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亞大略解釋了一下，說明永生議長的糾結。

    當年，他名號還是長生星君，很末代人王的信任。

    然而，他一手策劃通天閣主的消失，導致末代人王起了防備之心。

    末代人王的消失並未經過他的親眼見證。

    換言之，人王究竟死沒死，永生議長無法確定。

    因為，他知道人王曾經登上仙土，他更知道仙土之中不乏天材地寶，可以改變人類的生命形式，獲得悠長的壽元。

    後來，世間莫名其妙有了劫灰，封鎖了這顆星球的天地，達到神明之境的實力，又非純人類，便會被劫灰驅逐出去，隻能生活在虛空中。

    經過多番調查，他確信劫灰的出現乃是末代人王所為，因此更加忌憚藏在暗中的人王，蟄伏長達萬年以上的歲月。

    到了今天，長生星君不再是長生星君，而是變更名號為永生議長，因為常年累月地探索虛空，尋覓仙土口，他找到了某些端倪，逐漸認定人王或許消失於此世。

    隻不過，末代人王到底還是驚豔了一個時代的至強者，生前留下的重重手段，至今都在幹擾永生議長的布局。

    蓋亞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複雜，說道：

    “人王究竟死沒死，一直是刺，懸在議長的心口。”

    “偏偏劫灰的防護力有所鬆時，你，王峻，又竄了起來！”

    王峻角搐，“別把我說得像個猴。”

    蓋亞輕笑一聲，繼續道：“時機過分巧合，你的長速度又很不正常，再加上變幻莫測的暗流，似乎都在圍繞著你，明明每一步都是足以殺死你的危險，你卻一次次化險為夷，總能順利擺平危機。”

    啪啪啪~~啪啪啪~~

    孫鹿棠咧一笑，輕聲鼓掌，說道：

    “還真是呢，王峻小友給人的覺像極了小說故事裏的主角，難怪那種疑心病重的老怪會多想。”

    “易位相，我要是那個老怪，估計早就降臨，一拳頭打殺了王峻小友。”

    “您老就不能盼我點好，”王峻翻起白眼，“永生議長真要降臨，多半意味著劫灰的力量無法威脅到他，到時候，咱們，你們，他們，凡是反抗的，都得死。死得差不多後，怕是後世之人永生永生隻能為奴。”

    孫鹿棠輕笑一聲，轉頭向玉石手串，“你繼續，我們不打斷。”

    沉默三秒，蓋亞重新發出聲音：

    “即便沒有親眼見過末代人王，我也知道他蓋一世，可稱絕世。”

    “議長壽元悠長，又深諳仙土，通曉此世妙法，活的歲月比起末代人王何止十倍以上，卻依舊遭遇製。”

    “他現在確定了人王已逝，卻又忌憚人王在仙土之中得到了機緣。”

    王峻開玩笑道：“他該不會以為，人王會先化去自的所有實力，凝聚劫灰，庇護此世人類，再轉世重生，彌補前塵不可彌補的基錯，有此更進一步……”

    玩笑話還沒說完，王峻明顯覺到孫老爺子的怪異眼神，“孫老，這麽看我幹啥？”

    “你說得有模有樣，還真像那麽回事，”孫不悟眼神忽然燃起戰意，笑著反問道：“小子該不會真是人王？”

    王峻當場尬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玉石手串煥發微，蓋亞的腔調半是驚疑，半是欣喜：

    “你真是人王轉世，那我複仇的把握就更大了！”

    “哈哈哈哈……”

    王峻用大笑掩飾尷尬，連連擺手，說道：

    “別啊，我瞎說的，就是腦子裏一不小心聯想到了。”

    “哦~~~~~~~~~~~~~~~~”

    孫鹿棠故意拖長尾音，眼神饒有深意，卻又充滿揶揄之意。

    這時，蓋亞說：“我真的有認真考慮過，你們別以為就是開玩笑。”

    王峻：(＠_＠;)

    “我可以確定我不是人王轉世。”

    蓋亞沒有接茬，自顧自說道：“其實仙土之中曾經流傳著一個傳說，真神路走到盡頭，方可登上至高之位，執掌宇宙本源，從而主宰生死，掌控回，獲得真正的永生不死。”

    “呃，這也未免太過玄幻了點。”王峻忍不住吐槽道。

    蓋亞說：“末代人王很有可能及了那個境界的一角，不然他憑什麽為那種輝煌大世的最強者。”

    略作停頓，蓋亞繼續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確定自己不是人王轉世，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乾天的分魂多半知道點機，所以他才非常張。如果，你真的有把握引來劫灰，那麽……”

    玉石手串散發暈，合一張的麵龐，顯然是褐蓋亞。

    仔細打量孫鹿棠，旋即說道：

    “劫灰的力量既降低非人者的實力，又提升純人類的實力，此消彼長，孫鹿棠先生或許真能一對四。”

    孫鹿棠不置可否，心底卻有淡淡的失。

    外界力不足，很難及生死邊界的壁壘。

    若無法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則很難將真意凝聚為神兵，斬破心靈的枷鎖，從而鑄就真神基。

    雙眼微微閉合，孫鹿棠像是失去了興致。

    “老爺子，你的失都寫在臉上了，”王峻輕聲吐槽，“大可不必，就算四位議員狀態有損，也一定可以提供足量的力。”

    孫鹿棠眼簾微掀，攤手說道：“武者嘛，難免想要印證自武學，我還好，你不用安。”

    玉石手串散發的澤逐漸淡去，蓋亞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離開了。”

    接著，補充道：“還有啊，襲擊你們時，我不會有一一毫的留手，希你們也不要對我留手。議長的注視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不會因小失大的。”

    “好。”王峻的回答幹脆利落。

    …………

    當夜，王峻找到周暢，進界靈山空間，簡短說明了可能麵臨的況。

    茶香飄的會客室裏，五個茶杯擺放在茶幾上。

    王峻、周暢、孫鹿棠、薔薇、孫不悟圍在旁邊。

    “事就是這麽個事，各位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王峻笑了笑。

    “都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薔薇扶了一下黑框眼鏡，邊吐槽邊搖頭。

    周暢好奇打量四周，驚奇道：“這片空間簡直了，比什麽豪宅，宅邸都要更加給力啊。”

    略作停頓，他詢問道：“現在大概有多大？”

    王峻不假思索，回應一句。

    周暢咳嗽一聲，更加來了興致，“這裏麵豈不是能夠藏一整支軍隊！？”

    “也許可行，但是行軍的補給總歸是不夠的。”王峻點頭又搖頭。

    “確實是個難題，若想塞足夠多的士兵，就會導致輜重與糧草不足。”周暢輕聲呢喃，陷沉思。

    薔薇翻起白眼，“你們考慮的問題本就不重要，軍隊在四名議員麵前，完全不會有任何作用的。”

    “這個時代裏，普通人總是這般無奈的。”周暢搖了搖頭，“其實我曾經無數次想象過，若是有一個沒有超凡者的時代，普通的民眾團結起來，力量將會無比強大，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團結一個億，兩個億，乃至於十個億的人類，也許在有生之年，我還能親眼看見赤的旗幟滿整顆星球。”

    還真的有，就在我那遙遠的故鄉……王峻微微愣神，心底腹誹，終究沒有說出半個字。

    “抱歉，都一把年紀了，還總會不切實際的幻想，很稚吧，哈哈哈哈。”

    周暢扶額淺笑，他今年其實才三四十的年紀，但是鬢角的黑發中已經顯無法遮掩的白，隻因心中藏著太多太多的事與。

    思慮過重，乃至於傷神，神主周氣，又返歸於髒腑。

    但凡思考過多的人，往往都很勞心勞力，沒有超凡力量的介，向來難以長壽。

    王峻凝視周暢，忍不住再次掃描周暢。

    靈韻芯片給出的結果，很明確地指出，周暢乃是普通人，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他沒有覺醒，隻是素質極好，平素多有鍛煉，幾乎達到了普通人類的巔峰生命靈韻。

    可惜，這樣的生命靈韻總量，實在太。

    王峻很難想象，周暢如何從接下來的大戰中活下來。

    除非，他提前離開1號城市，避開四大議員的聯手襲擊。

    正當王峻為難時，孫鹿棠說道：“若老夫沒有看錯，周暢先生還是普通人吧，有沒有考慮提前離開，隨便在網上召開新聞發布會便是，反正你的影響力很大，林家、蘇家、趙家、李家、伯克利家族都還站在人類這邊……”

    “謝過孫老的好意，”周暢搖頭，“我是一名新聞工作者，早先就給出了新聞發布的時間與地點，那便不應該更改。”

    孫鹿棠道：“不怕死嗎？多名LV5巔峰的戰，僅僅隻是餘波，就能讓1號城市化作廢墟。”

    “我知道四位那種級別的存在降臨1號城市，而且把殺我立威當一件事來做，這很危險。但是，我必須堅持待在1號城市，即便他們前來襲擊。”

    周暢麵部表和，說著事關自己生死的大事，卻仿佛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雲淡風輕，明明高隻如常人，卻偏偏有著巍峨如山的沉穩氣質，仿佛風雲變幻無法加，此心安然，定靜，不為外所擾。

    這樣的人一旦為超凡者，必定會是絕頂高手……王峻目中流淌芒，說道：“周暢先生，為何不能為超凡者？”

    周暢輕拍額頭，說道：“我倒是忘記了，你還是一名進化規劃師，可惜，你幫不了我。”

    “嗯？”王峻皺眉。

    “有的人天生無法覺醒，”周暢攤開手，“我便是其中之一。”

    略作停頓，他幽幽說道：“你看我足夠有錢了吧，而且接各式各樣的超凡者並不困難，很多進化藥劑，或者超凡材料，我都使用過，奈何，排異反應非常劇烈。”

    “排異？！”王峻眉心深深皺起，他的見聞中，超凡者的進化之路行差踏錯化作畸變，或者心理扭曲為神病，那都非常正常，唯獨沒有聽過排異反應。

    “就是喝了藥，當場就會吐出來，本無法吸收超凡質。”周暢聳肩膀，“為了這件事，我還專門前往萬靈大學，尋求答案。”

    “後來呢？”王峻追問。

    周暢道：“那時陳揚眉先生還在世，他正巧就在萬靈大學進行一項研究，我拜訪曹卿荀校長時，他就在旁邊，兩人給了一個參考答案，並無太過明確的依據，可算是一個猜想。”

    “細說。”王峻眼底閃過微。

    周暢說道：“他們說，我的與普通人不同，不適合踏足當今時代的超凡路。或者說，這顆星球的天地被某種質改變了，不再是最初的本源。”

    “靈韻生態的不適者？！”王峻眨眼睛，突然握住周暢的手腕，“我或許可以試試，幫你為超凡者，要不了太久時間。”

    “不急，”周暢搖頭，“還是正事要，其實我有一個想法希你們能夠聽聽。”

    麵對踏足超凡領域的，都能這般淡定。

    這樣的人，即便沒有武力在，也很是不凡。

    王峻心底不由生出些許佩服，說道：“周暢先生的計劃但說無妨。”

    周暢嗯了一聲，齒翕，醇厚的嗓音以適中的語速述說出來，不由讓人新生定靜。

    腔與口腔、咽共鳴，十足的男中音，很有磁，引人不由自主想要傾聽。

    這種說話方式有別於尋常講話時，來源於他多年的新聞工作經驗。

    十多分鍾後，薔薇突然話，說道：“不行，我不讚同，你這是以自己作為餌，但你偏偏隻是一個普通人，很微小的意外就能輕易要了你的生命。”

    “老夫也不同意。”孫鹿棠抬眸示意。

    周暢笑了笑，“那麽不相信我？”

    “不是信任的問題，而是能力不匹配，”薔薇道：“高階超凡者的戰鬥，就算我們這樣的頂級LV3，也不敢靠近分毫，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會為餘波掃過就死的炮灰。”

    周暢皺眉，“可是，我必須是餌，而且還得讓他們相信，我是很好殺的。”

    “別誤會，到了那個級別，超凡能力的強大遠超你的想象。他們肯定覺得很好殺，不隻是你，包括沒有達到LV4的每一個人。”孫不悟輕微咳嗽一聲。

    王峻附和道：“半神級別的強者，用移山填海來形容或許誇張了點，但分江斷河還是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