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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通幽
話說到這麼明白了,趙長河一直微懸的心終於放下,試著手去摟。
沒有任何抗拒,輕輕鬆鬆就摟住了,夜九幽還很自然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趙長河竟然吁了口氣。
夜九幽很清晰地聽見他的吁氣聲,失笑道:「覺得塵埃落定?完了一件壯舉?」
趙長河道:「不是麼?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級別的存在嘛……這不是壯舉還有什麼是?」
夜九幽笑道:「飄渺並不比我級別低哪去,也沒見你這樣。」
「因為央央的軀,實在是覺不同,要是直接見上古飄渺,估著也差不多……何況你更兇嘛……」
「什麼兇,我對你兇哪了,還不就是因為我是壞人,人家飄渺是好人。你對飄渺下手,知道即使出了岔子人家也不會拿你怎樣,我就不一樣了,銼你骨揚你灰。」 獲取最新章節更新,請訪問sto🍍.co🌌m;
說得兇殘,可現在聽著怎麼聽都只覺兇似的。趙長河忍不住笑,摟著隨意坐在窗邊,一起看著窗外的花樹。
這抱著子並肩坐著,子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賞花聊天,很有。趙長河回顧了一下,發現自己這種場景其實很很……別說這種場景了,正兒八經追求孩子的過程好像也只有在夜九幽這裡完整地走過一回。
真神奇,唯一完整追求孩子的過程,對象居然是此世最大的魔王。
至今這軀摟著,還能覺那徹骨的幽寒,很反派的氣息……只不過現在抱著就像抱一個冰爽的抱枕,又香又又舒服。
夜九幽也正在說:「伱知道嘛,我聽你說打我主意這種話的時候,心中的驚愕簡直和目睹紀元崩裂那種覺差不多,覺得太過離奇。世界上居然有人膽敢對我說出這種話,真的是膽包天……但好奇怪,那時候我似乎真的並不生氣。」
「是不是因為新奇?」
「有點吧,想知道你會怎麼做。」夜九幽嘆了口氣:「現在知道了,人一旦這麼想了,可能就離栽不遠了。尤其對手是你這種萬花叢中鑽過來的人,太懂人了。」;
「我真心實意換的好吧。」
「好好好。」夜九幽忍不住笑:「你贏了。」
「真的贏了?」趙長河湊過去親了親的臉,夜九幽沒抗拒,那臉居然有點燙。
趙長河忽地有點樂,夜九幽居然會臉燙!這時候看去紅撲撲的模樣,你告訴別人這是夜九幽估計別人都不敢信。
於是親臉慢慢又變了吻,夜九幽閉上眼睛,微張檀口迎接,很是順從。
香津暗度,涼涼的,甜甜的。
大手開,再度在肚兜上,很舒服。
夜九幽再也不會覺得輕薄,反倒很他的,悠悠然倚在他懷裡,說話都像撒:「今天帶你來這裡,是宣示你我事,如果李伯平不傻,降表應該要開始寫了……」
趙長河「嗯」了一聲很明顯夜九幽是這個意思,其實必要不大,只是在表示態度。
更像小人對郎邀功,那心態很有趣。;
夜九幽又道:「昨天心緒如麻,沒法子細談。實際上你猜測的東西,比銘文上的更富。銘文只不過是銘刻了我的因,而你猜了更多始末。假設你的猜測全對,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趙長河隨手著的軀把玩,隨口道:「本來最好要和夜無名談談……」
話音未落就被摁住了手:「你要是想,就別我。」
「……什麼想不想的,這種事能繞得開去?」趙長河哭笑不得:「好好好,反正不肯面,就當沒這個人。那下一步也沒有怎麼做,直赴劍皇之約,劍皇有他的盤算,我們看看是否能摻一腳。」
「劍皇的盤算,我大致知道一些。」夜九幽悠悠道:「但這件事,夜無……」
說一半卡殼了。
趙長河笑出了聲,還不讓別人提,你自己繞得過這個名字嗎?
名為無名,這個世間又哪有什麼大事能繞得開此名?
夜九幽卡了片刻,悻悻然道:「夜無名警告我別這件事,說不是我那時候有資格的。能比我強哪去,我沒資格,就有資格?」;
趙長河想了想:「你現在的境界應該超出之前了。」
夜九幽點點頭。趙長河這話指的不是前幾天轉型虛弱,而是指已經超過了此前巔峰。因為堪真了,也就突破了藩籬。只不過距離突破境界還不足,假設境三重之後還有境界,姑且稱之為天道境界那現在充其量半步天道。
夜無名或許就是這水平,只是打磨更久,掌握更多。不可能是下個境界,否則就不需要整這麼多活,之前和夜九幽的對抗也沒表現出夜無名境界能碾。
所以夜無名有資格接的事,現在夜九幽必然也有了……只是可能會比較危險。
對於如今兵強馬壯的趙長河戰神天團,這所謂的危險是真可以一了。反過來短板倒了他自己,別人境二重可以結四象大陣,他呢?
夜九幽也想到這裡,失笑道:「搞了半天最廢的人是你,小弟弟。」
趙長河了角,此世天榜第一,參與上古魔神之戰最多的代表人,竟然了團隊最大的短板。;
其實眼下就有個最直接的解決方案,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那就是和夜九幽雙修,的初次可不是鬧著玩的。之前不想這麼功利,不想變奔著這種目的去泡妞,但現在既然已經兩相悅了,也就沒必要矯了。
察覺他把玩的幅度都變大了許,夜九幽裝著不知道故意岔著話題:「這件事其實你也接過,就是靈族大地。我們心裡都有數,靈族那片地方不是本位界所有,是一片特殊的獨立世界,由一個很強的軀所化。你知道我曾經嘗試要把這玩意喚醒為傀,那我就真的可以橫掃天下。」
「臭反派。」趙長河。
夜九幽也手去他某:「這件事你跟我作對,我還沒找你麻煩,你我?就為了靈族那隻狐貍?」
兩人互了一陣,都弓起了子。
趙長河當先投降,鬆開許:「你應該慶幸那時候被我們破壞了,否則那時你的實力怕是駕馭不了這存在。夜無名的警告應該也是此理。現在的問題是,劍皇想做什麼?」;
夜九幽也鬆開他:「現在據銘文和你的猜測,大致可以推斷這很可能是外來強者,被原天道封印在天書之。這種存在不會徹底滅亡,它應當會有一個正常的復活模式,達某種條件就可以喚醒。劍皇他們想做的應該是正常喚醒它,至於喚醒之後是從它上追求更進一步呢,還是想與它合作一起衝破這牢籠,這應該是每個人不同的訴求。」
趙長河口而出:「朱雀白虎匯於西南之野。」
夜九幽怔了怔:「這是什麼?」
「這是靈族部的箴言,從靈族典籍里找到的。按理靈族沒有朱雀白虎的概念,這句玩意兒應該與復活有關,但不知這朱雀白虎指的是方位還是時間,還是指星辰意象……或者是人。」
「時間,方位,都已經對上了。剩下的等我們到了看一眼我就會知道,反正朱雀白虎都在,要做實驗也不難。」夜九幽肅然道:「現在的問題是,你希它復活嗎?」
趙長河沉默。
這種堪比天道的存在,真復活了後果難料。;
首先可以看見的就是靈族賴以生存的環境直接毀滅,好在這點大家早有準備,思思一直在逐步遷徙,把靈族人挪到苗疆,如今應該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其次這種存在是能流與合作的麼?如果它舉起屠刀,會造怎樣的傷害?如果反而為敵人,思思們的態度又將如何?
對了,烈在幹什麼?他是不是正在作這件事?
劍皇與無病應該都知道這事了,他們在這件事裡打算怎麼做?
夜無名在想什麼?
「無論如何,必須去看看,看了況才能下結論。」趙長河心沉悶下去,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中推演著各種況,久久不言。
夜九幽倚在他懷裡,陪著一起看窗外景,見他久久沉思的樣子,忽然笑了一下:「你應該慶幸一件事。」
「啊?」
「夜九幽現在是你的人,和你站在一邊。否則哼哼,你現在頭要更疼三倍。」
趙長河失笑,確實,如果這件事裡埋伏著一個謀劃想要把這玩意兒變傀的反派BOSS夜九幽,事會更更麻煩。在這件事裡以前就謀劃了很多,現在應該還埋伏了一些籌備,如果不擇手段的話,鬧出來的麻煩真的能讓人腦袋漲大三四圈的。;
但現在最麻煩的BOSS已經為助力,自己的手還握著上最好玩的地方,剛才想事兒都忘了。
夜九幽有些出神地看著窗外藍天,低聲道:「我原先想掌握這個傀,要的是屠盡蒼生,寂滅天地。沒有藉口,我是真正這麼想的……你覺得我惡毒麼?」
趙長河道:「那是你的設定,還是修改後的。如果按原設,其實世界由你衍生,你沒有屠滅蒼生的理由。」
「有。」夜九幽淡淡道:「早在上個紀元,我就覺得一切都沒有存在的價值,我自己的存在也沒有價值。即使覺醒,即使堪真,如果沒有你在邊陪伴的話,我只會覺得原來自己置在一個牢籠里,天地就像一個丹爐,把我們煉化想要的模樣。我會比夜無名與白虎更極端,夜無名或許還願意維護一下人間,而我會毀了這一切。」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趙長河腦子裡忽然就冒起了這麼一句,莫名覺這用在九幽上還合適。
九幽固然最典型,其實誰又不是呢?;
夜無名也是,飄渺也是。飄渺恨意滿,夜無名看似面如平湖,心中又何嘗不是埋著洶湧的潛流。
劍皇之陵外圍充盈的儘是煞氣,劍皇臨終之前的恨意又比誰輕?
魔神們有天道的擺布,凡人們過得又能比誰好……人世間的世持續了多年,歸結底還不都是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所以……」趙長河低聲道:「終究不過此天無道,我自為之。」
此天無道,我自為之。
天無日月,我自為之。
從初出茅廬時的立志,到了修煉途中的武道意象,再走到今天依然是同一句話。只不過那時候的天道是虛指,後來日月是意象,如今的天道是個真實存在的生命。
不管是什麼本質都一樣。
天道有什麼了不起的。
夜九幽目凝注在他臉上,看了好一陣子,忽地燦然一笑:「所以你之前會說,你我完全有合作的基礎。你我本是一類人,骨子裡無法無天,只不過走的路徑不一樣。」;
趙長河回過神,笑道:「那你現在的路徑怎樣?」
夜九幽昵聲道:「我不知道我的路徑怎樣,我又沒探過……這路徑清幽曲折,從無人問,你走麼?」
「?」趙長河一下沒反應過來,你的殺伐路子怎麼清幽曲折了……呃不對。
這話好像在開車?
夜九幽眼波迷濛:「你了那麼久,就只會一個地方?你不膩我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