的?」
每個字都是混不吝的調子,眼神意味深長,勾著壞勁兒。
偏偏惹得周宜寧心泛濫,半晌不能平靜。
這張臉本就占盡便宜,故意使壞的時候,神的變化總讓心起伏。
按耐不住。
斂進袖口的指尖微,直視進他的眼眸:「你都沒有和我談過。」
直接就領了證。
錯過了七年,忽然很想試試和他做是什麼樣子。
「嗯,」裴京聞抬手了的耳垂,語調帶著一貫的疏懶,「那你想怎麼談?」
問題拋給了。
周宜寧張了張口,臉蛋爬滿緋紅:「……我——」
剛開了話頭,就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畢竟談,也沒經驗。
就在思索要怎麼開口時,整個人倏地懸空。
被他抱起,不由分說放進的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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