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現在開始,你要隨為師,寸步不離。”沖和繼續來言,卻是終于嚴肅起來。
“為師不是在跟你打商量,為師此行,也有自己的機,并不愿意讓人知道我的行程,包括你和三娘所在的黜龍幫……而等此會之后,諸位大宗師和其他所有人分清楚了立場,自然會放你隨意的。”伍驚風心中先一,然后莫名釋然起來……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此時反而不用猶疑和惶恐了,因為反正都沒得選了,尤其是自家恩師明確了他決不是大魏那邊的立場。
“好。”伍驚風點點頭,了一下口的那顆小印,強忍著不去它。
“我隨師父去河北,看看大宗師們如何翻云覆雨。”沖和點了下頭,直接攏著手走上河堤,然后又走了下去,似乎現在就要過去,而一直到現在,伍驚風才看到對方上居然還背了個小花布包裹。
當然,現在不是計較包裹的時候,伍大郎收回目,認真提醒:“曹林剛剛走了不過一個時辰,師父現在就過河,不怕被他發覺?”
“不怕。”沖和說著,直接踏上了那條明顯的冰帶,然后頭也不回來言。
“我拭敕龍碑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河北確實混沌無主,真龍,非要說有人有一二可能得了河北地氣,也只能是張行一人,但這廝修為還不到家……”伍驚風嘆了口氣,低頭小跑追上。
而不知道是不是飛習慣了不知道怎麼跑,這位黃風怪跑上冰層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跟頭,只是踉蹌跟上。
就在多位大宗師紛紛擾擾,連帶著東都最后一份有主出擊實力的兵馬陸續進河北的時候,張行和河北的黜龍幫上下反而放松了下來。
原因嘛,不言自明,凌汛已經開始了。實際上,徐世英、牛達等河北、聊城行臺所領且去支援滎之戰的將領,在戰局穩妥后,嘗試率部從延津折回時,便已經發覺了渡河的艱難,即便是延津這里有河間洲與臨時放置的浮橋充當輔助,可冰面的不穩依然讓軍士們察覺到了危險……無奈何下,只能是營頭們帶著部分軍先行過河,剩余部眾暫時在河南休整等候。
而頭領和軍們過河也不是為了什麼防備突襲,或者轉運黎的糧食,而是為了一個更直截了當的目的——領賞賜。
且說,鄴城作為陪都,是有行宮的,行宮意味著倉儲,但跟黎倉這里糧食、布帛已經多到全都出現糟爛狀況相比,鄴城的糧食和布帛存糧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但是,這里有綢,有高檔瓷,有珊瑚鯨骨,有上好的寶刀,有馬廄,有金銀首飾,有河北諸郡積累的貢品。
沒錯,黎濟民,鄴城賞軍,包括地方吏,軍軍士,行臺屬吏,都獲得了大量賞賜。
早在第一時間,李清臣剛剛跑掉,部隊剛剛接手鄴城后,張行便大筆一揮,下令將整個鄴城行宮的財貨全部拿出來進行賞賜。
故此,時間來到正月十五之后,整個河北黜龍軍上上下下的軍心士氣,甚至還可以加個民心,反而達到了某種頂峰。
這種況下,甚至有人提議,可以趁機大舉北進,只等凌汛結束,便集合全軍,與河間軍、幽州軍決戰,徹底掃整個河北……與之相比,降李定,以及勸張首席稱王稱公什麼的,未免顯得缺乏氣勢。
而就是在這種氣氛下,張行忽然接到了一封邀請函,問他有沒有時間見一面,說是要當面請教問題。
落款是張伯。就在張行目瞪口呆,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是張伯出現,而張伯出現在河北到底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一個新的消息也迅速傳來,河郡有士民通過巡騎,向黜龍幫告知了龐大東都大軍的突兀出現。
而且,主帥似乎姓曹,屈突、宋、羅、薛等將旗也似乎都出現在軍中。
張行一瞬間就不猶疑了,因為全都涼了——哪怕他早有心理準備,此時全上下也不拔涼拔涼的那種。
pS:謝新盟主塵漪sain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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