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他在靠窗邊的位置烹茶,一套簡單的水循環茶被他用得得心應手,不大的地方倒也顯出了幾分格外的詩意。
鍾黎沒搭理他,拿出手機翻明天的課業和兼職。
也就是翻開手機的兩秒後吧,他抬手就走了的手機,隨手扔一邊。
鍾黎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有時候真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他做什麼橫行霸道的事都能這樣理所當然。
「別看了,陪我說說話。」他在邊坐下。
鍾黎就這麼盯著他,眼中的憤怒看得他反而有點好笑。
「別不理我啊,跟我說說,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他抬手的手背。
鍾黎走自己的手:「好得很!」
容凌笑笑:「你不?」
「不!我剛剛吃了很多……」話沒說完,肚子咕咕起來。
一頭黑線。
牆上掛鍾這時響了一下,都12點了。
他撈起自己的外套站起來:「走,我們去樓上吃東西。」
「這種時候還有東西吃?」
「我讓老闆打電話把廚子起來。」
鍾黎深深地代了打工人:「算了吧,你這樣太無良了。」
後來他們在臺上煮泡麵吃,學生鍋是跟前臺要的。
這個時節的北京晝夜溫差很大,呼出一團白氣都能凝結霜霧。
鍾黎裹著羽絨服在原地蹦蹦跳跳了會兒:「好冷啊——」
「你進去吧,煮好了我喊你。」他曲著膝蓋半蹲在那邊,一雙長無安放,仔細看,還真有點兒窩囊稽。
鍾黎看著看著,忽然就沒那麼討厭他了。
覺得自己有時候心太,總是對人狠不下心腸。
但是實際上,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已。
只是對他格外地有濾鏡。
鍾黎在屋子裡待了幾分鐘,玻璃窗就被人敲響了。
鍾黎回頭,他站在那扇明的窗戶外面,白襯裹著瘦修長的軀,長優越,肩背也寬展,一張寒玉般的臉,連眼下那淡淡的黑眼圈都俊得不行。中不足的是,手裡端著一鍋泡麵。
鍾黎沒有忍住就笑了出來。
他的眼神有點兒無奈,作了個要倒掉那鍋的手勢。
鍾黎連忙推開玻璃門出去了。
其實那晚也不是很想吃東西,有一點兒,但也沒到那份上,就是想吃點兒東西。
迎著冷風蹲在臺上吃,後來實在累得不了,他把西裝扔地上讓坐。
「坐皺了你會不會讓我賠?」警惕地看著他。
他一臉「你智障啊」的表:「真這麼計較那你得欠我多?把你賣八百遍都不夠還的。」
他冰冷譏誚的目,真實實在在刺到了。
鍾黎低頭默默吃東西,沒吭聲了。
每次吵不過他的時候就不搭理他,容凌早就習以為常。
他淡淡笑了笑,坐在一旁看著把面吃完。
鍾黎過兩天有個戲要拍,一早就去拍攝現場候著了。沒想到季心瑤也在,跟站一塊對著鏡頭,在拍攝時特意站位擋住了面前的,笑得燦爛。
明星在片場搶站位搶角度什麼的事兒多了去了,為有更多表現機會和更多出彩鏡頭,可惜今天似乎打錯了如意算盤。
因為今天某人一早就說了他要來探班。
導演黑著臉停,讓重來一遍,還當眾把季心瑤了過去,一點兒面子沒給。
「黎黎姐,你是沒看到剛才的臉啊。」助理小夏悄悄過來,把探聽來的「敵」告訴,「李導可一點兒不客氣,直接說站位有問題,擋了線,不是主演還堵在中間。你說今天是不是太打西邊出來了,前些日子李導對可是客客氣氣的呢?畢竟咖位還是比咱大的。」
鍾黎捧著保溫杯,只是笑笑。
季心瑤回來時,路過邊還瞪了一眼。
目往杯里看時,著鄙夷:「二十出頭就開始喝枸杞養生了?你能不能再土一點?」
鍾黎無辜地喝了口水,完地充當一個被罵也不還口的氣包角。
季心瑤哼一聲,覺找回些場子,踩著高跟鞋走了。
鍾黎笑了。
快中午的時候,幾個藝人嘰嘰喳喳湊一堆商量著要出去吃,再不吃這破盒飯了,趙監製神氣地過來說,今天去酒店吃,公費。
下面一堆人歡呼,這才陸續退去。
「投資方那邊好像有大人要過來探班。」有兩個還沒離開的藝人在竊竊耳語,路過鍾黎邊。
「不然?就他倆那摳門樣兒,還公費請吃飯?笑掉大牙!」
「來頭不小哦,看趙監製和李導那個狗的樣兒。但人好像不太好說話,旁邊站倆便,那姿氣勢,不像一般的保鏢。鍾珊珊早上想跟他搭話,連人都沒靠近就被轟走了。」
「這麼大牌?」
鍾黎在心裡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他一般不整這種虛頭腦的排場,除非是做給看。
鍾黎也就下午有一場戲,拍完就準備收工回學校。@無限好文,盡在
快出門時後一道低沉的聲音才喊住:「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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