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你今兒個走路怎麼磨磨蹭蹭的？”

顧清翎眉心皺，今日請范老夫人進宮來替他在母后面前說些好話，不曾想母后竟連范老夫人的面子也不給。

顧清翎不知的是，對于現在的徐東而言，每走一步下便多痛一刻，可徐東卻也不敢如實稟告，只得忍著疼痛加快腳下的步子。

“這個韋升，當真是沉不住氣。”顧清翎對韋升也有些遷怒，“現在倒好，孤只能待著宮里看父皇的臉。”

“殿下，韋大人也許是過于憂心殿下您。”

顧清翎腳下的步子一頓，扭頭看向徐東，“你好像對韋升印象很好？”

“殿下明鑒。”

徐東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只要是對殿下好的，奴才都喜歡。”

顧清翎這才冷哼了一聲，繼續甩袖前行。

看來他這段時間只能待在宮里，等待父皇的疑心散去再做打算。

次日。

顧清風坐在特制的椅上被人推著來到了太和殿。

“風兒怎麼來了？”見顧清風愿意主來見自己，顧恒顯然高興了不，“你的如何了？”

“多謝父皇掛念，孩兒已經適應了椅。”顧清風落寞的垂下了眼眸，“聽說父皇和大哥之間鬧了些誤會......”

“可是因為我的？”

顧清風輕輕抬頭，小心翼翼的模樣撞進了顧恒的雙眼，讓顧恒心尖生疼。

“我已經不怪大哥了，是我任偏要和三弟一起去橫縣，大哥才對著我箭。”話里在為顧清翎開，可滿目的悲傷卻不似作假，“大哥瞄準的是我的手，是我自己摔落地上的。”

“夠了！”

顧恒了眼角，“是不是你大哥讓你來的？”

風兒耿直，不像太子，心思連他這個做父皇的都猜不。

“是孩兒自愿來的，與大哥無關。”

可顧恒已經認定了顧清風此行是顧清翎的授意，對顧清翎的忌憚又增加了幾分。

“孩兒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就不打擾父皇理政務了。”

顧清風示意宮人將自己推出太和殿，卻被顧恒制止，“風兒就留在這里陪著朕吧。”

“父皇，我這樣......又能幫到您什麼呢？”

他已經斷了雙，無法習武。

“你大哥能幫著朕批閱奏折，你也可以。”突如其來的父讓顧恒忙不迭的開口，他是真的心疼眼下的顧清風。

“君臣有別，孩兒只幫父皇分揀奏折吧。”顧清風頓了頓，“至于批閱奏折，還要勞煩父皇了。”

顧清風在太和殿足足待了一日，顧恒的心也足足好了一日。

顧恒第一次以看待繼承人的視角審視顧清風，他發現了自己這個次子有一個絕佳的長，懂得分寸。

時刻謹記著君臣有別。

臨走時，顧恒還吩咐岑海親自把顧清風送回龍殿。

“二弟這是在太和殿待了一日？”岑海走后，顧清翎從暗緩緩走出來，臉沉。

;“我今日去找父皇，是給大哥求的。”

顧清風坐在椅上，只能仰視著顧清翎。

“孤不用你替孤求。”顧清翎生的別開了臉，“孤知道你恨孤。”

自從顧清風斷后，他們的兄弟分也幾乎盡數斷了。

也同樣是因為顧清風，他被老臣們懷疑品，一步步淪落到了現在的地步。

“大哥，我現在已經不恨你了。”

顧清風淡然的笑了笑，余注意到龍殿門外隨風飄的角，顧清風神更加真切，“之前的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大哥，你也忘了吧。”

顧清風走了，留下顧清翎站在原地。

月下顧清翎眼角的淚尤為明顯，后悔嗎？不，朝著顧清風出去的那一箭他不后悔。

......

“二皇子當真是這樣說的？”

岑海聞言彎下了腰，“奴才在龍殿外聽的一清二楚。”

顧恒沉默了片刻，帶著岑海朝著靈犀宮的方向走去，從太和殿去往靈犀宮的這條道路，顧恒走了十年，悉到閉上眼都清楚走到了哪里。

“開門。”

閉的宮門被打開，子瘋癲的笑聲傳來。

“孩子，本宮的孩子。”蓉嬪看到顧恒，卻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又把目投回了懷里抱著的枕頭，“孩子，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學會走路？”

顧恒坐在了榻上，盯著蓉嬪看了許久。

“當初你騙朕，說你是朕的救命恩人。”顧恒過現在的蓉嬪回想著當年的場景，“朕知你出卑微，在宮中存活不易，朕的母妃便是這樣過來的。”

“孩子，有壞人，別怕，母妃會保護你。”蓉嬪抱了枕頭，警惕的看向出聲的顧恒。

“朕想給你最好的，答應你讓你的孩子為太子，和你合伙算計了皇后。”

顧恒雙眼有些發，“朕的母妃沒有活到被尊為太后那日，所以朕想讓翎兒日后登基尊你為太后。”

“可你騙朕！你把朕當了徹頭徹尾的傻子！”

顧恒突然手拽掉了蓉嬪手里的枕頭，一把掐住了蓉嬪的脖頸，“你生的好兒子，如今翅膀了，還結黨營私，覬覦朕的位置。”

蓉嬪拼命的掙扎著，臉漲紅。

就在蓉嬪快要窒息之時，顧恒方才松手，把蓉嬪扔到地上。

“朕看得出來，風兒如今只認皇后為母。”顧恒神變得翳，“若是風兒登基，就算他并非皇后親生，你也不會是太后，劉蓉，你沒那個福氣。”

蓉嬪爬向那個枕頭，卻被顧恒一腳踢得更遠。

“瘋了也好，瘋了當年的事就永遠不會被外人知曉。”顧恒起，最后看了蓉嬪一眼，“而你，只會是那個膝下無子的蓉嬪。”

“留著你這條命，朕已經是顧念著他們兄妹三人了。”

顧恒走后，靈犀宮越發的凄冷了，守在宮門的宮人還能聽到蓉嬪凄厲的慘聲，烏繞著靈犀宮的正上方一圈一圈的盤旋著。

暗示著某種關系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