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的研究果？”林鹿好奇道。 

 所知道的厲挽瀾的事，并不多，一來是以前不說，二來那時候還小，等想知道的時候，卻發現沒人能告訴。 

 因為林鴻楠已經抹殺掉母親的存在，再加上以前信息不發達，所以，查不到任何有關厲挽瀾的信息。 

 像是從來都沒來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無人記得。 

 無人紀念。 

 荒草一堆，不，甚至連這荒草，都沒有。 

 “研究院在名義上是主攻腦科，”李圖南解釋，“但研究院真正研究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母親主導研究開發的基因改寫程序，這個研究，是你母親一手主導，研究員里面，除了你你母親，加上我，一共還有7個人參與了這個研究。” 

 “7個人？”林鹿問，“都有誰？” 

 李圖南搖頭：“都有誰，已經不重要了，這些人之中，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其他6個人是誰，我們7個人，每個人都有各自負責的環節，我們各自獨立，不干涉其他人的環節。” 

 “那，后來呢？”林鹿又問。 

 李圖南聞言，臉逐漸沉了下來。 

 后來？ 

 后來，林鴻楠出真面目，他頻繁來研究院，本不是為了看厲挽瀾，而是為了厲挽瀾的實驗數據，厲挽瀾又太聰明了，其實很早就知道林鴻楠的目的。 

 沒拆穿，是給林鴻楠留了最后的面。 

 但林鴻楠讓失了。 

 厲挽瀾設了一個局，請君甕，林鴻楠很聰明，但他再聰明，也逃不過心的貪婪，厲挽瀾拿了一組假數據給他，林鴻楠拿到數據，以為拿到了厲挽瀾手上最后的王牌。 

 但他卻不知道，那是厲挽瀾親手為他設計的死局。 

 按照故事的發展，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林鴻楠。 

 但厲挽瀾最后還是心了。 

 放過了林鴻楠。 

 縱虎歸山。 

 所以，最后的結局就是，林鴻楠火燒研究院，他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那場大火，我們所有同伴都葬火海，”李圖南痛苦的嗚咽了兩聲，聲音抖：“那天，我也是機緣巧合臨時離開了研究院，等我發現的時候，大火已經肆掠蔓延，本來不及了。” 

 時隔多年，他還是忘不掉那場大火。 

 李圖南說到這里，痛苦的閉上雙眼，那場大火，沒燒死他，卻像是一場永遠無法忘掉的夢魘，把他困在了那場大火里。 

 無數個午夜夢回，他都夢到那場大火，仿佛烈火焚一般，困住了他二十多年。 

 昏迷的這段時間，其實是他這些年睡得最久的一次。 

 “那，我母親呢？”林鹿終于問到了重點。 

 母親呢？ 

 那個晚上，林家研究院被一場大火毀于一旦，而林鹿的母親，失蹤，下落不明。 

 那個驚才絕艷，京都雙姝之一的厲家大小姐，一夜隕落。 

 再后來，宋嵐帶人打上林家，刀架在林鴻楠脖子上，讓林鴻楠把厲挽瀾出來，林鴻楠卻只是故作悲傷，以死明志。 

 林鴻楠是天生的戲子。 

 不得勢之時，他竭力討好所有人；得勢之后，他殺掉了所有人。 

 李圖南的猛地一抖，眼淚幾乎沒忍住從眼角落下來。 

 他哽咽道：“我也是后來，才從葉老那里知道，那一晚，林鴻楠聯合宋家，還有其他幾大家族的人，一起截殺你母親，那時候，你母親，剛剛分娩產下你，為了護住你，你母親把你給葉老，讓帶你離開京都，永遠……” 

 李圖南深吸了幾口氣，咬牙道：“永遠都不要回京都，小丫頭，你母親，其實從來都不希你為報仇，上輩人的恩怨，在上輩人這里止，就算你放棄復仇，現在離開京都，還來得及。” 

 李圖南的心其實也很復雜。 

 知道林鹿選擇復仇那一刻開始，他替厲挽瀾欣和高興，可這個孩子，是厲挽瀾當初拼命保下來，留在世上最后的脈，他們幸存下來的所有人，他們都希這個孩子健康，平安，哪怕平凡一生，也很好。 

 “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母親的一切，”林鹿說，“的名字，的名譽，這些，不用去想，也不用思考或者猶豫，這是我應該做的。” 

 即使，素未謀面，即使，的出生，或許就是厲挽瀾的死亡。 

 但不后悔。 

 這條路，不用任何猶豫。 

 李圖南既欣，又復雜，他沉默了許久：“當年的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小丫頭，事到如今，也許，我也應該告訴你一些事的真相了。” 

 林鹿：“？” 

 這老小子到底瞞了多東西？ 

 “你說，”林鹿咬著牙關，皮笑不笑道：“我不手。” 

 李圖南咳了兩聲：“沒大沒小！師父這不是怕你意志不堅定嘛，不過，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真相，就算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因為他們，本來也不會背叛。” 

 “師父，你什麼意思？”林鹿問，“他們？” 

 “那些孤兒，”李圖南說，“葉老從小收養在邊培養，林煙，林見，裴璟，還有那些沒出現過，卻一直都在各個領域潛伏著，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幫得上你的人，他們其實，都是那些研究員的后人。” 

 林鹿聽到這一句，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好像應該覺到意外，但卻又好像，就應該是這樣。 

 “那場大火，很多人的后人都來不及安排，”李圖南沉聲道，“林鴻楠不會給他們活路，特別是大人，因為林鴻楠害怕有人會泄，所以，寧可錯殺，絕不放過，這就是林鴻楠的做事風格。” 

 活下來的，只是幾個拼命才存活下來的孤兒。 

 葉一個一個找到他們，然后把他們養在邊，雖然沒告訴過他們世，但葉把他們每一個都視若己出。 

 林鹿也沒想到，這些人，是當初厲挽瀾救過的人的后人。 

 他們是幸存者。 

 “他們，有些人或許是有記憶，知道是林鴻楠害死了他們家人，”李圖南再次開口，“也有人，并不知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所有人都只是為了同一個目標……” 

 一切為了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