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立刻反駁:「當然不是!」
看這手忙腳的樣子,許亦揚起角,輕聲道:「我單。」
「哦,這樣啊。」
席悅眼可見地鬆弛許多,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口飲料,然後放下,笑瞇瞇地出紙巾了。
顯然沒打算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許亦自然也願意裝作不在意。
氣氛驟然融化,有人話也多了起來。
席悅說著早上代澤發過來的大綱,誇他寫得好,極盡溢之詞,還說什麼怕自己能力不夠,寫不出他想要的人設,鼓著腮噼里啪啦地,炮仗一樣說個沒完。
許亦抬了下帽檐,想起昨晚和代澤的通話。
那份大綱還未完,原本這份人設工作是要稍稍推遲幾天的,可顯然,提前也有提前的好,他相信席悅能很好地完,就像他相信創作能使快樂一樣。
「那你說的還差一點是差在哪裡?」
席悅作出思考的表:「第三個案子的害者,他不是退休校長嘛,德高重,口口相傳,但這樣一個眾人眼中的大好人,任教期間卻猥了數十個學生......」
「不知道他應該是什麼樣的?」
席悅點頭:「他那條線有點複雜,因為反差太強了,表面上是個和藹老師,實際上呢,又那麼下流無恥。」
許亦放下了筷子,雙臂著桌面,緩緩向靠近:「有沒有注意到我旁邊那個男的?」
他靠那麼近,緻五突然放大,呼吸相抵,席悅下意識慌了一瞬,慌完又覺得自己有病,正經地往他後看了眼,然後著聲音:「他怎麼啦!」
「那個低馬尾的服務員每次過來上餐,他都盯著人家的......」
「什麼?」
許亦不咸不淡:「部。」
席悅立刻捂,眼珠子滴溜溜往他後打量:「......啊,不會吧?」
那個男人穿得也很得,一裁剪得當的襯衫和西,腕上的表瞧著也價格不菲,更何況他旁邊還坐著一位很乾練的,妝容緻,五昳麗,看兩人互像是。
鮮亮麗的背後竟然是猥瑣不堪......
席悅意識到什麼,猛然轉頭看向他。
許亦坐了回去,老神在在地朝扯了下角,一副雲淡風輕,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
十分鐘後,席悅去了趟衛生間。
今天心還行,哼著歌兒出來想去結帳,可剛走到收銀臺,就看見許亦在那裡掃碼,服務員雙手呈上小票,顯然已經支付完。
「你......」小跑著走過去,「不是說了我請嗎?」
許亦將小票團,隨手丟進收銀臺旁邊的垃圾桶後,不疾不徐地睨了一眼:「你覺得我會花你前男友的錢嗎?」
......?
他這話說得太有歧義,席悅想了會兒才想明白,對啊,他分手了,是孟津予綠了他。
這錢雖說也是互送禮置換來的,可到底跟孟津予有直接關係,許亦不願意花這個錢,細想也有可原。
「那也不行啊。」
席悅知道大概點了多,存心揮霍,專挑貴且不頂飽的下手,此刻越發覺得不妥:「怎麼能老是讓你破費呢?」
許亦懶懶地呵了聲,席悅剛在衛生間洗過臉,劉海沾了水有些小開叉,最中間那一綹翹了起來,他摘下自己的帽子,順手便扣了上去。
「我願意。」
算得上隨手一丟,席悅眼前驟然暗下去,就沒心思去聽他嘀咕了一句什麼,寬大帽檐擋在眉上,還帶著淡淡的溫,以及一若有似無的,混合著柑橘和草本之類的植芳香。
這種香味席悅聞到過最濃烈的一次,是去三樓找許亦,他打開房門後,說自己剛剛在洗澡。
怎麼會有男生用這麼香的洗髮水啊。
沒有邊際地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向許亦。他這會兒隨手一捋,將被帽子塌的劉海全都捋到了腦後,帥的人真的是不挑髮型的,即便是這樣潦草的背頭,也有種輕狂冷峻的氣質。
「給我幹嘛?」著帽檐問。
許亦盯著:「劉海開叉了,呆。」
「哦......」見他轉要走,席悅又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我拿我自己的錢買來送給你。」
許亦抬向走廊走,隨聲笑了下:「錢都長一個樣,你分得清?」
「我有好幾張銀行卡,我用另外一張卡給你買!」
席悅說得一本正經,說完就發現那個猥瑣男朝收銀臺走了過來,許亦所指的那個低馬尾的服務員與他肩而過時,他笑著偏轉上,跟說了一句:「上班期間玩手機,不怕領導扣工資嗎?」
人家只是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而他低頭的時候,視線卻在人家的屁上巡脧。
服務員並沒有搭理他,而猥瑣男也很快買單離開。
一個人是否猥瑣不是靠長相分辨,而是姿態,如果抬頭,目不斜視,眼真誠,就算是搭訕也會給人明磊落的覺;反之若彎腰駝背,東張西,總是以試探的語氣去撥,再好的皮囊也會變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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