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端著新買的水杯去接水,打字回:【幹勁滿滿!】
果不其然,鍾若緹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鍾若緹:【你大一在學生會端茶遞水的時候也說幹勁滿滿,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跟頂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何。】
席悅:【就那樣吧。】
好像一天都沒看見許亦的影子。
鍾若緹恨鐵不鋼地發了好幾個表包過來。
席悅將水杯放在托盤上,按下出水鍵以後,看了眼鍾若緹發的表包,突然心思一,對呀,一個許亦就讓躍躍試了,要是知道那個冷冰冰的crush也在,恐怕真要急得上躥下跳了。
席悅裝出淡定的語氣,噼里啪啦地編輯了好幾條消息逗——
【主要帥哥太多了。】
【你那個列松如翠也在我們公司哦。】
【花漸迷人眼嘛,許亦就也不怎麼突出了。】
水杯已經滿了,關閉出水鍵,正在打【哈哈哈你懂我的覺吧】的時候,肩膀後方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距離之近,讓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滿了還不端走?」
許亦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公司,這會兒正端著他那個黑馬克杯站在後,跟這辦公室里的大多數人比,他穿得都算得很多,一件廓形灰連帽衛下搭牛仔,利落又神。
席悅轉過神,心緒難平地捂著手機,說話都開始結:「你你你......」
許亦垂眼看,確切來說,是看今天的髮型。
他兩個小時前走進公司玻璃門時就瞧見了,線最好的那扇窗下,席悅托腮凝視著電腦,鼻頭微皺,眉心鎖,往日總飛揚的發梢變一不茍的小丸子,從旁經過時,還能看清渾圓飽滿的後腦勺。
「你站在我後多久了?」席悅終於捋順了氣。
許亦回過神,眼尾上揚,不輕不重地哼了聲:「你乾脆直接問我看到多。」
席悅眉心一跳,捂著手機心想完了。
許亦繞開,將的杯子端到旁邊的茶葉柜上,冷白細長的指節在眼前一閃而過,接著,他又將自己的杯子放到了托盤上。
他彎腰時,席悅甚至能看見他後頸脊柱上的清晰凸起,蕭索,冷峻,是一個背影,就能給人傳遞出不好惹的信號。
「我就看到兩個詞。」清澈嗓音流出。
席悅心慌慌:「......什麼?」
「帥哥。」他直起,神態慵懶地補充:「許亦。」
氛圍沉寂幾秒後,席悅乾笑了兩聲。
蒼天有眼,恤初來乍到。
「......你視力,」朝許亦豎起大拇指,「真好。」
目送著心虛的人端著水杯倉皇逃竄,飲水機旁的人形頓松。
水流汨汨不止,許亦從子口袋裡掏出手機,午後斜正濃,他抬手遮了下眉,思索幾秒後,打開百度輸了一個問題——
列松如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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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三天,席悅終於完了那份遊戲分析報告。
那份報告裡包含了這幾天的全部力,詳盡地囊括了從下載遊戲到進的第一印象,自己在每一關所耗費的時間,以及最後通關時的整回。
甚至在每天下班關電腦回家的路上,都在代初玩者的份復盤著今天的闖關驗——這個遊戲有沒有能吸引明天再次打開的優點,或者是有沒有生氣到讓想卸載的缺點。
是如此的認真,認真到報告已經做完了,都不敢拿給代澤看。
這三天的時間,除了席悅偶爾請教過他兩個問題之外,代澤幾乎一句話也沒跟說話,他冷得就像一塊大冰山,席悅很怕自己傾注心的這份報告了他的眼,會得到一個一文不名的評價。
臨近下班,終於鼓起勇氣,代澤不在工位上,前腳將報告發到他的微信,後腳方迪從財務室里出來,說今天晚上公司聚餐。
奧利奧的肺炎已經康復,不需要再抱它去打針,席悅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拒絕。
聚餐的飯店距離公司不遠,是一家川味的土菜館,席悅和方迪一起步行過去的時候,以許亦為首的那伙男生已經上了二樓,而許亦自己則留在收銀臺旁邊的衛生間門口,隔著短簾和一個中年大叔說話。
方迪說那大叔是這家飯店的老闆,許亦經常來,免費幫他們做了個線上點單的小程序。
席悅點點頭,然後和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盡頭的包廂,一張超大圓桌堪堪坐下他們十幾個人,點菜的點菜,點酒的點酒,方迪也舉著手機掃碼監控,誰點的東西超預算了,就怒罵幾聲然後刪掉——
「喝什麼白酒啊,幾個菜啊還喝上藍汾了,又不是冬天,上幾箱勇闖得了。」
「不要水啤啊我迪姐!」竇甲和一群男生嚷嚷著,「那點四箱白啤總行了吧?」
「......就兩箱喝不喝!」
餐桌上熱熱鬧鬧,席悅不進話,就拿出手機來看,代澤沒有來聚餐,也沒有給回消息,兩人的對話框依舊停留在半小時前,席悅給他發了自己嘔心瀝終於大的分析報告。
包廂門被推開,有服務員過來送餐,方迪早就核對過這桌餐正好,席悅放下手機喚說已經夠了,可那個小姑娘依舊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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