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熹,這事怎麽辦呀?”
方將沈枝熹從席上走,把宋意決將晚螢帶走的事告訴了。不久,又傳來宋意決在酒樓說晚螢是宋漣舟親生兒的事。
“他畢竟是國舅的父親,咱們的人也隻能在暗跟上卻不能將他攔下,免得鬧大了難看。可誰知道宋將軍竟然……阿熹,你當初給阿螢帶上麵就是為了和宋漣舟撇清關係,眼下好了,非但撇不清反而牽扯的更深了。”
方說這個話倒也不是責怪的意思,盯著沈枝熹的臉,故意這麽說是想看看沈枝熹的反應。
看的出來宋漣舟是真的護沈枝熹,他們倆若是錯過還可惜的。
再說方才席上宋將軍口口聲聲也都是在維護沈枝熹,將來真嫁去了他們家,也不至於會什麽委屈。
沈枝熹抬眸向天空,半晌吐出一句,“就這樣吧。”
“啊?”方跟著往上看,不太懂這句就這樣到底是哪樣。
回到席上,依舊熱鬧。
長輩席上有好些都喝醉了,坐也坐不穩。
沈枝熹從後院出過來時正好經過那一桌,繞過屏風準備往前去時,忽聞桌上有人說了一句。
“我瞧雁州來的這個啊,和暮雲長得並不十分像,反而眉眼間同長得倒是有些相似。”
一句醉言,聽的沈枝熹停了步。
莫名的,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那人說長得不像謝暮雲,反而更像謝暮雲的弟弟,謝長得。
就是幾日前,在侯府門前見過說是二叔的人。
“你是真醉了,你這話說的奇怪。不過也是,有好些孩子還隔輩像的呢,我家那個小兒長得就不像母親也不像我,反而更像我母親也就是孩子的祖母。咱們家這位侯爺和長得是親兄弟,倒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
“阿熹?”
方拉了拉的胳膊,才回神繼續往前走。
“阿熹,你別多心啊。我老家有個孩子也是和他自家兄弟姐妹長得不像,反而更像他家堂哥的,可能……”
“謝長得呢?”沈枝熹回頭隔著屏風去看。
那日謝長得說的好聽,改日一定會帶著二嬸嬸親自再來見,今日可不正是最好的時機麽?
今日怎麽跟沒影了似的,先前拜見各位宗族長輩的時候見過他嗎?
“他不就在那邊,和謝暮雲同桌嘛。”方輕聲對道。
一細想,心道是啊,方才好像是有掃到過一眼的。
許是謝長得低調,連話也沒說一句便致使如同沒來,沒見過一般。
隻是他究竟是低調,還是心虛?
回想上一次見他,他的麵上就帶著心虛之氣,那時以為是因為見過積雲巷被取那個孩兒,而那個孩就是險謝長得家的孩子,所以他才心虛。
“阿熹,就要到席上了。”
方提醒回神,這才回首定了定心神向前方。
“你怎麽在這裏?”
快到席上時,宋漣舟突然出現將喊住。
“跟我來。”他不顧眾人眼,拉著沈枝熹再次從宴席上離開,一路回施星院去。
侯府所有下人幾乎都在前院忙著,院子裏也沒什麽人。
宋漣舟拉著去到海棠樹下,他看著,猶豫良久才道:“那個事不是我授意的。”
他一說,沈枝熹便立即明白了意思。
就是宋意決帶著晚螢在酒樓裏做的,說的那些事。
“你不說我多半也猜的出來,他是你父親,自然不願意讓你委屈。”沈枝熹背過,神不守舍看著地麵,事一件接一件的越生越多,真是人心煩。
“你生氣了?”宋漣舟語氣小心問。
又側了,踢了踢花盆邊上的小石子,淡淡回了兩個字,“沒有。”
“可你不高興。”
“我不高興不是因為這個。”
相比起晚螢的事,謝家,皇帝,哪一個都比今日晚螢這個事要重,讓不高興的事太多了。
今日還是宮裏裕妃娘娘扶靈去西南皇陵的日子,總覺得會有事要發生。
一早起來,的心裏就異常的不安。
“這幾日,我就想先把晚螢送出城去,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謝暮雲虎視眈眈的,把放在侯府我心裏不安。你放心,我有法子把送出去的。之前你說把送你的國舅府,離開謝家好是好,但那樣謝家肯定要對你們出手,平添些坎坷不好。”
說著,蹲了下去手了花盆中的花葉。
“可晚螢一走,他們定會立馬發難,宋漣舟,你怕嗎?”
抬著頭,目憂慮看著宋漣舟。
不等宋漣舟回應,又再徑自開口道:“我有點怕。”
不是怕最後走不掉,不是怕會死,是怕方才在席上聽到的那些事。
宋漣舟手拉,將拉起來,卻順勢擁進了宋漣舟的懷裏,撞得用力在宋漣舟沒有防備的況下腳下不穩往後退了退,卻也很快就回了手將給抱住。
“宋漣舟,我以後再也不想來月京城了。”
他發了怔,眼皮一出了然之。
沈枝熹的意思的是,不願意待在月京城。
“那我同你一起去雁州好不好?”
沈枝熹閉上眼睛,不管如何呼吸都平複不下心頭雜無章的愁意。
“有的時候我真的希你能壞一點,就像謝暮雲他們一樣。”
“鈴蘭……”
沈枝熹從他懷裏抬起頭,眼神漉漉看著他問:“唐舟,你親親我好嗎?”
看眼眶潤說出這樣的話,宋漣舟的眼睛亦是驀然發了紅。
這樣的話,三年來隻有夢裏才能聽見。
恍惚間,倒轉恰似回到當年,沈枝熹總纏著要和他行親之事的那一年。
雖時下心境不同,可他仍然貪。
他雙手扣住的後腦,不做猶豫便親吻了下去。
沈枝熹眼裏落下淚角,苦之味在雙方口中蔓延,互相擰了眉卻又彼此越吻越深。
瓣的海棠花落在宋漣舟的肩上,給他添上許多溫。
沈枝熹因為炙熱的親吻而紅了麵頰,拈過他肩上的花瓣,語帶哽咽看著宋漣舟道:“謝謝你曆經欺辱愚弄仍然偏我,往後不管是苦或是悲,我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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