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是在一周後踏上去山的路程。

    醫生查看了關錚的況，正安排治療方案，夏長延派了靠得住的屬下照看著，怕打草驚蛇，沒帶其他人。

    說是隻準備和司兩人前往，先去試探況。

    司隻告訴了譚希，樂隊那邊請了幾天假，剩餘的誰也沒說。

    山離冬城有點距離，夏長延著便裝，開著車去，司跟他匯合之後，發現同行的還有位大塊頭的青年人。

    臨走前，夏長延跟說沒別人，現在這況，也不準，徑直往車後座進，抬眼時和副駕駛上那人對視了一眼。

    夏長延嗬嗬兩聲，給介紹:“這位是隨行人員，小羅就行。”

    被稱作小羅的男人，略微偏頭，語氣倒是客氣，衝著喊了一聲:“司小姐。”

    司禮貌地點頭回複:“你好。”

    路上停了幾回，司覺得小羅眼生，以往在警局沒見過，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夏長延著腦袋，盯著不遠站在車前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這小子之前參與過那個案子，對山悉，現在轉行了，當保鏢，我挖來的，人生地不的，多個人安全。”

    “嗯。”司瞇著眼看了看，“這人靠譜麽？”

    “那你就別擔心，影影。”夏長延笑著說，“小羅是關錚的直係師弟，一個隊長帶出來的，關係不錯，自己人，再者——”

    夏長延及時住，司看他一眼，等著他下半句話，他卻岔開了話題。

    既然了解了大致況，司也沒再問，夏長延的能力和看人的水準，是相信的，若真有威脅，他不會帶小羅出來。

    更何況，對方對山比他們，這次出行，需要這樣一個屬於“自己人”的向導。

    上午出發，下午兩三點便抵達山。

    路上都是服務區，幾人到了目的地先找了地方吃飯，路邊的小飯館，堪堪擺了幾張老舊的桌子，就這麽圍著坐。

    司獨占一方，眼神四查看，打量著這個並不算寬敞的小店。

    “這地方確實和冬城比不得，不過也能理解，接近山子，有這條件確實不錯了。”夏長延著下，目從進出的顧客上掃過，低聲說，“都是外地客，估計是路過的。”

    “這地方，消息是不是很難瞞住？”司問，“那當地的人是不是都知道當年那個案子？”

    一旁沉默的小羅接了話:“差不多，不過，消息封鎖的很快，我們接到案件就立馬行了，這的人都知道有人死了，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死的。”

    他沉思片刻，眸深沉:“我們有懷疑，但是找不到證據。”

    “那他們做的真是幹淨。”司說，眸變冷，“若是沒人堅持查，時間一長，都懸案了。”

    老板將飯菜端上來，夏長延不聲地閑聊幾句，試探著詢問當地的況。

    “你們這是來這走親戚？”飯館老板在圍上了手，“要來這玩可不劃算，比不上大都市，這地沒什麽景點……哎，對了，有個山莊，不過也老多年了，現在人都不來了。”

    夏長延也老道，套近乎般打探況，附和著老板的說辭，然後慢悠悠地說:“確實是來走親戚的，這邊不常來。”

    “怪不得。”老板笑著說，“我瞧你們眼生，不過氣質很好，看起來就不像本地人。”

    “是吧。”夏長延說。

    吃過飯才剛四點鍾，換小羅開車，出了主道，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

    “幾年前去了一次，這地方變化還大。”小羅說，“那戶人家住的不遠，離這大概五公裏的距離。”

    司過車窗往外看，房屋逐漸變得低矮，山村裏的環境，說不上好，但是整潔，一路看過來，除了寂靜了些，也沒見異樣。

    小羅記得住址，將車開到附近，他坐在車裏沒下去，衝著兩人道:“那老認得我，對警察很排斥，我就不過去了，在車上等你們。”

    司跟著夏長延下車，拐過一道斑駁的樓牆，便找到了小羅所說的那座房子。

    青石磚壘的，外層都爬滿藤蔓，很古舊的一個二層小樓，看樣子，有些年頭。

    隻不過，大門閉，上麵掛著一把厚重的鐵鎖。

    司繞著房子打量一圈，周圍隻有幾散落著的建築，偶爾有零散幾個影路過，除此之外，再看不見其他活。

    “不在家啊。”夏長延在門後轉悠，指腹輕了兩下門鎖，“沒落灰，看來是暫時不在家。”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依舊沒人回來，反而是路過的人奇怪地看了他們幾眼。

    這裏信號很差，司打開手機，接收消息都困難，隻能繞著房子周圍轉，仔細觀察著附近的境況。

    “這樣也不是辦法。”說。

    夏長延態度客氣，再次遇到路人時，遞了支煙，向人詢問況。

    不一會兒便折返，點了支煙叼裏，吸了兩口，說:“不確定什麽時候回來，走，先找個地方住宿，明天再來。”

    兩人回到車邊，小羅站在不遠打電話。

    司往那邊走了走，看什麽地方信號強，他們這邊地勢低，小羅站那地高些，舉著手機過去，消息一連串彈出來。

    小羅沒發現，還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著什麽，話語裏偶爾閃過幾個字眼，司作一頓，是提到了，還不止一次。

    站那，沒。

    等人打完電話，轉後，發現，恭敬地了一聲司小姐。

    司的眸子一直鎖在他上，眼神冷淡，流著堅定，直截了當的問:“你是孟鶴行的人？”

    “是。”小羅毫不見被穿的尷尬，“孟總讓我跟著，延哥也知道。”

    “他還說什麽了？”

    “孟總隻讓我們跟著你們，若是遇到危險，護你周全。”

    這倒是像孟鶴行的事風格，司沒為難他，嗯了一聲，又問:“當年那個屬下出事現場離這有多遠？”

    小羅說:“是在他租的房子裏，就在前麵那條街上，不過後來房東覺得屋子裏死了人，晦氣，再加上街道改造，那幾間屋子都被拆了。”

    “租房？”司擰眉。

    “是。”小羅說。

    “他家這麽近，為什麽還要租房？”翻屏幕的手指停下，疑在腦海裏越來越多。

    “原因不清楚，不過他出事前已經住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