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的,閉上眼沒一會兒就陷睡眠。
隔天醒來,周宜寧先看到枕頭旁邊鼓鼓囊囊的紅包,是外婆給準備好的歲錢。
周宜寧並沒拒絕,收拾好紅包快速去洗漱。
對著鏡子,先把長發半挽起,簡單畫了新中式的妝容,顯得整個人更加溫婉。
只是塗口紅時,湊近一看,發現角還有細微的腫脹。
昨晚的畫面像是放慢倍速,在眼前再次上演,說不盡的旖旎春。
還是耳畔傳來外婆輕喚的聲音,才收回迷的思緒,生怕被長輩看出異樣,趕忙用清水拍了拍臉蛋。
走出臥室,正撞上裴京聞那道長玉立的拔姿。
不知他怎麼做到的,外婆和舅舅昨晚還跟他保持幾分距離,今天都把稱呼換極其親昵的「阿聞」。
他站在門口,耐心傾聽舅舅的指導,眸虔誠著對聯。
因為他個子很高,都不用踩著梯子,僅抬起雙臂就能及門框最頂端。
熹微的晨落下,晨風掀起他的額發,出飽滿的額頭,為他那本就矜貴絕艷的五添了些溫。
不知不覺,周宜寧看他了很久都移不開視線。
還是外婆喊他們吃飯的聲音響起,才收回落在他上的目。
餐桌上,是擺滿的湯圓、年糕、清蒸鱸魚、翡翠蒸餃、蟹黃豆腐,堪稱香味俱全。
不知是不是舅舅給秦繡母子警告了什麼,吃飯的時候兩人存在極低,搭話也是一些場面語,所以氛圍難得的輕鬆。
周宜寧看向快堆小山的碗,沒忍心拒絕外婆他們的好意。
吃完飯,楊文宇一刻都沒耽誤,找了個藉口拿著車鑰匙溜出門。
秦繡很有眼力見,主去廚房收拾碗筷。
「阿聞,我和舅媽的心意,你收著,」楊志摁住想去幫忙的裴京聞,把紅包遞過去,「因為父母不在邊,寧寧從小盡了委屈,才變得現在像這樣堅強獨立。」
「是我對不起寧寧這孩子,作為舅舅,卻沒盡到照顧的責任,」楊志不知想起什麼,語調有些哽咽,「我跟外婆老了,不能一直陪在寧寧邊,以後在京北,就勞煩你多照顧了。」
楊志自認看人很準,從裴京聞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他對周宜寧是了真心的。
對於周宜寧小時候的經歷,裴京聞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不用楊志代,他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您放心,」他斂了眸底的深沉,出口的話如承諾一般,「我不會讓任何委屈。」
—
到了下午,周宜寧得了空,決定帶裴京聞在溪水鎮逛一逛。
作為南臨市最出名的古鎮,溪水鎮近幾年直線飆升旅遊熱榜前十,逢年過節基本人滿為患。
因為裴京聞長了張招搖過市的臉,這層博主的份,也不完全算素人,所以思慮了會兒,驅車帶他去郊外的南山寺。
這座寺廟位位於南山山頂,要通過總共九百九十個臺階。
快到傍晚,來爬山的遊人並不多,周宜寧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戴好口罩。
好在這個點過來的都是香客,大多數都心懷虔誠目視腳下,很會把注意力分散。
到了半山腰,察覺到氣息有些不穩,裴京聞放慢腳步問:「要不要我背你?」
周宜寧輕輕搖搖頭,回他:「我可以的。」
夕下,路旁的八角宮燈散發微弱的亮,映在腳下的臺階。
裴京聞並沒強迫,指尖了的指骨,聲線溺在風裡,多了些疏潤:「累了記得使喚我。」
末了他笑出聲,散漫開口,「周宜寧,要學會依靠你男人。」
簡單的幾個字,從他裡出來,莫名沾了些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曖昧。
周宜寧按耐住臉頰的熱意,輕輕應聲。
以免這人裡又說些不正經的,到時候趕天黑前到不了寺廟,周宜寧趕忙轉開話題,牽著他的手往上走。
晚上六點,兩人功站在南山寺門口。
細細算來,已經七年沒來過這裡。和高三那年見到的不同,寺廟的建築大
多都重新修繕。
故地重遊,目不被院子裡的隊伍吸引,意識難免有些恍惚。
七年前,親手求來的平安符,不知他現在是否還保存著。
看出沒問出口的遲疑,裴京聞並沒直接回答。
他收了一貫的散漫姿態,站直姿留了句:「在這等我。」
眼見那道高的影朝隊伍末端走去,一個想法幾乎要衝破腦海的桎梏。
明明山上的風聲很大,仍舊聽到了本就不夠從容的心跳,幾乎要衝破口的聲音。
已是傍晚,等候住持卜卦測算的香客並不多,沒一會兒就排到裴京聞。
按照主持的要求,姿高大的男人眸虔誠,跪坐進團里。
距離有些遠,即使周宜寧集中注意力,只能看清他角在,卻無法判斷他那些話的容。
似乎過去很久。
他才從團站起,拿起那枚平安符,用筆寫下幾行字。
做完這一切,他平安符封好口,快步朝折返回來。
周宜寧覺得,他靠近的每一步,都踩在了的心口上,逐漸加重的一呼一吸相重迭。
「周宜寧,這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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