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到了收尾階段,今天是公開匯報的時候,作為項目負責人,裴京聞必須在場。
為了不讓大家的付出功虧一簣,即使再捨不得,他也只能留下兩個字:「等我去忙。」
不記得怎麼離開京大附醫,周宜寧思緒渾渾噩噩的,怕自己一直沉浸在消極緒里,意識到必須改變。
下了決定,出手機,準備打車去「西江苑」。
如所想,刺繡能讓調整狀態,時間倒顯得沒那麼難熬,不知不覺天黑沉。
打開手機,屏幕頂端有裴京聞的消息:[有事打電話。]
[我等你告訴我。]
周宜寧扯了扯,指尖翻飛,最終只回了一個字:[好]。
即使做好最壞的心裡打算,「分開」兩個字到邊,就會化尖銳的刀,狠狠刺向的心口。
沒辦法坦然說出這兩個字。
真得做不到。
沉的天空,到了晚上才醞釀大雨,飄散在半空中。
周宜寧沒打傘,等嚴可薇開車過來時,額發已經被淋了一半。
車窗降落,嚴可薇趕忙撐著傘小跑過去。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一直站在雨里呀?」關上車門,嚴可薇有些心疼:「冷不冷,我這裡有干巾你。」
車溫度很高,但過去好半晌,都沒平復抖的雙肩。
看這明顯抑的反應,都不用過多追問,嚴可薇很快反應過來,能讓緒起伏這麼大,肯定跟裴京聞有關係。
「是不是裴京聞欺負你了?」嚴可薇一臉關切問:「沒事,有我在這,再不濟還有舒舒幫忙,我們隨時能為你打上去。」
閨毫無保留的偏,就像一陣暖流在心間緩緩淌過。
「不是他,」周宜寧搖搖頭,輕聲回:「是我自己的問題。」
後面的話,低垂著眼眸,半晌沒說下去。
嚴可薇很有耐心,沒催促:「寧寶別不開心了,難得今天有時間,我帶你出去嗨。」
「好。」
「正好舒舒也在京北,我問問。」
眼見嚴可薇出手機,周宜寧趕忙說:「……別,別喊。」
怕,怕看到裴舒語會忍不住想到他。
會潰不軍。
「聽你的。」
不愧是優秀的傾聽者,嚴可薇沒問原因,一踩油門驅車子。
因為技不完全嫻,安全起見沒敢聊天,只把音樂打開,無形中讓周宜寧放鬆些。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家高檔會所門口。
中式風的裝飾,院子裡小橋流水,看起來低調質樸,走進去卻別有風。
酒吧,棋牌,舞池,各種娛樂項目都有。
霓虹燈影閃爍不已,空氣里都是曖昧和,氣氛無限的旖旎風流。
「寶貝試試這杯口味怎麼樣。」
嚴可薇遞給一隻矮腳杯。
看著裡面五十的,閉了閉眼,直接一口悶完。
嚴可薇了一把長發,朝眨眨眼:「怎麼樣?還覺得難過嗎?」
周宜寧搖搖頭。
這酒沒什麼度數,口是清甜的味道。
細心觀察的反應,嚴可薇試探問:「那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了嗎?」
很多無法給裴京聞說出口的話,在閨面前洶湧流出。
「薇薇。」握住酒杯,眉眼說不出的低落,「我想和他分開了。」
可能太投,兩人誰都沒注意到,後不知什麼時候,兩道影站在後。
就在嚴可薇要開口時,左側的影踏步上前,眸冷戾:「這就是你一直不敢告訴我的話?」
第53章 校慶
晚上十一點。
落地窗外的城市落滿繁華, 與室昏暗的線形鮮明對比。
沙發凌擺放著,白絨毯歪歪斜斜,散滿包包外套和鞋子。
被嚴可薇拽沙發里沒一會兒, 周宜寧呈呆坐的姿態,胳膊肘支撐著扶手,目保持看向窗外不,沒有任何活力。
空。
甚至說麻木也不為過。
髮有些凌,襯衫的扣子散開, 臉蛋蒼白得幾乎沒什麼氣, 眼尾泛著哭過的紅, 襯得本就瘦削的形更加薄瘦。
見這樣, 嚴可薇看得實在心疼。
知道現在難過得說不出話,但看一直憋在心裡也不是個事。
「寧寶, 你跟裴京聞到底怎麼了,」嚴可薇坐在周宜邊, 雙手摟住的臂彎,「能告訴我嗎?」
周宜寧沒說話。
呼吸變得很輕很輕,似乎用盡了力氣。
眼前反覆都是那雙翻湧著太多緒的深邃黑眸。
只一眼,就讓心口發痛,好半晌不過氣。
嚴可薇放輕了聲線,輕輕拍打的肩背, 是一種無聲的安和陪伴。
周宜寧骨子裡著倔, 一旦認定什麼,就不會輕易放棄, 尤其是從年開始, 喜歡許多年的人。
能讓說「分開」,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氣。
眼前不浮現剛才裴京聞出現的那一幕。
高原因, 他低垂視線看向周宜寧時,俊逸的面龐在影里,看不清瞳孔里織的緒。
問出那句話時,他本就沒什麼溫度的眼眸一片兇戾,不由分說近周宜寧。
還來得及分清狀況,就被郁淮那狗東西拽著離開吧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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