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簡單。”
張行環顧四面,口而對。
“首先,凡是江淮周遭幫會,只要有一百個人規制,拿出五十兩白銀做擔保,便可以直接報名參加江淮大會。
“然后這些幫派,相互角逐推選,選出九個幫會來,而這九個幫會的幫主便自獲得一票。
“接著,九人一人一票,叟無欺,便可以選出最后的一人來這個人,便是被朝廷認證、靖安臺保護的那個,他既可以帶著自家幫會吃獨食,也可以與其他幫會合在一起發財,甚至九幫一起組個大幫吃飯,朝廷也不管,朝廷只要渙水暢通。”
幾名副幫主和舵主言又止。
“我知道,等我說完。”張行擺手制止。“幾個關礙是這樣的
“第一條,最后的幫會再怎麼合縱連橫,都只能從江淮九幫中來用,有本事吃獨食是你的本事,但要一起發財的話,須得給在江淮大會中證明了實力了的九大幫會來做保底否則,何必辛苦選九個幫會出來?
“第二條,大會決定九幫的時候,是以爭擂的形式來做如何做的圓滿,你們本就是行家,不用我教唯獨要強調一點,那就是萬事以和為貴,大家只在會期爭擂,不爭擂憑名守住,那也是你的本事一句話,不要死人,不要流,點到為止,以和為貴因為我擔不起朝廷刻意挑撥江淮豪杰的罪名!
最后一條,非要說我和白巡檢有什麼索求,便是只想求個安穩,只想讓朝廷省心,只想讓大家團結起來,和和氣氣的吃這碗飯,別去造反!”
聽到這里,早就按捺不住的樊副幫主率先拱手:“若是張白綬如此章程,我們愿意開這個江淮大會!”
其余幾名副幫主也拱手稱是。
形勢居然逆轉。
然而,就在這時,張行反而看向了被人刻意忽略的首座之人,然后微微一拱手:“左幫主我這招以攻代守不如此,不足以打開局面來做調查。”
左才侯一聲冷笑:“張白綬自是好手段芒碭山事后,大家怎麼都想不明白,難道芒碭山上的那些老大都只是廢嗎?今日才知道,不是他們不行,而是張白綬不負拼命三郎與倚天智囊的雙重名號以攻代守,還有明暗呼應吧?他們輸的不冤,我們也輸的不冤。”
張行毫不怒,反而繼續維持禮貌姿態:“左幫主若是最后查到你們長鯨幫委實無辜,你們兄弟想來參加江淮大會,我也是樂見其的。”
左才侯和左才相齊齊一怔,忍不住迅速對視一眼,但很快,前者便再度冷笑:“靖安臺認定了我們兄弟的過錯,怎麼可能落得個委實無辜?”
說著,長兄帶頭,弟隨后,直接拂袖而去。
張行毫沒有在意,而是蹭了蹭腳下的跡,直接走上去,做到了主位,然后重新左右來拱手,禮貌至極、懇切至極:“諸位,左幫主和左郡檢都已經愿意退避三舍,接朝廷調查我暫借此地,與長鯨幫規制,調度人手、財,以作調查,同時監督江淮大會的召開諸位以為如何?可有人覺得不妥。”
還是樊副幫主帶頭,正出列,拱手行禮,口稱:“愿聽張白綬吩咐!”
其余人零零散散,稍微遲疑了一會,但到底是按捺不住,忽然便形了一個蜂擁而上的局面,爭先恐后的行禮稱是。
而此時,周行范卻又一次沒有忍住,趁機朝對面的一名手都快酸了的長鯨幫執事吐槽起來:“你還舉著刀作甚?上面都學青帝爺禪位了!說不得往后幾日要一起干活呢!不嫌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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