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男裝皇子X男扮裝庶【六十五】
夜深,殿中燭火熄了大半。
盈妃稟退了宮中所有宮人,手中舉著燈盞,獨自了寢殿。
一燈如豆,火幽幽,秀的面龐在影下,多顯出幾分滄桑疲態,老了,不再是二八芳華的,鮮的能掐出水來。
盈妃坐在妝臺前,出保養得宜的纖纖十指,輕輕點在自己的眼尾。
那裡不可避免的多了幾道極細的紋路,若不仔細瞧,是瞧不出來的。
一時恍惚。
逆天改命,重活一世,本以為是上蒼憐惜,讓得到那些曾失去的,本該屬於的榮。
可是為何,要為平添這許多磋磨呢?
盈妃垂下眸,從妝龕里取出一個巧的玉瓶,握在手裡,又起往里走。
越過屏風紗帳,輕輕推開一面書櫃,黑魆魆的一扇門就顯出來,蒙了些許灰塵。
輕車路的開了門往里走,鼻間嗅到一悉的草木藥味,這氣味聞的多了,幾令作嘔。
而暗室的盡頭,設著一張榻,榻上還約的躺著一人。
裡頭伺候的是一名醫,見來了,忙了擺跪下去,面稍稍泛了白,滿眼皆是惶恐。
盈妃不曾看,只是在榻邊坐下來,手輕榻上人的面龐:
「太子近來如何了?」
若是黎莘在場,便會發覺盈妃口中所稱的那「太子」,面容與男裝後的有九相似,正是一直不曾見過的三皇子。
醫顯然已聽慣了這大逆不道的話語,不敢違背,而是恭敬道:
「娘娘,太子子已好轉了,不日便能醒來。」
盈妃聞言,神略有舒緩:
「好生看顧著,若出了差池……」
說著,雙眸輕輕瞥了醫一眼,雖不曾做出猙獰姿態,那威脅之意卻如有實質。
醫大驚,將子伏在地上,顧不得臟污染了面頰,只道:
「婢子不敢!」
盈妃這才滿意了,隨後從玉瓶中掏出一枚丸藥,施捨似的丟在醫面前:
「待事之日,本宮自然會為你解毒。」
醫忙拾起那丸藥,激涕零的磕了幾個頭。
如何,盈妃並不放在心上,而是極溫的握住了三皇子的手,輕聲道:
「母妃已為你鋪平了路,待你醒來,這天下,便是你的了。」
床上昏迷之人依舊無悲無喜,呼吸綿長,仿似睡。
盈妃心中一痛,眼眶漸紅。
若不是一時疏忽,怎會讓衛國公那老匹夫得了手?
既如此,他也合該嘗嘗失去親手骨的滋味,先從那庶出的小賤蹄子開刀,會一點一點的,讓他斷子絕孫。
思及此,盈妃不覺冷笑一聲,面上的盡數褪去,瞧得一旁的醫瑟瑟發抖。
斜眼睨:
「上回讓你做的東西,好了麼?」
醫子一,畏著頜首,在上掏一陣,出個小紙包,雙手捧著遞過去。
盈妃接過,揭開一角看了看:
「事之後,可會留下痕跡?」
醫堅定的搖頭:
「絕無可能,便是醫來了,也查不到一一毫的。」
盈妃的面說不上滿意,只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拿著紙包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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