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離開之後,旁邊的周侍衛問:「姑娘,可要回府?」
鍾華甄抬手帶上帽帷,慢慢起,頷首道:「走吧 」
穿一素淨輕薄的鵝黃衫,手帶剔玉鐲,出的如雪般白皙。南夫人這一年多里都在外替鍾華甄遮掩住早已經離開的,回青州之後,鍾華甄便讓南夫人好好休息。
南夫人則是沒想到又生了個兒,小孩的模樣俏麗,和小七小時候一樣總讓人抱抱,很喜歡哥哥。
鍾華甄次次看這兩兄妹就想笑,啾啾出生之後,小七就有了做哥哥的責任,明明才四歲大,很多時候卻像小大人樣,識字也上了心,因為要讀故事哄妹妹。
剛從酒樓下來,就看到門口有人倒在地上搐,口吐白沫犯了病,有位婦人圍著相公朝人磕頭,哭喊著求人救命。
酒樓老闆把門口聚起來的人都哄走,找小二去請大夫,打算先把人挪走再說。
鍾華甄提過門檻,蹲下來給這青年人診脈,微皺起眉。自從習醫後,上就隨帶銀針這些小東西,鍾華甄按住他的脈,給他簡單施了兩針,沒一會兒,地上躺著的人反應慢慢小了起來,沒剛才那樣反應劇烈。
圍觀的路人探頭探腦湊熱鬧,抬頭對旁邊婦人說:「這病每隔半月就要吃藥,我瞧他這脈象,似乎已經有小半年未調理。」
那婦人哭道:「我他去買藥,他就是怕藥貴,不願意。」
鍾華甄頓了頓,讓周侍衛支些銀錢給這對夫婦。
還沒等周侍衛把錢掏出來,一個陌生又悉的聲音就在鍾華甄耳邊響了起來,那人對路邊婦人道:「這位夫人,我這有些多餘的散銀,你收下給夫君治病吧。」
回頭,眼皮倏地跳了一下。
李肇拿出幾兩碎銀給這對夫婦,他站在鍾華甄旁邊,渾氣質清貴不凡,任誰都能瞧出是有份的人。
鍾華甄心想他怎麼在這?這位在先帝駕崩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作為三皇子,李肇算是沒怎麼盡過責,他沒有半點管理朝政的心思,這幾年來一直不見蹤影,對外稱是避嫌,實際就是不喜場。
那個人哭哭啼啼地磕頭,「多謝兩位恩公救命之恩。」
鍾華甄說聲沒事,看到李肇拿錢做好人,也不想牽扯,同這婦人代幾句往後及時用藥後,起走開。
路邊的人退開一個角讓離開,李肇看到鍾華甄要走,連忙跟上前道:「李某頭一次來青州,對此地不甚悉,見到姑娘心地善良出手救助路人,不免為之所,又覺姑娘聲音耳,想請教一下姑娘芳名,做位朋友也好。」
鍾華甄跟李煦在一起很久,子漸漸長開後,聲音也變得,李肇和至有四年沒見,現在又是子裝扮,他認不出來有可原。
李煦近期就要過來,他那種醋罈子要是打翻,又該遭罪,鍾華甄不想理。
輕按下帽帷,遮住白淨臉龐,打算避過李肇,結果李肇一直在後頭跟著,連家住何方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街邊小販吆喝,後邊酒樓陸陸續續恢復平靜,周侍衛攔住他,「姑娘喜清淨,請公子不要打擾。」
李肇也沒惱,笑道:「我見你家姑娘心善,所以想個朋友,若是冒犯,姑娘大人有大量。李某此行前來是要去鍾家,鍾世子與我為好友,他突然離世,我便趕來鍾家一趟,沒想到路上耽誤,想請問一句鍾府在何?」
周侍衛一聽他與鍾世子相識,回頭看一眼鍾華甄,見搖頭,便道:「公子出小巷就能問路,姑娘尚有別的事。」
李肇眼睛還好好的,看得到他們的流,他停在原地,抬手了自己的臉,心想他這長相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怎麼這姑娘見他就避開?
鍾華甄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快步離開,在京城和李肇打道的時候不多,好友二字算不上,但要是被認出,也是一樁麻煩事。
李煦現在和以前臭脾氣時不一樣,但他在面前依舊沒個正經,如果知道跟李肇有來往,他能氣得三天不理。
心裡想著避開,而李肇好不容易對人有心覺,直接就被回絕,心裡也頗有鬱悶。他也不是胡攪蠻纏的放子,轉離開,那個婦人急急追過來,手裡拿著一條帕子。
鍾華甄這才沒走幾步路,又聽見李肇在後面喊,加快步子,心想他這是怎麼回事,因為李煦在外征戰沒人給他賜婚,他就來青州找人?
「姑娘留步,」李肇追了上來,「你的香帕掉了。」
鍾華甄步子一頓,皺雙眸,回頭讓周侍衛去拿回的東西。
李肇突然問:「姑娘是鍾家的?難怪我覺得耳。」
鍾華甄抬頭看他,刻意著聲道:「我不認得你。」
一輛馬車停在巷子拐角,裡邊侍衛面面相覷,看著突然出現,又在馬車旁邊走來走去的李煦。李煦左等右等不見人,實在等不了了,從巷子裡走出來,出來便聽見滴滴說話的聲音。
他心哼一聲,雙手相抱,斜靠在牆上,看這兩人要幹什麼。
巷子兩旁打掃乾淨,鍾華甄沒看見李煦,李肇也沒仔細看,他把帕子給周侍衛,說:「姑娘的聲音與鍾世子有幾分相似,但鍾世子並沒有姐姐妹妹,鍾家也沒什麼親戚,倒是聽說長公主家中有幾房兄妹,我猜你是長公主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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