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縣。

“霍兄，我的傷口好像恢復的很快。”

顧清衍傷后，每一次的上藥都是顧臨親自手，“這對三皇子來說是好事，只是一定要記得保，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顧清衍咧開了，“現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

不過待他回京后，還要告訴母后和舅舅。

看著顧清衍右手的傷口，悉的劇痛再次傳來，顧臨撐著避開眾人視線回到了一偏僻的院子。

“主上，今日還不到十五，怎麼又......”

凌海著急的開始給顧臨熬藥，躺到床上的那一刻，顧臨已然滿頭大汗。

那年，他奉父皇命出征，大戰之際卻遭人算計，拼命趕回京城向顧恒稟明戰況之時卻被扣下，眼睜睜的看著顧恒娶了自己心的子。

“朕要你親眼看著朕娶姜瑜，大婚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可笑他從未起過奪嫡之心，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長背地里竟是另一番面容。

“還有......”顧恒居高臨下的笑著，“你視若珍寶的人，今晚就會被最低賤的死囚用，一直到懷上孕為止。”

那一刻，滔天的恨意充斥著顧臨，顧臨雙目赤紅，若不是被縛手腳，下一刻他便會掐死顧恒。

“你一直很想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吧。”

顧臨咽下滿口的腥，“這是父皇留給我用來保命的東西，現在想拿來跟你做個易。”

那晚，被下了劇毒的顧臨踏進了昭寧宮。

次日，一把大火燒了關著顧臨的屋子，大慶再也無襄王。

為了從那場大火里救出他，凌霄閣幾乎盡數折損。

“主上，主上......”

凌海端著藥碗喚醒了顧臨，藥味極苦，可顧臨卻似毫無知覺。

臉上刺眼的疤痕暴在空氣中，一路為大寧的君王，顧臨渾上下幾乎都沒有完好的皮。

看著顧臨手臂上的青黑又向外蔓延了些許距離，凌海里發，當年千辛萬苦尋到的用來解毒的天山雪蓮，主上卻吩咐用在了難產的夫人上......

可主上上的毒又該如何解？

“留下的活口已經審完了，是否要把縣衙里的釘子給小主子？”凌海輕聲開口，待顧臨點頭后，凌海方才快速的離開院子，每到這種時候，主上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顧清衍的傷口再次浮現在顧臨腦海中，他愧對這個孩子。

當時他日日在刀尖上行走，本護不住阿衍。

他用了凌霄閣最后的人手，在阿瑜生產之日抱走了孩子，又等到顧恒對外宣告他戰死沙場，才派凌茴以襄王妃的份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回阿衍，把阿衍的份過了明路。

凌茴在靈位前撞柱而死，坐實了他的“死亡”。

讓顧恒以為，他的這些余部只是為了留下他的脈，凌霄閣也只剩下三四個人。

;“阿瑜......”

顧臨捂著口輕聲呢喃，若是有朝一日阿瑜知曉了所有的真相......

......

夜里，顧臨的形如同鬼魅，快速的朝著大寧的邊界而去。

戴上面的顧臨周寒氣環繞，讓一直等候在此的眾人都不敢抬頭直視。

“大慶皇宮那邊最近如何了？”

“回主上，蓉嬪瘋了，夫人已經知曉了顧清翎三人的真實份，如今在派人去尋找當年的孩子。”

聽完姜瑜完整的謀劃，顧臨角方才有些許的上翹。

“繼續盯著，至于京城的韋升，先讓他吃點苦頭。”顧臨輕捻指尖，“其余的留著讓阿衍收拾。”

“主上，還......還有一事......”

下屬支支吾吾的樣子讓顧臨皺了皺眉頭，“丞相說服了文武百，一起上書讓您明年選秀，說后宮空無一人，主上膝下并無子嗣，對大寧不利。”

一陣風吹，顧臨已然離開數丈距離，只留下一句：

“寡人的兒子比那幫老東西養的不知好多倍。”

阿瑜，你找的孩子早就回到你邊了。

......

昭寧宮。

【如今靈犀宮被徹底封死，就連本宮和顧清翎也不能進靈犀宮。】

姜瑜對顧恒的所作所為更是厭惡，薄幸寡意到了極點。

“娘娘。”萬吉匆匆走了回來，“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去尋了京城里尋常人家十歲左右的孩，這是這些孩的畫冊。”

姜瑜連忙接過了畫冊，可越翻姜瑜的眉心就越發的皺。

【這些畫像上的孩子既不像本宮，也不像顧恒，應當都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姜瑜來回翻了三遍，神懨懨。

【可蓉嬪又說那孩子是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苦，應當就是在京城。】

姜瑜覺得自己陷了死胡同，萬吉查遍了所有符合要求的孩，可都沒有一個讓姜瑜覺得有可能是當年的孩子。

“萬吉，有沒有可能疏了一些？”

萬吉聞言腰彎的更加厲害了，“娘娘，這是京城里所有適齡孩的畫冊了，但也不能排除有些人家謊報孩子的年齡。”

姜瑜手了太，“這些孩子，還不如阿衍同本宮相像。”

氣氛仿佛停滯，整個昭寧宮里雀無聲。

“萬吉，方才本宮說的什麼？”姜瑜的聲音帶了幾分抖，整個人都有些僵。

萬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方才說......方才說......這些孩子還不如三皇子同娘娘相像。”

【阿衍？】

【不對，阿衍是襄王之子，顧恒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被記在襄王名下。】

姜瑜按了按拼命跳的心臟，大抵是瘋了，才會想到阿衍上。

“當年襄王妃抱著阿衍回京，在襄王的靈位前撞柱而亡，本宮敬佩這樣的子。”姜瑜忽略了心尖的異樣，“方才是本宮想岔了。”

這對阿衍和當年的那個孩子都不公平。

“那就把年齡范圍擴大，找七歲到十三歲之間的。”

姜瑜角微抿，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