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向知南告訴除了他還有別人也在推訴訟之後，沈頤喬心裏便冒出一個約約的想法。

    背後的人，會不會是周沉？

    婚前，他出手過輿論。

    他君子端方，手段卻雷厲風行。那段時間，網上那些喜歡吃人饅頭的營銷號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就連聽說沈頤喬結婚的消息，他們得知後也是客客氣氣道一聲恭喜。

    換做平時，多半會給冠一個“公換乘”，“無銜接”的惡名。

    沈頤喬上說不在意，並不代表真的鋼筋鐵骨。

    有時候夜半想起，仍會覺得這個世界可笑。

    指指點點大肆評論別人生活的行為會得到追捧，好好經營自己生活卻要被用放大鏡觀察，一一拆析。

    還真是笑死人的娛樂至死。

    雙拳難敵四手，沒有對抗浪的力，也勸過向知南不要白費功夫。但周沉——

    周沉足夠，足夠穩重，做事也足夠得。

    他說去做的事沒有一件做不好。

    婚前他說：“你什麽都不用心。”

    沈頤喬便真的沒有心。

    那時以為，周沉輿論是為了兩人結婚，負麵新聞不影響到微澳和背後的周家。可後來兩人結婚的消息隻在圈子裏小範圍傳播，多顯得他之前的手段有些多餘。

    如今再想，沈頤喬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該不會是為了吧？

    這個想法落地生，迅速破開泥土。

    及至向知南說到這件事，再回首，當初的苗不知何時已經長了參天大樹。

    “周沉，是你做的嗎？”沈頤喬堅持問道。

    又不是做壞事被逮個正著。

    周沉低聲應下：“是我。”

    “你怎麽都沒跟我說？”

    沈頤喬的手已經順著脊骨到了頂端，皮與發相接的地方手變得糙起來，又順著原路返回，像給小順似的，順著脊椎再度往下。

    在看不見的地方，被過的皮激起一陣栗。

    “我的意思是，沒有我需要配合的地方嗎？”沈頤喬問。

    “這是小事。”周沉道，“況且我有替你做這些的立場。”

    是嗎？

    那是誰沒有立場呢？

    沈頤喬一下沒聽出他話裏的深意，將臉埋進他頸窩。

    靜了幾瞬，周沉忽然攬住的腰，開口：“剛才為什麽說‘也’？”

    也？

    你是不是也在幫我弄訴訟的事？

    沈頤喬反應過來。

    登時僵，的反應騙不得人。但在那瞬僵之後，很快說服自己下來。

    學校參觀日，來了那麽多人，裏麵不乏有集的圈子。

    每個人都看到了向知南，每個人也看到了他們在一起打球、談。沒什麽好瞞的。

    沈頤喬說：“我今天到向知南了。”

    周沉詫異會如此直白地說出口，甚至不需要鋪墊。但這個名字出現的一瞬，他仍覺得恐慌，好像邊竄起一驟然加大的風，要將他懷裏的人扯出去。

    他皺眉，額角傷口被皮牽扯出細的疼。

    也讓他想起那間會客廳裏，男生突然的發難。

    年輕氣盛，太經不起激了。

    隻不過一兩句話，他就能失去理智。

    沙發背後是巨幅油畫，用中世紀繁複的鎏金紋畫框裝點。但因為隻是裝飾的原因，畫框不夠致，邊緣打磨更是馬馬虎虎。

    砰得一聲。

    向知南將人撞到牆上。

    他用了十十的力，卻沒想周沉連反抗的心都沒，這一下撞擊幾乎可以說是順勢而為。

    男人額角撞在畫框上，頃刻劃出一道紅。

    他沒生氣，甚至沒抬手一傷口，好像早預見到似的，反而慢條斯理地問眼前的人：“你希我怎麽跟解釋？”

    攥住他領口的手因為這句挑釁再度積累怒意，指節一片青白。

    “這是什麽意思？”向知南牙齒恨得直抖，“是讓我打狗看主人？”

    周沉君子之派，曆來沒說過什麽侮辱人的話。

    但這種事總是無師自通。

    他說出來時眼底甚至還有淺薄笑意：“那也比脖子裏沒項圈的要強得多。”

    嘭——

    一拳重重砸在油畫上，離周沉不到半拳的距離。

    向知南忽得想明白他為什麽不還手，反而挑釁了。

    一的傷才夠他去沈頤喬麵前賣慘裝可憐，更足夠定自己的罪。

    向知南這一拳刻意偏開角度。

    除了弄得自己一手尖銳的疼，什麽好都沒撈到。

    他吸氣，將空氣重重吸進肺裏。

    理智在慢慢回籠，他咬牙切齒：“我和談了二十個月綽綽有餘，你這個才占我們零頭的怎麽就保證能得意到最後？”

    “周總。”向知南道，“笑到最後才是贏。”

    “你說的對。但截止到這一秒，是我贏。”

    向知南在這句話中慢慢直起，活起已經見的指骨。十指連心，疼痛蔓延而上。

    他站在那，一字一句地說：

    “可我比你年輕。”

    “我等得起。”

    向知南的確年輕，所以還不知道做人留一麵，句句都往肺管子。

    額角的傷口不疼，他說的話卻尖刀似的捅進了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風箱似的拉扯的疼。

    周沉抱沈頤喬。

    從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讓他不安，如果可以的話，他希一輩子不要再聽見。於是他順從本心，低頭去親的，堵住。

    原本是要好好和他說今天白天發生的事，莫名其妙被吻住，沈頤喬發出唔唔聲。

    推他膛，堅如壁壘。

    拽他手臂，鋼鐵城牆。

    這人怎麽平時不顯著？關鍵時刻哪哪都是的。

    得到息的一瞬，沈頤喬急忙道：“我和他——”

    周沉俯，再度堵住的。

    片刻後，含糊不清地告誡道：“現在是我和你。”

    沈頤喬這才回過味來。

    男人都不在床上提到旁的名字。

    之前已經提了個開頭，周沉那麽聰明，他自會知道敢大大方方地說，就代表沒有上不來臺麵的東西。

    既如此，那就點到為止。

    沈頤喬將那些繁雜拋到腦後，雙手環到他頸後，將自己送了上去。

    “我知道是我和你。”

    服，不斷地親吻他，得空時再吻一吻他額角傷口。

    在被嚴合推上鏡麵時，沈頤喬還在想，他醋意好大，好像真的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