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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這幾天高興,日本那些傢伙幹得不錯啊。」帥一開口就興地說道。
「哪些傢伙?」路鳴一愣。
「不是都滿城風雨了嘛,就是日本第一師團那些傢伙啊,我研究了他們的整個行,他們唯一錯誤的地方就是沒有第一時間占領皇宮。」帥說道。
「大哥,呃,你……不會是也想玩清君側吧?」路鳴嚇了一跳,結結說道。
「啥呀,怎麼可能,我還沒那麼傻,比他們多了。」 關注S𝓣o55.C𝓸m,獲取最新章節
帥刻意出詐的笑聲,一聽就是強裝出來的,他哪裡會耍什麼啊。
路鳴並沒往深想,畢竟東北軍主力在西安,不可能返回南京搞兵變。
兩人談了一個多小時,很顯然,兩個人都有點想念對方了,哪怕是閒話,也得跟自己脾氣對付的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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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人的談話也沒什麼容,帥談了他到西安之後的一些事,比如又遇到了那個當年賣假畫給他的張大千,西安的羊泡饃如何好吃等等。
談到最後,路鳴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一句:「「大哥,西北那邊現在還很冷的吧?」
帥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兄弟們對我都不錯,我心裡是熱的……」
路鳴知道帥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便道:「大哥一路辛苦了,聊了這麼長時間,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去看你。」
通過閒聊,路鳴總算神安了一些,也知道帥最近在忙些什麼了。
帥打這個電話,似乎也在暗示,他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掛了電話之後,路鳴回到報,不知怎麼的,心裡仍然有點忐忑,總覺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卻又想不出會是什麼樣的事。
中共現在集聚在西北,帥對路鳴發出的疑問給了正面的答覆,「心裡是熱的」。
那就是說帥跟紅軍結盟的決心還是蠻大的,想到這個,路鳴也就放心了。;
路鳴並沒急著給總部發電報,他覺得事很可能還會有反覆,沒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路鳴不知道帥能不能抗住委座的力,堅決跟紅軍結盟,如果扛不住,結盟的事隨時會出現變故,這時候還是不宜跟總部把話說死了。
自從中共中央提出放棄戰、放棄爭端,所有黨派聯合在一起,組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以來,越來越多的人表示贊同這一政治主張。
但說歸說,並沒有哪個地方勢力主要求跟紅軍結盟,如果帥真的和紅軍結盟,那就等於打開了一個口子。
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就有了希。
這當然是往好的方面看。
當然,這第一步實在是太難邁出去了,大家都在觀之中,都在等待誰敢為人先。
如果事按照委座的意願,向反方向發展,東北軍跟紅軍展開大戰,那麼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倡議就了一個空談,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
從這個角度講,帥能不能跟紅軍結盟,已經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能否決定的關鍵點。;
進一步說,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組建,又是抵抗日本侵略中國唯一可行的方案。
如果日軍打進中原,中國的政局依然是現在的四分五裂的樣子,那就只能等著被日軍各個擊破。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想都不用想,肯定比甲午戰爭和八國聯軍進北京還要悲催,十有八九是要亡國的。
看來,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促帥跟紅軍的結盟。
路鳴心裡想著,可是該如何著手去推,他現在也沒有完整的方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路鳴一直在辦公室里等著,委座和帥,這兩個人只要有一人來電話,他就能猜出事的結果。
委座並沒找他,帥也沒給他電話。
這可急壞路鳴了,委座和帥肯定是見面了,到現在沒有電話來,就說明事還沒有個定數。
路鳴當然希帥來電話,那就說明他占了上風,如果是委座找他,那帥的念頭基本就被滅掉了。;
路鳴心神不寧,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該干點什麼來打岔。
中午,黃炎寧走進路鳴辦公室,面凝重地對他說道:「日本方面的來電,有一家日本地方報紙刊登了一則新聞,在當地的一條河裡發現了一,咱們的人認出來了,是失蹤的26號特工。」
路鳴騰地站起來,渾直往腦袋上涌,眼前冒出一大堆星星。
「這是在釣魚,希有人去認領,然後抓人。」路鳴攥了拳頭說道。
「應該是這樣,不過咱們的人也不至於莽撞行事,沒有去認領。」黃炎寧說道。
「那就好,馬上回電,原地等待,什麼都不要做,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路鳴說道。
「好的。」黃炎寧答應後走出去。
「長,咱們又有人被殺害了嗎?」劉綺雯走過來問道。
「是的,又犧牲了一位26號,日本人沒能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法來釣魚,想要釣出他的同志。」路鳴沉聲道。;
「看來其他四位也不容樂觀了,小日本在這方面真是比狗鼻子還尖,太可惡了。」劉綺雯柳眉倒豎,手摁在路鳴的辦公桌上道。
「恐怕是都落敵人之手了。」路鳴皺著眉頭道。
路鳴不知道這五個人是怎麼暴的,按說他們並沒有正式開展報工作,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日本找個合適的地方紮下來,長期潛伏、等候時機。
沒想到他們還是會遭到不幸。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路鳴反反覆覆想著一個個細節,想找出事的。
份沒有問題,語言不存在問題,也沒有任何行。
按說他們不會被日本警察盯上,中日關係雖然張,但是去日本留學或者移民的人依然很多,日本人不可能懷疑每一個中國人吧。
難道是部出了叛徒?
可即便是有人叛變了,也不可能招出五個人來,進日本的每個特工互相之間都是不聯繫的。;
如果必須橫向聯絡,那就需要總部給出特別的聯絡方式,他們甚至不知道彼此之間的存在。
當然他們彼此之間都認識,這是一個患,但也是無法避免的事。
特工學校總部,或者報,這裡會不會有問題?
路鳴又把目轉向自己所在的這個大樓。
這也說不通,假如總部這裡有人泄了報,那麼損失的人可就不只是五個人了,只怕五十個人全部會被一網打盡。
在招人的時候,路鳴親自審查了這些人的履歷,凡是有親日傾向的人一律不用,有任何道德方面污點的人也一律不用。
路鳴從屜里拿出一盒阿司匹林,塞進裡兩片,然後用茶水衝下去。
「又頭疼了?」劉綺雯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很自然的走過來幫他按頭部。
自從當上報的頭兒後,他才開始知道頭疼是什麼滋味,而且也開始常備頭疼藥了。
「長,您真的不適合做,尤其是這種當家的。」劉綺雯笑道。;
「為啥這樣說,你的意思,我只會花錢們不會賺錢。」路鳴打了個比方,倒也很像是在自嘲。
「因為您心太,手也太,這樣的人只適合當才子,寫寫小說、做做學問,有閒空了,再去談談。」
劉綺雯故意這麼說,也是為了引導路鳴的思路,緩解他的心理力。
「你說得有道理,誰不知道談是個差,可是我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了,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路鳴苦笑道。
「實在不行您就辭職吧,去國,找明珠姐去,看您天天累這樣,還遭這份罪,我都心疼。」劉綺雯說道。
「早知道是這樣,我真的不會當這個報長,可是既然當上了,上了這條賊船,那就只能一直干到底了。我要是辭職了,豈不是把跟著我的這些人都出賣了?」路鳴嘆息道。
「那也未必,我說句難聽的話,誰離開誰都能活,當然我不能離開您,就算您辭職了,上面派來新的長,大樓里的這些人一樣活得很滋潤。」劉綺雯說道。;
路鳴搖搖頭,現在這個報雖然編制是屬於國防部的,經費可都是他籌集來的。
「如果我離開了,這個報還有特工學校如何生存下去,估計很快就會解散了。」路鳴嘆了口氣,說道。
「您要想活得輕鬆些,那就請您心一些,別說咱們的特工都在日本人的心臟里活,就是在上海,也一樣天天死人,有病死的,死的,凍死的,還有被車撞死的……」劉綺雯很正經地說道。
路鳴想轉過頭看一眼自己這位書,可是自己的脖子卡在人家手上,一時還真轉不過頭來。
「沒想到你有時候還蠻心狠的嘛。」路鳴只好不咸不淡說了這麼一句。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每天都會有人死亡。」劉綺雯也不躲讓,直接回敬了路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