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終於敬完酒了，還得拍景外景。

因為當初選擇的時候選了最貴的套餐，基本什麼都選了，鍾黎這會兒才覺到後悔。

「可以不拍嗎？」問容凌。

「還是拍一下吧，一輩子就這一次。」

他說服了。

於是，一整天下來基本只想睡覺，什麼都不想干，更別提別的了。

所謂的「房花燭夜」如何濃意，全是胡扯。

換了服，鍾黎滾到床上人事不知。

只約被他抱起來卸妝，解襟的盤扣、褪掉保暖。纖瘦，從外看自然看不出裡面層層疊疊穿了好幾層。

迷迷糊糊哼唧了幾聲累就不彈了，像只小貓一樣趴在了枕頭上。

容凌看了會兒，表示無奈。

「你應該多鍛鍊。」他抱在懷說。

鍾黎意識模糊，已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溫熱的氣息如鵝錦緞般緩緩拂在自己臉上。腦中糟糟的，像條了沸水的魚，想掙扎但已無力，眼淚越積蓄越多。

實在不喜歡這樣但似乎也沒那麼討厭，酸酸脹脹的覺隨著指尖的挑逗撥弄越蓄越盛，眼皮浮腫，虛地翻過去。

結個婚真的累，偏偏結完還不能休息。

這是當時的第一想法。

真覺得他跟旁人不一樣，怎麼他都不累的嗎？累得已經爬不起來，連睜開眼睛都費力，了奢。

放晴了一天的天幕，此刻卻下起了牛細雨，飄在窗戶上沙沙作響，讓人更加煩惱難耐。

鍾黎趴在那邊一不，後來也懶得反抗了，只覺得腰兩側熨上溫熱的掌心，又被往上提了提。終是了進去，眼淚終於滾了出來，鍾黎有氣無力地罵了他一句混蛋，說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容凌在上方笑了一聲，聲音沉沉的很是人。

可他的行為與端方君子毫不搭邊。

的布料往上堆疊，脊背上覺到涼意，繼而是床頭櫃的地方傳來「啪」「啪」幾聲，約莫是他又將地暖往上調高了幾度。

空氣里的溫度在緩緩上升，皮接到涼意的地方舒適了些。鍾黎覺溫暖放鬆的同時，卻又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人往前撞到了板。

「抱歉。」他扶正，拿了個枕頭墊在腦袋前。

說，這樣就撞不到了。

鍾黎又嗚嗚咽咽地罵他：「你靜可以小一點。」

分明只是舉手之勞的事兒，他偏要如此。

「沒辦法，小不了。」他裡說著抱歉的話，掐著腰兩側的手一點兒都沒放鬆。

細細碎碎的吻若即若離地落在脊背上，白熾燈下，晶瑩雪白，沒有毫瑕疵，直燒得室溫度如一鍋沸水，緩緩騰躍起來。

早上起來，鍾黎聽到了樓下的談話聲，不免心裡想，這隔音這麼不好，是不是代表昨晚他們的靜他們也能聽到，臉一下子燒得通紅。

好在沒人詢問，全當不知道，沒聽見。

可指不定在心裡吐槽，都累一天了怎麼他們還有那閒逸緻，有那力。

鍾黎喝粥的時候就想立刻上飛機，逃回北京。

真的……太尷尬了。

「黎黎和小五打算要孩子了嗎？」顧再次問起。

鍾黎之前糊弄過去了，這次似乎沒那麼容易糊弄，不由看向容凌。

容凌接過話茬，又低頭替舀一勺黑米粥：「備孕不得備個大半年？我得戒菸戒酒，哪有那麼快？」

將責任一應攬到了自己上。

意思也很明白，您別問了，問我吧。

顧向來寵他，笑笑也不多問了，只照例提醒他還有幾年就快奔四了。

容凌笑著稱是，也不敢多反駁，免得後續還有一籮筐話要教育他。

這種時候，一應順從就是。

鍾黎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一直低頭吃著飯，沒吭聲。

只有顧點名的時候才裝傻充愣地乖巧應上兩句。

兩人配合默契，且都是乖覺的態度，實在讓人挑不出錯，顧雖知是敷衍，卻也拿他們沒辦法。

辦完婚禮，兩人幾乎是連夜逃回北京。

顧允章和容應棠事務繁忙，也不跟他們住一塊兒，自然沒辦法也沒那個閒心管這檔子事兒，兩人終於鬆一口氣。

「想去哪兒玩？」這日下班，容凌對著鏡子整理領帶時問。

鍾黎正卸妝呢，聞言想了想說：「你做主吧。」

容凌很無奈，他每次徵詢意見的時候都是這麼一句。

似乎也覺得自己過於敷衍，鍾黎加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長途跋涉，近一點吧。」

「近的地方可多的是。」他走近，步伐輕緩而沉穩，若閒庭信步。

鍾黎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被他一把扣到懷裡。

驚呼一聲，咬了下：「容凌……」

因一截纖腰被火熱的掌心控持著，聲音也跟著虛，沒有反駁的力氣。

「嗯，我在。」他攬著，將整個人都鎖在懷裡，又指了指鏡面中的人，「黎黎，現在的你像什麼？」

「我就是我，能像什麼啊？」紅著臉推搡他。

可怎麼都推不開。

他堅實有力的臂膀就那麼自後而前擁著，因兩人高差距過大，他略後仰，人便顯得更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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