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汗？”

“可汗在作甚？”

“跑啊！”有人揮手高喊。

原來可汗跑了？

五千人傻眼了。

“跑！”

對於逃跑突厥人是認真的。

在被大唐多次毒打之後，他們對於逃跑有了許多心得。

譬如說每次逃跑都會把最次或是最不聽話的麾下留下阻擊追兵。

這相當於是請大唐出手清理他們之中的垃圾。

每一次阿史那賀魯都理的肝。

此次也不例外。

……

秋季的長安多了些蕭瑟。

這也是出遊的好機會。賈平安剛決定一家老小去城外遊玩。

“我不去！”

蘇荷在裝死狗。

“阿孃，你的點心鋪虧本了。”

兜兜急匆匆的衝進來。

“什麼？”

蘇荷一瞪眼，“那些點心都是我嘗過的，怎會虧本？”

兜兜看了老爹一眼，“真的虧本了。”

蘇荷急了，起就出去。

到了前院，馬車準備好了，蘇荷上車。

這一路晃晃悠悠的，晚些竟然有些顛簸，蘇荷問道：“這是哪？”

兜兜得意的道：“阿孃你自家看。”

蘇荷拉開車簾往外一看……

已經出城了。

“賈兜兜！”

母倆開始鬥。

賈昱在給父親說着自己學習的況。

“那些學長有的去了工部，有的去了戶部，都很是得意，說是十年後再回來看看學弟們，什麼錦還鄉。”

賈昱有些不屑一顧。

“小子，是人都喜歡錦還鄉。”賈平安給他分析了一番，“你試着想想，若是你出去爲數年，突然升了回家，這時候什麼心？”

賈昱說道：“沒什麼吧？”

賈平安：“……”

他再想了想，“你若是掙了一大筆錢，譬如說千萬錢，回家是什麼心？”

賈昱說道：“沒地方用，很鬱悶。”

好吧，賈平安覺得和兒子沒辦法通了。

“郎君，有信使。”

數騎疾馳而來，和賈家肩而過後，一騎勒馬喊道：“趙國公，阿史那賀魯突襲臺被擊潰。”

這是軍中人。

賈平安策馬過去問道：“多人馬？”

“四五萬人馬猛攻臺，阿史那賀魯令人不分敵我放箭，城中守軍死傷慘重，百姓婦孺盡皆參戰……”

“幸而庭州及時救援，阿史那賀魯依舊遁逃。”

“趕去吧。”賈平安頷首，看着信使策馬往長安城去。

王過來，“先生，阿史那賀魯爲何在這個時候突襲臺？”

賈平安說道：“再不他就沒法了。”

王明白了，“阿史那賀魯在漸漸衰老，若是這般頹廢下去，突厥一蹶不振不說，他自己也危險了。”

“對。”賈平安說道：“若是要苟延殘，那些部族跟着誰不？甚至自己過日子更爽快，何必跟着阿史那賀魯？”

“安西要多事了。”

……

回到長安已經兩月了，帝后依舊在懷念九宮的好日子。

“陛下。”

王忠良帶着信使來了。

“安西急報。”

李治看了急報，把急報遞給武。

“阿史那賀魯突然率軍攻打臺，幸而守軍堅韌，庭州救援及時，這纔有驚無險。”

武擡頭，“婦孺也上陣了，陛下，該嘉獎。”

這是男人沒有的細膩。

李治頷首，“這是阿史那賀魯歷年來侵襲最爲慘烈的一戰，守軍英勇，那些百姓也英勇。當賞賜。”

賞賜是一回事，分析應對是另一回事。

宰相們都來了，重臣們也來了。

“趙國公呢？”

皇帝看看下面，冷笑問道。

朕回來兩個月，你那阿弟就剛開始幾日認真，接着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該管管了。

兵部來的是吳奎，“陛下，趙國公說是去查探長安城防。”

宰相們低下頭，彷彿看到了皇帝鼻子被氣歪的模樣。

長安城防哪裡需要查探？

這話換個方向就是另一意思：陛下，趙國公出城了。

“臺遇襲，阿史那賀魯看來是不甘寂寞了。”

劉仁軌回來了，一回來就接任了史大夫一職，知政事，也就是宰相。

這一步他邁的輕鬆無比，所有人都知曉，政壇升起了一顆新星。

這顆新星老了些，但卻犀利。

許敬宗問道：“吐蕃那邊如何？”

是啊！

阿史那賀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衝着大唐出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了。

可當年更爲強大的突厥也無法撼大唐，那麼……

“問問兵部和百騎。”

諜們送來的消息五花八門，需要一個分析的過程。

“吐蕃近幾年還不錯，祿東贊傷口了許久，也該了。”

李勣緩緩說出這番話，讓君臣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