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丁香跑去自己屋里,沒理一直啄它小屁的飛飛,跪在大椅子上畫刀柄。
浪費了幾張紙,終于畫出四個滿意的刀柄。
拿去上房。
屋里燈昏暗。
丁釗和丁立春在堂屋里說著話,張氏在燈下做針線。
丁香把紙給丁釗,“爹爹,你明天給爺爺。”
丁釗看了一眼,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起走去桌上油燈前細看。
丁立春見了,也跟了過去。
丁立春驚訝道,“這幾種刀柄形狀花紋都不一樣,還威武漂亮,連寶石鑲嵌在哪兒都畫出來了。”
丁釗嘖嘖稱道,“不僅畫得好,還想得好。閨,這幾種刀柄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丁香眼神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想出來的,想著想著就想出來了。”
張氏抿笑道,“香香聰明,那麼復雜的富貴結都能想出來,這麼簡單的刀柄當然也能想出來了。”
丁釗叱笑道,“婦人之見。這刀柄不僅趁手,好拿,還漂亮威武,與眾不同,怎麼是結子能比的。”
在西屋學習的丁立仁和丁利來聽見,都跑出來看。
丁立仁滿眼艷羨,“妹妹畫的真好。”
丁利來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妹妹一直畫得這樣好。”
丁立仁沒搭理他,又道,“這樣的刀柄配上爺爺打的刀,才算完。”
丁利來指著兩個刀柄圖說,“這兩個有些像,都是星星。”
丁立春說道,“一點都不像。這個是星辰,這個是冰花。原來炸開的冰花會這麼肅殺,威武,我喜歡這個刀柄。”
幾人看了一陣,張氏喜歡星辰,丁釗和丁立仁喜歡盤螭,丁利來喜歡虎頭,丁立春喜歡冰花,看明天丁壯選哪個。
丁香也喜歡冰花紋,雖然沒有盤螭紋和虎頭紋霸氣,沒有星辰紋漂亮,但更炸裂和肅殺,也獨特。
猜測,爺爺肯定會喜歡冰花紋。
這幾個大小男人選圖也能看出他們的格。
小正太丁利來是理工男,喜歡直觀威武的東西。
丁立仁像丁釗多些,穩重,圓,不過于特立獨行。丁立春像丁壯,對事務有特到見解,敢沖敢打,但易沖。
這樣的組合非常不錯。丁釗能為丁壯兜著,丁立仁能為丁立春兜著。
次日傍晚,丁釗回來,先把丁香抱起來舉了舉,才悄聲笑道,“你爺都喜瘋了,選了那個冰花紋的。還讓爹去縣城給香香扯塊綢子做獎勵……”
他十分憾,老父沒選威風的盤螭。
他又把一個銀制鏤花小香球給丁香,是孫老爺特地讓人送給你的見面禮。
雖然是銀制,但花鳥雕刻的極其制,比丁香的拳頭小一點,捧在手心漂亮極了。
除了在頭峰得到的東西,這樣東東是丁香最喜歡的,笑瞇了眼。
爺爺打的刀真有那麼好,讓老爺送這麼好的東西給?
;爺爺是找的匠人,手藝就有這麼好!
孫老爺如此,也讓丁壯和丁釗覺得有面子,老爺看重自家。
八月三十,丁立仁休沐,丁釗趕著牛車帶一家人去縣城。
丁香把飛飛拴在東廂門柱上,同黑娃玩。
丁香的心都飛去了書齋,不僅因為紫葫蘆,還因為荀駙馬。
進了城門把車寄存好,一家人分頭行。丁立春四兄妹去書齋看書,丁釗和張氏去看開繡坊的鋪子,還要買線和給丁香扯料子。
丁釗囑咐大兒子,必須不錯眼地守著小閨。
整個縣城共有兩家書齋,他們先去離得近的松山書齋。
一進書齋,丁立仁和丁利來各自去找他們興趣的書。
邊只有丁立春,丁香悄聲問掌柜,“有沒有荀千岱寫的書或編譯的書?”
掌柜一臉蒙,“荀千岱的書,荀千岱是誰?沒聽說過。”
荀香極度失。
看看丁立春,意思是荀駙馬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著名嘛,書也小眾,連縣城書店的老板都不知道。
丁立春撓著頭不好意思。他沒吹牛啊,京城人的確喜歡談論荀駙馬,說他有大才。特別是小姑娘,一說起荀駙馬眼睛就晶晶亮。
他又悄聲跟掌柜說道,“荀千岱就是荀駙馬,有沒有他的書?”
掌柜搖頭說道,“駙馬爺都是清福的,誰吃飽了撐的寫書玩啊。年輕人定是搞錯了。”
丁香只得去找有關植或藥的書看。
書齋不大,大多是有關經濟學問的書和詩集、話本、字,專業強的工書很。
丁香想看的書只有二十幾本,還都在書架的最上一排,丁立春這麼高的個子也得踩著小凳子拿。個子矮些的,得踩梯子。
書里有對藥和植的文字介紹,還配了圖。
為了節省時間,丁香基本上只看圖,或找“葫蘆”二字。大致翻了一下,沒找到想找的。
看到丁香認真的樣子,掌柜納悶地問丁立春,“你妹子會認字?”
丁立春笑著點點頭,一臉自毫。他沒看書,一直看著妹妹和觀察周圍向。
最終只丁立仁買了一本薄薄的字,丁立春幫他付了五百文大錢。
真貴!
五百文大錢能買二十幾斤豬,卻只買了那麼薄的一本書。
已經到了午時末,幾人去了跟丁釗約好的館子。
每人要了一碗餛飩吃。
張氏和丁釗小聲說著,“我賣了十年的絡子,九繡坊都是龔掌柜看著。怎麼突然不在了,可惜了。”
丁釗道,“現在那個掌柜一看就什麼不懂,又傲慢,八是東家的親戚,把龔掌柜走了。”
兩人還是覺得兩層鋪子太貴,一年租金就要八十兩到一百多兩銀子不等。
丁釗跟丁香商量道,“閨,咱租一層的鋪子好不好。”
丁香搖頭道,“不好。若租不到好鋪子,寧可再等等。”
張氏又拿出一塊紅綢子和一塊碧藍細布笑道,“這是你爺讓我們買的,綢子做春衫,細布做冬。”
飯后,丁立春領著弟妹去另一家啟明居書齋。
張氏和丁釗去醫館看張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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