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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了之後,路鳴回去帶著香荷和賀謹下樓。
亨德利酒店門外,十幾個便警察圍人牆,把賀謹保護在中間。
賀謹還真有點不習慣,一個以保護別人為職業的人,今天居然要在別人的保護下出門。
賀謹和香荷坐在汽車后座上,張子揚開車,路鳴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觀察周圍的靜。
賀謹張地咳嗽起來,他想吐痰,又沒法打開車門,路鳴塞給他一塊手帕。
「你們兩個放心吧,我們現在去一個上海最安全的地方。」事總算有了點眉目,路鳴大大鬆了口氣。
賀謹點點頭從服口袋裡掏出一盒哈德門香菸,拿出一放在邊上,剛想要劃火柴點燃,香荷一下子就把他邊的香菸打掉。
「告訴你了,跟我在一起,不許吸菸,吃糖吧。」香荷從手提包里拿出一盒糖,剝開一塊糖的糖紙,然後把糖塊塞到賀謹裡。;
路鳴回頭看了一眼,忽然奇怪道:「香荷,你上怎麼有糖果,你不是不吃糖嗎?」
在路鳴認識的人中,只有兩個孩子不吃甜食,更不糖果,就是袁明珠的姐姐袁紫苑,還有就是香荷,一般來說南人吃甜,北人吃咸。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𝒮𝒯𝒪𝟝𝟝.𝒞𝒪𝑀
尤其是上海人,離了甜食簡直不能活,燒菜的時候放的糖要比鹽還多,所以袁紫苑和香荷不吃甜食也就非常突出,這就跟北方人不吃鹹菜一樣。
「還不是專門給他買的,我最討厭煙味了,又髒又難聞,嗆死人。還是路爺好,不吸菸,煙就是個害人的東西……」香荷哇啦哇啦說起來就沒完,說的自然是上海話,糯糯的,倒也很好聽。
「片更是害人的東西,也有許多人吸,這東西只要癮了,就難戒除了。」路鳴嘆息一聲。
他父親這些年因為風痛,也被人慫恿著吸上片了,好在家裡底子厚,一個人吸片還承得了。
他母親對丈夫吸片的事深惡痛絕,所以對孩子管教特別嚴厲,兩個兒子就連香菸也不許一下。;
路鳴曾經看到父親菸癮發作時痛苦的樣子,於是給自己定下了戒律,凡是能上癮的東西一概不沾。
在他的理念中,一個人如果被質所掌控,不管是喜是憂,人生就蒙上了灰。
賀謹含著糖塊,忽然發出了奇怪的聲,一隻手捂住心口,另一隻手進裡,想要把糖果摳出來。
「怎麼了,卡嗓子了?」香荷登時嚇壞了,急忙手要幫他摳。
「壞了,不是糖果卡嗓子,是中毒了。」
路鳴發現賀謹的面頰在搐,馬上反應過來,對張子揚大道:「快,改道改道,去同仁醫院!」
張子揚回頭看了一眼,立馬就明白了,猛踩油門,拉響警笛,汽車飛速沖往醫院。
這一路上橫衝直撞,撞翻了好幾個小販的攤子,他本就顧不上了,好在沒傷人。此刻他們離同仁醫院只有兩條街的路程,幾分鐘就趕到了。
賀謹的臉逐漸起了變化,已經跟夏橫死後的臉差不多了。;
停車後,兩人迅速抬著已經不省人事的賀謹衝進醫院,抓住一個醫生,道:「這位病人是豚魚毒素中毒,請馬上給他解毒。」
醫生看了一眼賀謹的臉,基本認可路鳴的判斷。他讓路鳴和子揚把賀謹抬到最近的一個診室,迅速給賀謹打了一針。
賀謹隨後被轉到了急救室,醫生和護士都忙起來。
豚魚毒素並沒有特效解毒劑,依靠的還是洗胃,醫生給賀謹打的是強心劑,這能讓賀謹不至於馬上喪命,但對解毒沒有任何好。
路鳴和張子揚被醫生轟了出去,香荷此時已經嚇得面無人、手腳都在發抖。
「中毒,他怎麼會中毒啊?他沒有吸菸啊?」
「是糖果里有毒。」路鳴掏出賀謹剩下的半塊糖果,這是他從賀謹裡摳出來的,如果當時咽下去,賀謹就會立即斃命。
「糖果怎麼會有毒啊,我是從一個商店買來的?」香荷喃喃道。
「你是不是在那個商店買過多次糖果?」路鳴問道。;
「是啊,小賀很喜歡這種牌子的糖果,附近只有這家商店有賣。」香荷睜大眼睛,表極度恐懼。
「糖塊被人投毒了,就是專門針對小賀的。你從不吃糖果,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你誤食。」路鳴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就跟用牛三明治毒殺夏橫一樣,因為房東老太吃不了牛三明治,只能吃蔬菜芝士三明治,所以不用擔心投毒的三明治被老太誤食。
這是兩件確投毒殺人案。
不多時,張子揚手下的十多名便警察也趕到醫院,張子揚讓他們在門外守著,除了醫生和護士外,不許任何人進病房。
「小賀還有救嗎?是我太大意了。」香荷淚流滿面道。
「應該能搶救過來,糖塊能投放的毒藥量不會太大,好在沒有咽下去,咱們送來的又及時。」路鳴安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看到賀謹的臉時,他第一個覺就是沒救了。
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只能做如此的打算了。;
他起去找燕小徽,這家醫院他只認識燕小徽,關鍵是彼此相互信任,可以有真正的流。
雖說醫院會對病人的嘔吐或者洗胃衝出來的食殘渣進行化驗,但他還是想做二手準備。
他打聽了一下,燕小徽在二樓的婦科診室坐診。
他走上二樓,看到一個護士走過來,就請這位護士把燕小徽出來。
不一會,穿著白大褂的燕小徽就走了出來,看到是路鳴,臉上浮現一陣驚喜。
「哎喲,這不是路先生嗎,您這是得了什麼婦科炎癥啊?」還沒說完,先大笑起來。
「這種病我可沒福氣得,下輩子了。」路鳴連忙擺手。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燕小徽笑道。
「這話說的,我就不能來看看啊。」
「這話我得找個錄音機錄下來,然後哪天請袁小姐聽聽。」
路鳴尷尬地笑了,又四下瞭。;
「說吧,找我什麼事,儘管吩咐,本小姐願意為路先生竭誠服務。」燕小徽微笑道。
心裡雖然期盼著路鳴真是想了,找個藉口來看,但也知道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路鳴雖然喜歡討孩子的歡心,可是他和袁明珠的基礎實在是太牢固了。
或許也正因為他用專一,所以才更得孩子的歡心,這兩者有些矛盾,但是世界上的事哪有不矛盾的呢。
路鳴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拿出用糖紙包著的半塊糖果。
「我想請您利用私人關係,找人化驗一下,然後把化驗單和結果直接給我。需要多費用都沒問題。」路鳴道。
「這話讓你說的,這麼大的事,我若是答應了,錢還值得一提嗎?」燕小徽瞪他一眼道。
路鳴連忙賠笑,不敢說什麼。
這也是位大小姐啊,都是惹不起的主兒,言多必失。
燕小徽領著路鳴來到化驗室,先敲門,然後出來一個孩子。;
路鳴恰好認識,這位圓臉的漂亮化驗員正是上次把他晾在門外的那位,如果不是恰好到燕小徽,他可能會傻乎乎地等上一下午。
「怎麼又是你啊?」那位化驗員認出路鳴。
「呃,是我。」路鳴訕笑道。
「小徽,他是你什麼人啊,你這麼幫他。」
「他是我男朋友啊,剛沒幾個月。」燕小徽大大方方道。
「小徽,別怪我直言,這個人油舌的,我看像是專門騙孩子的那種人。你可千萬別上當啊。」圓臉化驗員直言道。
燕小徽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知道,他就是個騙子,可是呢我就怕他不騙我。」說完,還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路鳴。
路鳴一臉的迷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自己什麼時候騙子了?什麼時候騙過孩子了?
在誰是騙子的問題上,人栽贓男人,不僅面不改,而且義正詞嚴!
燕小徽說自己是男朋友,這不是要拉著自己一起跳黃浦江嗎?;
他倒是不怕這話傳到袁明珠那裡,明珠對他有一種迷之自信,認為路鳴就是他的,誰也搶奪不走。
可是萬一傳開了,漕幫老大未必會信,那麻煩可就大了。
雖說他在上海有盛有德這張保命王牌,但是麻煩上的日子誰願意過呢。
「完了,完了,小徽,你中毒太深了,已經沒救了。」圓臉化驗員連聲嘆息道。
「你還真信了,都是逗你玩的,不過真有人中毒了,不是我,所以請你私下裡給化驗一下,幫個忙。」燕小徽哈哈大笑道。
路鳴趕走開了,再待下去,還不知道燕小徽會怎麼作弄他呢。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面對惹不起的人,就一個字:躲。
他回到一樓急救室,張子揚依然站在走廊里,此時走廊里的警察比醫生和護士還多,其他病人早就嚇跑了。
「怎麼樣?」路鳴努問問裡面的況。
「醫生說,好在送來得及時,命暫時是保住了,但是有個大問題,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醒過來。」;
「什麼意思?」路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說他有可能為植人。」張子揚嘆息道。
「植人?」路鳴也皺起眉。
如果賀謹了植人,那就等於兇手殺人滅口的計劃得逞了,而他們這些天的所有努力付之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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