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看到那個孩子的臉都紅了，一直抓嚨……”

    想起時曄曾經說過的，有一個8個月的小寶寶被一個完整的葡萄卡住，送來醫院的時候就不行了的案例，當時冷汗都出來了。

    從那以後就記住了，給兒吃水果一定要切合適的大小，尤其是葡萄，最起碼要對半切開再喂食。

    至於果凍，3歲以下的小朋友堅決不能吃，因為們的咀嚼和吞咽能力還沒發育完全，吃這類的食對他們來說是有風險的。

    時曄等發泄完緒，才輕輕開口：“你做的很好，江老師很棒。”

    “那……你不生氣嗎？”

    “為什麽生氣。”

    “我在沒有百分百把握保證自己安全的況下，選擇了救孩子。”說這話的時候，緒有點低落，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時曄想了想：“如果你不會遊泳，有一個孩子落水了，你會跳下去救他嗎。”

    “肯定不會。”又不會遊泳，跳下去做什麽，比起一起死，去找人來救人更有意義吧。

    “那如果學校著火了，你逃離火場後，會返回去救人嗎。”

    江知念仔細想了想：“不會，火場裏到都是濃煙，我作為一個孕婦，也沒有過專業的訓練，這樣做不但救不了人，也是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

    “這就是原因。”時曄解釋道，“因為我相信你作為一個年人的判斷力，你做出的選擇，一定是在有把握保證你和寶寶安全下才進行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生氣。”

    江知念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對自己有危險的事，哪怕可能很低，也會很仔細地去權衡，但同時也是個很善良的人，當他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地去出援手，在自己的能力範圍。

    更別提今天陷危險的是的學生，屬於需要年人保護的人類崽，作為一個老師，會做出帶有一定風險的選擇，毫不奇怪。

    所有看似矛盾的選擇，恰巧組合了現在的江知念。

    他欣賞，就像那天在天臺上，他在最後選擇了相信，並且尊重的選擇一樣。

    江知念有點驚訝於這個回答，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沒有時曄了解自己，很多時候，怯懦，但有的時候，又很衝。

    兩種矛盾的觀念與行為一直在撕扯著，讓無法對自己產生認同。

    直到今天，聽到了時曄的話，原來……這樣的自己，也是會被人欣賞，並且稱之為勇敢的。

    “我覺得，我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想到那天在天臺上，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去勸說那個抑鬱癥的產婦。

    事後其實自己也嚇出了一冷汗，在時曄不知道的某些發呆的片刻中，會反複糾結，反複問自己，如果那個孕婦沒被拖住呢，後果會怎樣，如果那個孕婦忽然暴起衝向呢，結局又會是什麽。

    在一遍遍悲觀結局的幻想中，否定自己。

    “我看到了你之前發的消息，恭喜江老師。”時曄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提起了優秀教師的事。

    江知念剛剛被悲觀洗禮了一遍，不由得後悔自己沉不住氣，過早地將這個消息分給了時曄：“其實，我還沒得獎呢……”

    “你能得到那張申請表，就代表了你的努力和能力大家都看到了。”

    江知念聽著時曄誇，心裏那些自厭的緒慢慢消退：“那今天晚上江老師請你吃大餐怎麽樣，我們慶祝一下吧。”

    雖然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江知念還是很想把這份喜悅擴大。

    “可以，吃什麽。”

    “去吃北京烤鴨怎麽樣？”

    ……

    周五放學。

    江知念收拾好東西，來到學校門口等時曄，他們要一起去王博和袁妙妙的新家暖房。

    在保安室等人的時候，遇到了高年級的一個老師也在裏麵坐著，大著肚子，看上去七八個月了。

    “小江老師，聽說你也懷孕了。”

    兩人曾經在一次公開課上見過，江知念記得好像姓胡，比自己早來學校四五年。

    “是的，不過才4個多月，胡老師，你這是快生了吧。”

    胡老師慢慢地了肚子：“對，馬上就足月了，唉，總算熬到頭了，我現在就希趕卸貨。”

    江知念畢竟是個i人，跟胡老師也不太，說完了肚子就不知道該聊什麽，幸好胡老師比較健談，又誇皮好。

    “都說壞了孩子人都會變醜，但是小江老師你的皮是我見過最好的孕婦了。”

    “你的皮看上去也好的。”

    “好什麽好啊，年紀一大把了，唉，歲月不饒人啊，本來年輕的時候想著先拚事業，晚點再懷孕，結果白白浪費了時間。”

    江知念聽話裏的意思，有點抱怨的分在裏麵，就沒接話。

    胡老師卻繼續道：“這次學校優秀教師評選你拿到報名表了嗎。”

    這個事算不上什麽，江知念點點頭。

    胡老師卻惋惜道：“那你肯定很優秀，可惜了。”

    江知念不知道說的“可惜了”是什麽意思，這時一輛白的小車從學校停車場開出來，胡老師趕拎著包走出去，還對江知念揮手。

    “我車來了，我先走了。”

    江知念看著胡老師走到校門口，對著白小車不停揮手，白小車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胡老師湊到駕駛室旁邊敲了敲窗戶，玻璃慢慢放下，出了一個年輕老師的臉，江知念有點意外。

    這個年輕老師姓陳，和是一屆進來的，據說家裏條件不錯，來當小學老師就圖個穩定，有寒暑假。

    胡老師低著頭和陳老師說了什麽，陳老師臉上出了為難的神，兩人又說了幾句，陳老師勉強點了點頭，胡老師便笑瞇瞇地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上。

    江知念看著奇怪，胡老師和陳老師難道是親戚嗎，怎麽一起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