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另一邊,謝鳴鶴聽完這話,一聲嘆氣,卻只是回頭用刀子給那首詩留下了落款——錦白綬,拼命三郎張行作。
寫完之后,復又擲刀過來,這才鼓袖攏手言語:
“張三郎說得好……有些事我從未想過,是我的過錯;但有些事,我早就想過,卻一時間委實難改過來……而且,今日咱們扔下這些氣話,終究是你先辱我家門的,不能說我全然失了道理吧?”
張行只能訕訕,他如何不曉得,終究是自己先開嘲了呢?
“不過呢,我又的確是個喜歡詩文才學的,才有咱們這一夜一日的緣分。”那謝鳴鶴反而笑道。“這樣好了,張三郎的詩歌意氣我都已經覺察到了,你再隨便與我一首詩來,只要不是極差……我非但放你離去,還要與你結個緣分,帶你到我家喝一杯,一起拜一拜三輝四,定個知音之。”
張行聽了過來,想了半日,忽然來問:“謝兄到底是從多年前,開始常年遠游的”
“陳國滅后不久……已經二十一年了。”謝鳴鶴微微慨。“彼時我比你還年輕,就是在這里,看到楊斌乘樓船南下,耀武揚威,宛若江神,然后熄了最后一相爭之意的。”
“我記得江東曾有典故,一則行鶴舞以吊故人,二則有觀棋百年爛柯之說?”張行繼續來問。
“前者是淮北典故,是南渡之前的事了,后者天南地北,都有類似傳說。”謝鳴鶴繼續攏手以對。“如何?用詞可籌措妥當了?”
“謝兄若信得過我,且帶我歸家,無須設宴,自要置酒,然后直接往祠堂并做拜禮吧!”張行如何不曉得,對方已經下了臺階,便干脆俯撿起佩刀,徐徐以對。“待咱們結義妥當,詩歌也能寫好,等我走了,兄長再看不吃。”
謝鳴鶴點點頭,出手來,騰空而起,須臾片刻,便已經轉回江東宅邸。
彼,早已經劍拔弩張,而留守在這里的錦巡騎見到張行一并歸來,更是匆忙派人去請自家巡檢。
卻不料那二人既然落地,卻本不管前院的弩矢刀兵,而是兀自往祠堂而去,然后便在張隨行的謝氏家人與丹吏、錦巡騎的目瞪口呆中,先對著三輝金柱三拜,四面四各自一拜,復又當堂相互一拜,接著喚人送上酒水,各飲一觴,竟然是當眾定了八拜之。
禮之后,張行呼來對面秦寶,取出巡騎隨帶著的白紙與炭筆,然后當場寫下一詩,折疊起來,塞謝鳴鶴袖中,便拱手告辭。
眼見著那張三郎出得門去,招呼那些兵遠離,謝鳴鶴這才打開紙來,卻又三度無聲。
原來,炭筆匆匆潦草,卻依舊得來一詩:
“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一年棄置。
懷舊空為行鶴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為君詩一首,暫憑杯酒長神。”
謝鳴鶴看了許久,猛地一腳,卻居然忍不住當場流出淚來。
也是讓圍觀的謝氏族人愈加驚悚起來。
PS:謝甲的又一次上萌,激不盡……然后繼續給大家拜早年……真2合1……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