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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車來到了百樂門旁邊的星辰咖啡廳,坐下後要了兩杯義大利現磨咖啡,不多時,咖啡上來了,一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
路鳴抿了一口,咂讚賞道:「嗯,好香啊,很久沒有喝到這麼地道的咖啡了。」 查看最新章節,請訪問ʂƭơ.ƈơɱ
「路先生很刁,這裡的咖啡原料正宗,在上海是數得上號的。」燕小徽笑道。
「哦,看來您是經常來這裡喝咖啡了。」路鳴的推理已經了習慣。
「嗯,我每天下班,必定到這裡喝一杯咖啡,片刻時,再回家。」
路鳴要的是黑咖啡,燕小徽要的是加油的卡布奇諾,杯子上面用油繡出玫瑰花的圖案,看著讓人不忍心喝下去。
「這事還真要請你幫忙呢,盛家集中毒,化驗單您知道是什麼結果嗎?」;
「不知道,當時的確沒有化驗,都在全力搶救病人,過後倒是化驗了,不過最後一道化驗程序是院長親自完的,化驗結果出來後,他就把原來的數據銷毀了。」燕小徽道。
「為啥要銷毀化驗結果?」路鳴的手心滲出了汗,他突然到事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聽說是盛會長的授意。」燕小徽神一笑道。
「盛會長……讓醫院銷毀化驗結果啊?你沒搞錯吧。」路鳴的腦子有點了,如果是真的,盛有德為什麼瞞著他呢。
「這個您去問問盛會長本人不就知道了。」燕小徽笑起來的時候,長長的眼睫上下忽閃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像向外散發著星辰。
路鳴有點發呆。面對燕小徽的放電,面對盛有德的而不宣,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接招了。
「我今天在醫院遇到你了,我相信緣分,事出有因才有果。」路鳴開始了他的偵探套路。
他覺燕小徽是知道化驗結果的,不然不可能約他來到這裡喝咖啡,之所以約到這裡是因為有些話在醫院不好說。;
「我知道實,可是不便跟您說,盛會長應該也沒有對您說吧?」燕小徽又恢復了那種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知,知道自己放電失敗了。
不過沒有氣惱,反而更加欣賞路鳴了。
「盛老伯是沒有對我說,可能忘記了,您就對我說說吧。」路鳴笑道。
「這件事對盛家影響相當大,如果盛會長沒有對您說,那一定有原因的吧,同樣我也不便跟您說了。」燕小徽淡淡道。
路鳴怔住了,他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再追問下去就有失風度了。
「那我怎麼做您才能告訴我真相?」路鳴換了一種方式追擊。
「您是想收買我啊?我的價錢可不低哦。」燕小徽狡黠一笑道。
「收買您我可不敢想,我只能這麼說,您開什麼價我都接。」路鳴堵住的退路。
如果到了醫院就能查到化驗結果,路鳴還不會多想,但現實況是:樹枝做拐杖——總出岔子。
盛有德居然授意院長銷毀化驗結果,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他非得查出個水落石出不可。;
他倒是沒想過這事跟盛慕儀的失蹤有沒有關聯,但是盛慕儀失蹤前後盛家發生的事他都要過濾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您有沒有想過,盛會長不告訴你真實況,是對你的一種保護?」燕小徽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心的想法。
「保護我?我需要的是真相,儘快告訴我真相才是保護我!」路鳴不由分說果斷地回答道。
燕小徽衡量再三,最後還是咬著好的輕聲吐出兩個字:「豚毒。」
「啊?」路鳴驚訝道。他曾經想到過這是殺手鐧,但沒敢認定,醫學上的事,不能憑覺,化驗結果才是唯一的憑據。
「你知道就行了,最好爛在肚子裡。」燕小徽有些張地道。
其實真不想告訴路鳴,但又怕他失,猶豫了一陣還是沒有守住口。
盛有德用了一大筆錢讓同仁醫院銷毀化驗結果,肯定是迫不得已。
燕小徽參與了化驗的部分工作,後來偶然間得知了化驗結果,如果不是對路鳴有慕之,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日本人的黑手到上海來了?
路鳴心裡有些沉重,他忽然明白了,那天晚上盛有德跟他談了一個晚上的歐洲形勢,卻不談亞洲,就是暗示他小心日本人。
雖然豚魚很多亞洲國家都有,但是擅長提煉豚魚毒素的只有日本人,日本人也特別擅長使用豚毒。
路鳴嘆息一聲,說道:「多謝告知,我記下這個人了,以後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一定不會推辭。」
「還得加上一條:隨隨到。」燕小徽調笑道。
「嗯,再加一條,全力以赴。」路鳴也笑了。
路鳴來夥計,拿出錢包準備付帳,夥計卻看著燕小徽不做聲。
燕小徽笑道:「你跟我來是付不了帳的,他們不會收你的錢。」
「為什麼?」
「因為這家店是我們家開的。」燕小徽笑著揮揮手,夥計就走了。
路鳴只好尷尬地收起錢包,道了一聲謝。;
「算您欠我一次,別忘了哪天還回來啊。」燕小徽笑道。
「一定,改天請您吃飯。」
路鳴走出星辰咖啡廳,心裡有些,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有一愕然,幾分憤懣。
難道對盛家下黑手的就是日本人?是什麼派系的呢?商界還是政界?
日本人越來越猖獗,手越越長,居然在上海灘這個地方跟盛有德斗,有點欺人太甚了吧。
上海灘可不是東北,這裡是民國政府的錢袋子,工商業核心之地。
民國政府的首都雖然建在南京,但是經濟中心還是在上海,上海作為南方的經濟中心,其基是晚清就奠定下來的,民國政府的經濟脈很大一部分來自上海。
在上海這個大舞臺上,各方勢力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是本著強龍不地頭蛇的原則,儘量跟本土的勢力合作而不是對抗,是分而不是侵吞。
並不是外來勢力仁慈友善,而是他們的力量不足以吞下上海這塊,另外任何勢力想要獨占上海,也會到其他勢力的合力反擊。;
誰的利益誰的邊界,這本帳不是一國能算得清的,必須由幾個大國和上海的本幫勢力商量著辦。
這有些像國的門羅主義。
日本人在上海的勢力並不強大,相比英法系,他只是個小弟弟,不過近些年大有躍躍試的架勢,日本各個幫派分布在上海的各種勢力也是蠢蠢。
儘管如此,路鳴還是不相信日本人這麼蠢,居然敢挑戰上海灘的第一號人。
路鳴搖搖頭,他雖然對上海的形勢有很多了解,但那些或許都是表面現象,各方勢力的深層角逐他是無法得知的。
他正沿著街道走著,忽然一聲汽車喇叭聲驚醒了他的沉思。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想什麼呢。」路鳴不用看就知道是袁明珠,轉頭一看,袁明珠正坐在寧馨兒的龐亞克車上向他招手呢。
寧馨兒依然保持著那副高冷的形象,麗的頭顱高昂,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脖子上圍的巾隨風飄揚。
「寧姐好。」路鳴趕過來問好。;
「嗯。」寧馨兒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路鳴心裡暗笑,你說你一個花季天天裝得跟一尊雕塑似的累不累啊。不過他還真不敢招惹這位另類的主兒,整個上海灘也就獨一份。
袁明珠下了車,回頭道:「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說會話。」
「哼。」
寧馨兒冷哼一聲,隨即飆車而去,留下一道筆直的殘影。
路鳴看的是目瞪口呆,袁明珠得意笑道:「看到厲害的了吧?跟比,我算溫可人型的吧?」
「嗯,您當然是似水,不像冷冰冰的,怎麼嫁得出去,愁死人了。」路鳴笑道。
「你啊就別瞎心了,人家不愁嫁。其實就是這個樣子,在家裡也是這樣,只有在老太太面前才會乖巧一些。」
「對了,你們怎麼跑到這一片來了?」路鳴問道。
「你能到這片來,我們就不能啊。」
「不是……」路鳴言又止。;
這個片區是上海灘娛樂場所比較集中的地方,他沒想到會在這個區域見到袁明珠和寧馨兒。
「傻瓜,我們到百樂門來當然是為了跳舞啊。」
「你還喜歡跳舞?我怎麼不知道啊。」路鳴看著袁明珠上下打量著,他是真不知道。
「我當然不喜歡,可是有人喜歡,拉著我來,就只能來了,捨命陪君子嘛。」袁明珠嘆氣道。
「冰人喜歡跳舞?跳舞要兩個人配合才行啊。」路鳴訝然道。
「寧姐,別瞎給人起綽號。」
「不是,就算喜歡跳舞,誰敢做的舞伴啊?」
路鳴很是奇怪,媽呀,誰願意摟著一個冰雕跳舞,難道不怕凍僵了嗎。
「我說你瞎心什麼啊,馨兒姐的舞伴可是上一屆世界登舞的冠軍,那個帥哦。」袁明珠道。
「你們也跳登舞?」路鳴一臉打死也不信的表。
「是啊,探戈。馨兒姐只喜歡跳探戈。」袁明珠笑得牙齒全都出來了,連忙捂住。
「百樂門也演奏探戈舞曲嗎?」路鳴還是不信。
「當然,只要寧姐到場,百樂門舞廳立馬專門連續演奏三支舞曲!舞場裡所有人全了觀眾,不信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寧姐的登舞姿!」袁明珠這個名字沒有白起,果真是落語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