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閒聊就此收尾，顧謹深從沙發起，往中廳走。

楊晗優立馬跟過去，和顧謹深並肩走著，一邊問：「謹深哥哥，我在財經論壇上看了你的訪談，其中提到了投資銀行核心競爭力的問題，你說要充分利用證券公司的資源和品牌效應，可利用的資源是指什麼呀？我看不太懂……」

顧謹深解釋。

「證券公司的分支機構與渠道，還有賣方研發實力，主要在發掘客戶價值和提升客戶市值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投資銀行核心競爭力的話題。

楊晗優不時點頭，對顧謹深的回答說些自己的看法。

清瑤默默跟在後面，愣是一句話都不上。

中廳的長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餚，潔白的餐擺放整齊，剔發亮。

顧天已經在長桌主位座。

顧謹深坐在長桌左側。

楊晗優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剛準備坐下，就聽見顧謹深開口道：「瑤瑤，發什麼呆，吃飯了。」

他偏了偏下頜，示意旁邊的椅子。

「過來坐。」

楊晗優拉著椅背的手一僵。

然後慢慢鬆開了。

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瑤瑤坐這裡嗎？」

顧謹深拿起巾了手。

「嗯。」

楊晗優扯了扯角，只好移步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和顧謹深面對面。

今日是正月初三，年味正濃著。

到了顧天這個年紀，就會格外珍惜闔家團圓的日子，春節也是按照老一輩來。

別墅里掛著著小紅燈籠和紅對聯，大大的「福」字在大門上。

只可惜顧雅忙於事業，過年也沒能回家。

好在許久沒見的楊晗優過來吃飯，沖淡了些顧天心裡的落寞。

他拿出珍藏許久的百年貴腐酒來招待這次的晚宴。

楊晗優也是很捧場，一個勁的夸。

「這個酒好香啊，優優都沒想到顧伯伯還有這樣的好酒，這個年份的貴腐酒好難得的！」

顧天被誇得樂呵呵的，驕傲地炫耀起自己的珍藏。

「這還不算什麼，我的酒窖里比這個好的還有不，我都不敢告訴你爸，就怕他知道了給我順走幾瓶。」

楊晗優捂著呵呵地笑。

顧天指了指清瑤的杯子。

「清瑤要喝一點爺爺的藏酒不？」

清瑤稍頓。

覷了顧謹深一眼。

就算想嘗嘗，顧叔叔也不會同意吧。之前也是，他只準喝檸檬水來著。

不過這次顧謹深倒沒阻止，聲音清淡。

「只能喝一點點。」

清瑤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顧叔叔這是同意了。忙不迭拿著杯子湊過去，倒了一點點。

喝了一小口，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喝。

稍稍驚喜了下：「叔叔，是甜的誒——」

顧謹深輕笑了下：「喜歡喝？」

清瑤小棒槌似的點頭：「喜歡。」

「喜歡也不能多喝。」

清瑤撅了撅，有點不滿。

低頭用筷子著碗裡的飯米粒，小聲說：「憑什麼大家都能喝，就我不能…我又不是小孩子……」

顧謹深失笑，的頭髮。

「上次你秦越叔叔送了我幾瓶果味氣泡水，放在公司了，下次叔叔拿來給你。」

「什麼氣泡水呀？」

「雲森的。」

「雲森？」

清瑤眼睛亮了亮。

早就聽說雲森的氣泡水好喝，但是因為價格太貴又比較難買，所以一直沒嘗試過。

忍不住想笑：「秦叔叔戒酒了？怎麼還喝上氣泡水了呀？」

「用來哄他剛上兒園的小外甥的。」

清瑤懵懵地點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所以叔叔是在用哄小孩的氣泡水來哄嗎？！

瞬間，清瑤就不是那麼想喝那個氣泡水了。

這時，楊晗優笑了笑，說：「謹深哥哥管得這麼嚴啊，瑤瑤稍微喝點酒也沒關係吧。」

「還小。」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話，讓清瑤一口氣堵在嚨里出不來，又悶又氣。

小小小！

總是說小！

清瑤乾脆就不想跟顧叔叔說話了，只是埋頭吃菜。

楊晗優：「看到瑤瑤，我就想到我們小的時候，謹深哥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也像現在這樣，特別照顧我。」

「好像也就八九歲吧，我那時候走路總是很慢，還容易摔跤，你總會放慢腳步等我，」掩輕笑，「因此我們補習課總是遲到，還挨了老師不罵呢。」

清瑤小口吃著碗裡的米粒。

想不到叔叔小時候還是個「暖男」，對優優姐姐溫又心。

顧謹深沒接話，夾了些魚放在小餐碟里。

楊晗優說了許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清瑤都沒聽說過。

聽到後來，心裡就越來越堵。

「還有啊，我考試沒考好，謹深哥哥你會給我講題分析，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教的我總是很快就能聽懂。」

「對了，有次我跑步摔傷了腳，還是謹深哥哥你背我回教室的呢，你還記得吧？」

相較於楊晗優的興致，顧謹深神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