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斯九抿著，結無意識快速滾。

黑髮散，脖頸纖細，曲度，原本白皙的臉頰被酒染上緋，紅微微撅著，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睛裡霧蒙蒙的，不見平日的澄澈清，迷離中散發著一人的風。

嚴斯九直直盯著伏在自己手臂上的這張悉又陌生的臉，心中有些異樣。

這是他沒有見過的呂濡。

原本上一直有細微的脆弱，很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而現在這脆弱被風所染，再激發的就不是男人的保護了，而是另一種破壞，更過分點的說法，凌。

想掐住那纖細脆弱的脖頸，想看黑髮與紅凌纏，想讓這雙眼睛而無助……

想把弄壞，讓臣服，看對自己求饒。

這種難以啟齒的異樣讓嚴斯九暗暗心驚。

他從沒發現過自己還有這麼變態的一面。

室奇異的安靜下來，只能聽見一輕一重的呼吸聲錯織。

可能是房間裡的空調溫度太高，呂濡的額頭和鼻尖生出些細細的小汗珠，有些不耐的在他手臂上蹭來蹭去。

嚴斯九本就又熱又燥，尤其是被枕著的手臂，熱的要命，此時再被的臉頰蹭著，說不出的難。

他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

這麼想著，嚴斯九當機立斷，迅速出手臂，把人放倒在床上，作十分暴。

甫一，他立刻甩甩胳膊，側去解襯衫領扣散熱。

此時的呂濡又重回乖巧，被他推倒也沒有鬧，只是睜著一雙迷離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他。

嚴斯九正在解第三顆紐扣，一掃眼發現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確切的說，是盯著他的領口看。

剛消散的一點點熱氣騰地又回來了。

「閉眼。」他停下手，喝道。

醉了的呂濡明顯不怎麼聽話，眼睛眨眨，就是不閉。

嚴斯九氣得連聲冷笑。

好呀，小啞今天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不僅敢和男人喝酒了，還敢咬他，使喚他，引他……

躺在床上用這種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看，不是引是什麼？

邪火難消，嚴斯九實在氣不過，打算做點什麼來泄泄憤。

他本來是打算敲敲額頭或者掐掐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一般，他的手在到一半時突然轉變方向。

等嚴斯九反應過來時，呂濡纖細的脖頸已經被他握在了掌中。

大腦空白了兩秒，手掌心的告訴他，的確如預想中那般脆弱，仿佛輕輕一折就斷。

手指無意識收攏，著孩的脈搏在自己掌心跳，激涌，與之共振。

人類最脆弱的地帶落他人掌控中，呼吸逐漸限，呂濡本能的到恐慌。

握住嚴斯九的手腕，突然發出一聲嚶嚀。

很輕的一聲，像遇到危機時發出的最本能的求助聲，卻如夏日驚雷，劈醒了嚴斯九。

黑眸驟，他瞬間放開了手，腦中轟然作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小啞！」

顧不上對自己變態行為的震驚，嚴斯九單跪在床邊，附急聲道，「你剛才說什麼？」

他都不知是震驚多一些還是驚喜更多一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呂濡的聲音。

呂濡被他嚇到了，撐起往後退，警惕的看著他。

嚴斯九跟著近：「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發出聲音了？快，再試一下！」

呂濡聽不懂他的話，只覺得他離的太近了，很危險，一直向後退。

嚴斯九索撐住床頭，把手臂里，讓無可退。

「聽話！」

他急切想要再次證實可以發聲，手握住的臉，虎口卡住的下，迫使仰著臉直視自己，語氣嚴肅，「呂濡，再試一次。」

呂濡瞪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弄疼了，瞪著瞪著，眼圈就紅了，水泛出。

嚴斯九手掌僵住：「哭什麼？」

呂濡抿著，努力想把眼淚憋回去。

兩汪淚水一圈圈在眼眶裡打著轉，搖搖墜，卻始終沒有掉出來。

嚴斯九不由泄了氣，意識到是自己太急了。

「算了，別哭了，不你了。」他放開手下床，見眼睛漉漉，打算去浴室拿巾讓。

呂濡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鼻頭酸難忍，眼淚再也憋不住，一連串往下掉。

與此同時，細細的哭泣音突破無形的屏障從嗓中發出。

已經走到浴室門口的嚴斯九難以置信回，確認是呂濡的哭聲，而不是自己的幻聽。

他抑制不住驚喜，朗聲大笑起來。

小啞可以哭出聲音了！不再是無聲的掉眼淚了。

既然可以哭，那一定可以說話的。

他難掩激，快步走回呂濡前，顧不得手指干不乾淨，著哭的臉，篤定的說：「小啞，你能說話了。」

呂濡隔著淚水與他對視，看著他黑亮如寶石的眼睛，心中是從未停止的喜歡，以及無邊無際的難過。

特別想把它占為己有，不想讓第二個人看見。

如果我能說話，你會喜歡我嗎？會依然對我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