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宋昭給張睿打完電話,準備好,正準備出門。
卻被陳肆住:“你準備去哪兒?”
他擰著眉,冷眼打量七八糟的穿搭。
人一反平常,穿上最普通的T恤、針織外套,牛仔。
不像工作,更不可能是約會。
今天任務很重,宋昭沒耐心跟他解釋:“問那麼多干什麼?”
今天的行程,無視張瑞的強烈反對,什麼人都沒帶。
自然,更不可能告訴這便宜弟弟。
陳肆斜長利落的眉高高挑起,冷嗤一聲:“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姐弟,那我關心姐姐不是很正常?”
宋昭敷衍點頭:“你這聲姐姐得更真誠一點,或許更正常。”
每次都得咬牙切齒,生怕別人不知道,不是一個媽生的。
懶得再廢話:“馬上高考了,你自己好好學習,別管這些有的沒的。”
陳肆一臉傲骨嶙嶙的冷淡,也沒多問。
但宋昭一出門,他迅速給周子昂發消息。
今天宋昭自己開車,依舊是平日那輛,灰紫的帕拉梅拉。
家里有司機,很開車,馬路上車流如織,必須全神貫注。
所以并沒有注意,后面一輛奔馳,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
周子昂一邊開車,一邊吐槽:“我說哥,你是不是有點兒變態了?大逆不道喜歡上姐姐就算了,你還搞跟蹤!”
要不是這狗東西拿新游戲威脅他,他才不想得罪宋大小姐!
陳肆懶散地靠在副駕,那雙漆黑的眼睛,卻如鷹一般,盯著前面的車。
直到灰紫的帕拉梅拉,拐進一高檔商場的停車庫。
周子昂跟著停車,無語死了:“我說你別這麼變態,行不行?人家逛個街你也跟蹤啊。”
陳肆眼神看著宋朝下車,進電梯口,煩不勝煩。
“你話太多了。”
兩人在車上干等,很久后,宋昭還沒出來。
陳肆抿了抿,難道他真想多了?
周子昂等得無聊,又開始發牢。
陳肆懶得搭理他,低頭隨意看了眼手機,臉一變:“出去,走了。”
“什麼況?”周子昂一臉懵地發車子。
出了車庫,他見陳肆盯著手機,震驚:“我,你他媽不僅跟蹤車,你還跟定位?你真不是變態嗎?”
“閉!”陳肆冷冷掀他一眼。
周子昂當即閉,雖然他搞不懂,一個高中生,哪來這麼威迫的氣場。
陳肆著手機,看著宋昭定位的移,眸底越來越森寒。
這個方向,是金誠孤兒院?也查到了什麼?
他一直在查當年的事,可陸家掩藏得太好,沒有找到一點蛛馬跡。
卻意外發現金誠孤兒院,似乎有問題。
還沒來得及深,今天宋昭就去了。
;宋昭什麼用意,陳肆很清楚。
可知不知道,這到底有多危險!
他牙齒繃得的,握著手機的手,幾乎在抖。
當年,父親因此喪命,他絕不允許,宋昭以同樣的方式,拋下他!
周子昂后知后覺察覺到他狀態不對,正道:“真有事啊?你知道你姐要去哪兒?”
陳肆沒吭聲,只死死盯著手機,仿佛要將定位上的人釘穿。
*
宋昭從商場出來,就上了張睿朋友的車。
到孤兒院,下車前,他朋友笑道:“剛剛一乍眼,我們倆還沒認出來您呢。”
金誠孤兒院建得氣派,門口和建筑的墻面,都畫著些兒涂。
宋昭目打量著周圍的地形,微微一笑:“待會兒我找機會混進去后,你們就看著走。”
剛剛在商場,安排的人,給改妝,雖然不可能完全變另一個人。
但一眼看去,絕不會讓人想起,宋家大小姐宋昭。
張睿朋友有些猶豫:“您一個人,可以嗎?”
張睿可是跟個老父親一樣,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看著點這位大小姐。
宋昭挑眉:“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
朋友夫婦也只好作罷,畢竟這位的份,他們也不好多管閑事。
三人一起進去,朋友夫婦介紹宋昭是他們表妹,比較有心,想來看看。
院長是個中年男人,滿臉熱地接待。
宋昭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眼里,讓人不適的。
朋友們上次來過,院長直接把院里年紀較小的來,給他們挑。
宋昭略掃過,不出意外,各個穿得鮮,看不出什麼。
但他們的表,卻是膽怯又充滿期翼,仿佛十分想從這里逃離。
趁他們聊天之際,宋昭借口去上廁所。
今天讓人特意設計的妝,很平凡,不太容易引起人注意。
一路上還算順利。
從洗手間出來,宋昭繞過像教室一樣的樓棟,往后面逛去。
上這件針織外套,最上面那顆扣子,是一枚微型攝像頭,只要走過的地方,都會被錄下來。
但無論是食堂,還是娛樂場所,都不錯,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不對。
直到穿過食堂大廳,突然聽見小孩子的慘哭聲。
宋昭當即躲到墻角,過窗子往廚房里看。
一個五大三的男人,正在罵一個七八歲的孩兒,孩兒手里著個白面饅頭。
“小賤人!又吃!怎麼不撐死你!”
“對不起、不敢了、我不敢了嗚嗚嗚……”
“再哭老子弄死你!”
男人一掌扇過去,小孩兒臉瞬間通紅一片,驚恐地閉上,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隨后又一腳踹過去,兇神惡煞大罵:“小雜種!給老子跪著反省反省!”
“吃!老子給你吃個夠!”男人罵罵咧咧,抓起一把爛菜葉,就往孩兒里塞。
“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
這一幕,宋昭怒上心頭,著外套上的扣子,臉冰寒。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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