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已經聯絡好,證據充足,隨時可以提起訴訟。”
“嗯,那就好。”
簡短對話後,空氣再次陷安靜。
季木景目不轉睛的盯著薛薛,眼中有抑的熾熱火苗,像火山發前湧的巖漿,帶著灼人的溫度。
可薛薛始終無於衷。
季木景臉上閃過一痛苦緒,卻很快複歸於平靜。
他知道,自己不能苛求。
薛薛還願意同自己結婚,他就該激了,橫豎未來日子那麼長,季木景相信,自己會有再次打薛薛的一天。
哪怕這段路不會是坦途,他也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對於堅持這一點,季木景深信心。
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只要薛薛還在邊,未來每一天,季木景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和行來證明他的和決心,不會只是上說說,也不會只是一時熱。
從前犯的錯已經無法挽回,但未來,季木景不會再讓自己犯錯。
男人的心境變化薛薛不知道,只是在沉思良久後問道。“有百分百的把握嗎?”
季木景點頭。
王雨琪在國外的生活,若非特地找人調查過,季木景怕是也難以相信那洋洋灑灑幾十頁的“彩”報告,可是圖文並茂,證據確鑿,容不得他不信。
季木景都不要懷疑曾經的人究竟是真實存在於過去的人,亦或只是被匆匆歲月給模糊了的好幻象。
不過一想到當年不告而別前做的事兒,還有後來設下的圈套,季木景就覺得,王雨琪生活會如此糜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或許,他還該謝對方才是。
要不這一輩子,他大概都不會有和薛薛在一起的機會。
人與人間的緣分有時就是這麼奇妙。
“那就提起訴訟吧。”薛薛沒有任何猶豫。“把季軒的監護權和養權拿到,比什麼都重要。”
“好。”
兩人再次沉默。
迎著季木景毫不掩飾貪婪與意的目,薛薛忽然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對季軒這麼執著嗎?”
季木景一愣。
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
薛薛那時候給出除了好聚好散外的第二個選擇就是,婚可以結,只是要季軒。
這句話沒頭沒尾且聽來頗歧義,然因季軒也不過就是個孩子,季木景那時又整個人沉浸在即將失去薛薛的恐懼中,是以聽到這麼說,並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直接答應了。
他什麼都不怕,只怕薛薛反悔。
後來,是怕季軒惹薛薛厭煩。
再後來,發現兩人的出乎預料的融洽後,季木景便隻想著能用季軒套住薛薛,其他的兒就沒多想。
直到現在,薛薛提了這麼個問題。
季木景眉頭蹙起,薛薛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輕聲道。“我都知道了。”
什麼?
季木景一下沒反應過來,然而見到薛薛角邊銜著似嘲似諷的笑意後,卻想到了那天對王雨琪說的兩句話。
“孩子是每一個母親的寶,而不是用來對付人的武和擋箭牌。”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妳應該要好好珍惜。”
當回憶起來後季木景才驟然發現,自己竟將這畫面連同聲音記的如此清楚,包括那時薛薛眉眼間凝聚的哀愁和語氣裡的悲涼,當下他只是因為薛薛出這樣的表覺得難,卻沒有去細思背後的原因。
可現在薛薛一提,季木景一下就會意過來了。
他臉大變。
“你,你知道了?”
薛薛緩緩點頭。
“是,我知道了。”
季木景突然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什麼時候?”
“記得我和你提過一次,我們要個孩子嗎?”
當然記得,那天季木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薛薛和自己說要個孩子,他先是大喜,畢竟在那時候的季木景看來,孩子就是兩人間最親的聯系,然而很快,現實就潑了他一桶冷水。
記起那份被自己丟到碎紙機的報告書,男人生生把到邊的“好啊”給改了“不急”,一樣是兩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所以,妳那時候就知道了?”季木景的聲音聽來有些慘然。“也是,妳那麼聰明,所以我本來就沒想過能瞞妳多久,只是沒想到吶……”
說到後來,季木景已經類似在自言自語,面帶著苦笑。
薛薛閉起眼睛,不再看他。
“我終於想起來,你父母有一次過來的時候曾堅持帶我們到醫院做檢查,後來因為事忙碌,我就忘了去取檢驗報告……所以,我自己又去做了一次檢查。”
薛柚的孕困難。
並非不可能,但以的狀況,就算孕功,過程也會比一般人辛苦。
季木景那時收到寄來家裡的檢驗報告瀏覽過一次後,就立刻找了識的婦科朋友了解狀況,得出的結論很簡單,就是做好一輩子過兩人世界的打算。
在一般人眼中不過上升幾個基點的死亡率,對季木景來說卻是沉重無比的數字,是以,他寧願不要孩子,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季木景原本是想能瞞薛薛多久算多久,畢竟在那之前,他希能先將觀念傳統的父母給按捺好。
難就難在,作為獨子,在季父眼中,無礙的他自當承擔起傳承香火的責任,季木景可以肯定,如果讓父母知道自己是因為薛薛才不要孩子,肯定要引發家庭革命。
所以,他得先尋個周全的借口,再找個恰當的時機,把事給圓了才行。
不想,王雨琪帶著季軒回來,將所有安排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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