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秦語警惕起來,迅速四下張,只見右側的黑暗中,緩緩現出一團人影,辨不清是男是。
可等看到那副面容,一聲尖差點溢位嚨!
這是一張何等恐怖的臉!
眼睛歪斜,外翻,其餘地方全是被大火燒過的疤痕,沒有一片完整之,簡直讓人不能直視第二眼!
能看出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有可能會更老。
“你是許,許小姐嗎?”
這人又問了一遍,嗓子應該是壞了,哪怕是近距離再聽,也有如砂紙般糙暗啞。
“你應該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許小姐。”秦語搖搖頭,悄悄地往後了。
老人似乎並沒有覺察到的舉,而是喃喃自語道,“哦,那你跟長得可真像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
老人發出一聲淒厲的笑,而後惻惻道,“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秦語卻毫不敢放鬆戒備,試探地問道,“你是顧家的人?”
老人的眼中,飛快閃過異樣,“小姑娘,知道的太多,可沒有好下場!”
說完,便再次躲回黑暗中。
秦語還以為這個老人應該是顧家的奴僕,跟自己一樣犯了錯,所以被關在了這裡。
可接下來的幾天,卻像憑空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秦語也顧不得關心別人的下落,因為自己都生死難保。
自從被丟進了地下室,每天就只有一個人,固定來給投餵水和食。
可這些水,要麼是渾濁不堪,要麼是散發著惡臭,而這些所謂的食,也不過是餿了的飯菜,又或者是有蟲子,還在上面蠕。
秦語得頭暈眼花。
曾逮住一個送飯人的手,有氣無力地問過,“顧銘晏回來了嗎?”
那人卻面不屑道,“秦小姐,你還不如反省好了,老實代所有的下毒過程,這樣自然就會有人放你出去。”
看來他還沒有回來……
秦語鬆開他的手,緩緩地倒在地上。
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肯在他面前示弱,告訴他很想他,想讓他早點回來,那是不是就不用這麼多苦了?
秦語把自己蜷在牆角,著高窗外落下的模糊線,逐漸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刻。
顧銘晏所在的城市,還是豔高照,晴空萬里。
他剛開完急會議,李綸在一旁候著他,見他出來,立馬嬉笑著了過來,“老大!”
“今天如何?”他邊走邊問。
李綸趕回答,“保姆說夫人在家一切都好,您就不用心了。”
顧銘晏微微頷首。
他這幾天很忙,通常都是等有空給打電話了,京那邊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他只好給李綸安排了個差事,讓李綸每天定時定點問問龍騰灣,秦語都還好不好。
“老大,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估計再要個三四天吧,怎麼了?”
“沒什麼,就問問。”
李綸心道,還不是怕你想夫人想得太煎熬,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站在窗邊遠眺好一會兒。
但他是個憋不住屁的人,於是又多道,“夫人在您走的第二天,還特意跟我吩咐過,讓我協助好您,早點把糟心事忙完,早點回去。”
顧銘晏聞言,停止步伐。
他想起了他和之間,最近的那通電話,也是說會乖乖等他。
那口氣……有幾分哀怨。
莫不是捨不得他?還說要告訴他一件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顧銘晏的心神,一下子被攪得如雲煙繚繞,飄忽不定。
他看了李綸一眼,“倒是喜歡什麼都跟你說。”
李綸嚇得趕擺手,“哪裡哪裡,夫人是怕打擾您,才這樣委託我……”
顧銘晏淡淡道,“行了,明天你陪我去見個人,如果談判得順利,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好咧!”李綸高興地應了一聲。
顧家老宅。
林惠如正在品茶,突然聽到山莊的下人來報,說是秦語冒發燒,神志不清,病得有些厲害。
“沒準就是裝的!”林惠如不以為意道。
哼!
自己才藉此機會折磨了秦語幾天,怎麼就能這麼輕易放出來?
下人面為難道,“看那樣子,似乎是真的不舒服,覺就……像是剩一口氣吊著……”
顧天宇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麼嚴重?不是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嗎?只是行不便,又不是生活不便!”
他到現在還以為秦語,是被拘在山莊的客房裡。
林惠如輕咳了兩聲,打了個遮掩過去,“人家氣著呢,哼,那就派個大夫過去,給開點藥吧。”
“什麼都不肯吃,堅持要出去……”
“豈有此理!”林惠如一掌拍在桌子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有臉提什麼條件!”
顧天宇卻有些猶豫起來,“我看,要不先把放出來吧,聽說五弟馬上就要回來了……”
“你們顧家上下,就這麼怕小五嗎?”林惠如對這個丈夫有些恨鐵不鋼。
不冷笑道,“他這次回來,名其曰是想重振顧家,實際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大哥顧天信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
暗示顧天宇,“小心以後整個顧家的財產,全變那個私生子的!當初顧老爺子那份鬧到沸沸揚揚的囑,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天宇的臉瞬間變了,他皮子了,到底是沒有再過多幹涉。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哥二嫂,不如我替你們跑一趟,去看看我那個姐姐,實際況到底如何?”
秦玥姍然而至。
自從跟顧永霖訂婚後,就總往顧家跑,都恨不得提前住進來。
“那就有勞你了。”林惠如心照不宣地衝秦玥笑笑。
秦語燒得昏昏沉沉,心中卻只牢記著一件事,那就是絕對不能往裡送任何東西。
可偏偏就有人強行掰開了的下顎。
“姐姐,該說不說,你這病生得可真是巧呢,我正愁沒機會來‘看’你……”
秦玥盯著秦語那張消減許多的臉,紅微勾,揮了揮手,“喂,你們兩個!還不快把這藥湯給灌進去,萬一燒糊塗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要!不……”
秦語憑著殘缺的意識,拼命搖晃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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