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吃飽喝好,周娥拿著木,在地上比比劃劃,剛剛和李苒說完所知道的信息,遠遠的,幾聲混在各種鳥之中,有些急促的鳥聲傳過來。
“回來了。”周娥立刻站起來,沖遠招了招手。
周娥后,安孝銳一轱轆爬了起來。
兩個附近農人打扮的中年漢子,一前一后進來,長揖見了禮,周娥示意兩人坐下,“怎麼樣?進縣城了?”
“先去了那邊村子,再往縣城去的,往縣城去的路上,遇到兩撥人盤查,一撥是騎兵,一撥是當地廂兵和里正。
城門外有人守著,年青力壯,刀甲鮮明,肯定不是當地的廂兵,城門里外都著姑娘和您的畫像,畫得像,一看就是姑娘和您,說是兩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要是有看到的,報個信,賞一百兩銀子。
城里也查得很嚴。
回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一撥巡查小隊,都是壯,不是先前遇到的那兩撥。”
“就兩張畫像?”安孝銳追問了句。
“是,就姑娘和周將軍兩張,很像,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們把你擄走過,畫像不稀奇,至于我,好歹也有幾分名聲,這兩張畫像不稀奇。
可為什麼查得這麼?”周娥叉著腰,有幾分納悶。
“只為了姑娘這份,就值得。
咱們得重新商量,你和姑娘肯定不能面,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知道別的人,比如我,不拿出來,讓咱們以為他們不知道,出了行蹤。
我看,穩妥點兒,咱們這些人都不能面。”
安孝銳一邊說著,一邊從李苒劃拉到王翠和沈麥們。
“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到這里來了?一直盯著咱們?”李苒皺眉。
“十有八九是圍三留一,那三面沒有,只能是這里了,呸。”
周娥說著,啐了一口。
“娘的,要真是這樣,那就真是沖著咱們來的,什麼東西!
你放心,小五帶過來的這些人,都是探中的尖子,石南跟你一起挑的是吧?都聰明得很呢,真要是被人盯了一路,一點兒都覺察不到,那不可能。”
周娥一邊說一邊蹲下,示意安孝銳和王翠,以及幾個探,“都過來商量商量,咱們該往哪兒走。”
“只怕往哪兒走都不容易。”王翠蹲在周娥旁邊。
“往南吧。”
安孝銳蹲到周娥對面,從地上撿了木,幾筆畫出大致地形。
“大帥的策略,是要先打下荊湖北路這一段,直到大理,截斷蜀地南北通路,之后大軍北撤,南邊那一塊,留給南邊諸路廂軍就行。
往南走也近得多。”
“好。就這樣,都準備準備,天落黑啟程。”周娥應的很快,站起來,先點了幾個人,吩咐往南散開探查,再吩咐諸人。
……………………
謝澤帥帳外,石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安孝明連走帶跑過來,石南看到安孝明,急沖上去,“三爺可算來了,四爺在里頭,您趕,無論如何,找個借口,趕把四爺出來,有事兒求他。”
;“這是怎麼了?”安孝明愕然看著急慌失措的石南。
他被石南的小廝急如星火過來,已經覺得奇怪了,石南這樣子,讓他這心都提起來了。
“您先把四爺出來,我們爺極明的人,您別急,先把四爺出來!”
石南一邊說,一邊將安孝明往帥帳方向推。
安孝明連連點頭,在大帳門口通報了進去,在石南轉到第十一圈時,和老四安孝智一前一后出了大帳。
石南急沖上去,推著兩人到旁邊角落里。
“是石南找你,他急得不行。”安孝明被石南推的腳步趔趄,掙扎著和安孝智解釋。
“王妃不見了?”石南近安孝智,劈頭問道。
“嗯。”安孝智擰著眉嗯了一聲。
安孝明眉揚起來,張了張,到邊的話又咽下去了,先聽一聽再問。
“王爺怎麼樣?”石南微微屏氣問道。
“臉不大好,其余還好。”安孝智想了想道。
“那就……”石南深吸了口氣,看著安孝智道:“王妃是王爺的命子,這麼些年,我一直在王爺邊侍候,十四年了,王妃是唯一一個能跟王爺說閑話的人,是……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你得勸勸王爺,說王妃沒事兒,王妃肯定沒事兒!總之……”
石南的話頓住,卡了片刻,才接著道:“都是軍國大事,象我們這樣的,連聽都不該聽,可王妃的安危,王妃真要有點什麼事兒,王爺只怕活不了。”
“我懂了,你放心。王妃不會有事兒,邊有小五,還有周將軍,你也放心。”
安孝智已經聽明白了,安孝明也大致聽明白了,臉有些沉。
……………………
太落山,諸人裹了馬蹄,收拾停當,往南出發。
這一片矮山林地不算小,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站在林地邊緣,前面星河披垂,一片空曠,不遠,一聲狗,起一片犬吠。
恍惚中,讓人有一路重回人世的覺。
“上馬。”周娥低低吩咐了一句。
前面,幾個哨探拉開距離,周娥在前,安孝銳隨,王翠等人護衛著李苒,上馬出了林地。
出了林地不到兩刻鐘,離眾人最近的哨探突然揚起手,掉頭往回。
周娥反應極快,一邊撥轉馬頭,一邊揮著手,示意眾人趕往回。
眾人一口氣沖回林地,又往里沖了一刻來鐘,周娥才命停下,等了片刻,幾名哨探回來,著氣稟報:前面有百人小隊巡邏。
周娥沉著臉,命人再去探查。
沒多大會兒,又有哨探回來,大小路上,都有步騎來回巡查。
“得趕走,不然,天亮之后他們往這一帶搜巡過來,這一片,兩面推進,小半天就查一遍了。那一面,不知道通往哪里。”安孝銳一邊說,一邊指著林地往深漫延的方向。
“不管通往哪里,都得往那邊走,趕走吧。”周娥的決斷干脆而,也沒得選擇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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