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心枯

    陸朝朝好笑的看著。

    “冒充？？”

    陸燦燦坐在地上，的狗正圍繞著陸朝朝搖頭擺尾，好不熱絡。

    燦燦哭的眼眶通紅，眼淚啪嗒啪嗒掉：“祖母……祖母快死啦。”燦燦一邊說一邊泣，陸朝朝不知為何，聽得心頭沉重，心中抑的不過氣來。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的心髒，讓心口一陣陣細的疼痛。

    “……可是病了？”陸朝朝自覺不是個心的子，此刻卻忍不住問一句。

    燦燦搖搖頭，一會又點頭。

    “燦燦不知怎麽了……”

    “太醫說一切都好，可機能卻已經停滯……”

    “醫仙渡靈氣給，可半點沒有好轉。什麽靈丹妙藥吃了都無用……”

    “爹爹說……祖母的病心病。”

    “也……心枯。的心死了。”

    “姐姐，人的心怎麽會死呢？明明燦燦瞧著哪裏都好，怎麽心會死呢？”燦燦不懂，看著大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要死了呢。

    陸朝朝聽得心枯，眼皮子輕跳。

    此病來自病人本，藥石無醫。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燦燦跑出一汗，又哭的滿臉淚。陸朝朝便牽著的手了院，給拭臉上淚痕，尋了套柳元君年的裳給穿。

    朝宗長老已經離開，七日後，柳元君便宗門。

    這幾日便在府中陪著家中父親，這也是朝宗留給整理緒的時間。

    修仙，便要斬斷塵緣，若心中有缺憾，將來便是心魔。

    這也是朝宗允許柳大人致仕後，搬去朝宗山腳下頤養天年的緣故。

    唯有柳元君心圓滿，才能好好修行。

    柳大人看著陸朝朝的眼神很敬畏，也很是客氣：“姑娘需要什麽，隻管吩咐下人去做便是了。”他又看向自己的傻閨，這是遇到高人了啊。

    難怪這一通出走，又是拐賣又是山妖，還能毫發無傷的回家。

    合著，一路都有人保駕護航。

    柳大人還以為自家祖宗顯靈呢。

    想起昨夜見到卿卿，柳大人眼中便忍不住溢出芒。心中又是欣，又是疼惜。

    欣的是，待自己離世後，便能與卿卿相見。

    疼惜的是，卿卿在奈何橋等待數年，因著時常跪在橋邊祭拜，便有人問祭拜什麽。

    說，祭拜獻祭的朝劍尊。自己唯一的兒是仙尊所賜，活著時便給立了長生牌，日日為祈福。死後，自然也不能免。

    孟婆聽得眼淚嘩嘩。

    原來，孟婆原是桃源村人，得劍尊關照，才得了個差事。

    孟婆念知恩圖報，便直言，若逗留冥界過久便會失去投胎的機會，為孤魂野鬼。

    幹脆留在孟婆手中幫忙，替熬孟婆湯，打打下手，待柳大人亡故後才一同離開。

    柳大人知曉後，亦是歡喜不已。

    如今，他看著陸朝朝的眼神敬畏不已。

    “您若是在府中住著開心，便多住幾日。元君去了宗門，我大概也極回府，這府中你住著便是。”

    “你需要什麽隻管差使丫鬟奴仆，誰若是不聽，我必置他們。”

    柳大人看的眼神，就像看著世外高人。

    陸朝朝擺手，神淡淡：“我與元君有緣分，原本也隻為陪才府，如今元君一切妥當，我自當搬出去的。”

    柳大人心中也明白，有大能耐的高人都不束縛，他自然也沒多勸。

    便連夜讓人將陸朝朝平日裏喜之收拾出來，一同送給。

    “宅子我已經備好，朝朝，我有錢……”辭暮眼神灼灼的看著。

    說完一頓。

    “呃……是正當得來的。”可不是不義之財！！

    陸朝朝幽幽的看他一眼，才哦了一聲。

    “明日便搬過去吧。”

    阿辭眼中縈繞著笑意，角越咧越大。

    原本清冷俊逸的男子，竟有幾分憨傻模樣。

    “家中一切都備著，全都有，隻等你住。”辭暮聲音難掩激。

    “好，明日便與你回家。”陸朝朝早已走遠，聲音傳了回來，辭暮卻有些發怔。

    “家……家……”阿辭低聲呢喃，眼眶發熱。

    是啊，那是家。

    燦燦洗漱完，趴在陸朝朝床前，不知不覺睡著了。

    待陸朝朝回來，才猛地驚醒。

    “祖母祖母……”喊了兩聲猛地回神，然後看向陸朝朝。

    陸朝朝出淺淺的笑意：“明日我隨你去一趟，你暫且先回去吧。明日你來接我？”

    燦燦頓時跳起來：“好好好，謝謝姐姐。對了，還未問過姐姐名字呢？”

    辭暮輕咳一聲：“直接喚姐姐就是了。”

    “你有這空，不如將要冒充那位的況說一說。”

    燦燦撇著，很想知道姐姐的名字。

    可也不是看不懂臉，隻打算趁辭暮離開時，問姐姐。

    “我祖母有四子一。前麵三子一是與前夫所生，長子陸硯書，原先是個瘸子，但因為小姑姑站起來了。”

    “二兒子陸政越，是我爹爹。原本是個二世祖，因著小姑姑才迷途知返，上戰場有了軍功。”

    “三兒子陸元宵，原本極其厭惡讀書，也是因小姑姑才扭轉命運。唔，如今是個老學究。”雖說年紀不大，但卻有大儒的潛質，如今在讀書人中名聲極盛。

    “小姑姑便是老四，名喚陸朝朝，也陸昭。”

    陸朝朝眉宇微抬，辭暮輕輕吸了口氣。

    “竟有些緣分呢。”陸朝朝輕笑著道。

    陸燦燦也沒多想，繼續道：“還有個小叔叔，是祖母和容祖父所生。容向善……我姑姑天資聰穎但天生不念書……”陸燦燦提起姑姑便沒完。

    說到口幹舌燥，陸朝朝還給遞了一杯水。

    “姐姐，你一定要記住啊。我姐姐吃，要吃，不寫字兒。”

    “財捉弄小叔叔。”

    “在祖母麵前，可千萬別餡啦。”

    “祖母……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燦燦不想讓帶著憾離世。”

    “太醫說失憶了，以為姑姑出門遊曆。我便想著，尋個人回家，圓祖母心願便是了。”

    “不管能不能救祖母，總歸不能讓祖母帶著憾離開。”

    心枯啊，燦燦聽著就害怕。

    在燦燦心裏，姑姑若活著，就應當是這個姐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