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多變,林霜兒出府時,天空正好飄著小雨,好在出府時帶了油紙傘。
結果剛一出府,就在路口見了齊銘。
他站在一院墻下,上只穿了一件月白長袍。
雨勢不大,卻還是淋了他的衫。
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站在那里一直等,下雨也不知道躲。
看見齊銘,林霜兒心下糾結,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答應過姚氏,從此以后不能再糾纏他。
剛準備轉離去,林霜兒又頓住了腳步,最后還是跑上前去,在齊銘面前站定。
一看見林霜兒,齊銘平靜的臉上終是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目熱切,從林霜兒出現的那一刻,就一直著,語氣更是難掩欣喜:“霜兒,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他的確托人給林霜兒帶了話,讓務必出來見自己一面,可林霜兒都委婉拒絕了,還讓他以后不要再來找自己。
可齊銘不聽勸,這幾天日日等在侯府外。
林霜兒被他盯的有些不舒服,幾日不見,他消瘦了不,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疲憊,有些話林霜兒想說,可看著他的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將手里的油紙傘遞到齊銘面前,溫聲道:“齊大哥,你還是盡快回去吧,要不然伯母該擔心了。”
齊銘沒去接手里的油紙傘,只一瞬不瞬地盯著林霜兒看,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又要消失不見了。
他迫切的解釋道:“我母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這輩子我只想娶你。”
沒想到他還在執著于這個問題,林霜兒有些無奈地道:“齊大哥,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阿娘曾經跟說過,往后要嫁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經過方才與冬梅的傾訴,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是喜歡齊銘,可只是將他當做哥哥看待,那種喜歡不同于男之間的喜歡,更不同于對夜北承的喜歡。
心里明白,對齊銘,和對夜北承的喜歡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覺。
齊銘一愣,眼里流出慌張的神:“霜兒,是不是我母親又來找你說了什麼?你真的不要在意,這樣……往后你我婚,分府別住,我不會讓我母親再影響到你,好嗎?”
林霜兒連忙擺手道:“不是的,伯母沒來找過我了,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齊大哥,我是喜歡你,可那種喜歡,僅限于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以前不懂,總覺得,齊銘人很好,自己不討厭他,就理應喜歡他。
可自打遇見了夜北承之后,才發現,原來喜歡也分很多種。
有朋友之間的喜歡,有親人之間的喜歡,更有男之間的喜歡。
而男之間的喜歡,絕對不是對齊銘的那種喜歡。
齊銘一聽,頓時慌了神,有些迫切地上前拉住林霜兒的手:“霜兒,是可以培養的,在我心里,我從未將你當做妹妹。”
其實,他心里早就知道林霜兒對他的,只將自己當做哥哥看待,懵懂天真的哪里懂得男之,只要誰對好,便不討厭誰。
;而他比年長幾歲,竇初開,早已對男之知曉。
于是,他誆騙,哄,借著哥哥的名義束縛著,不讓跟任何男子接。更是哄答應自己的求娶。
可是……懵懂的終會長大,終會認清自己的……
見他拉著自己的手,林霜兒心里涌出異樣的覺,沒有悸,沒有愉悅,而是打心里覺得不舒服。
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頭,將手從他掌心中了出來,道:“齊大哥,你不能再這樣拉著我。”
齊銘看著空的手,心里空落落的,直言道:“怎麼了?我以前不也這樣牽著你的嗎?”
以前他牽過,甚至抱過,為何現在不可以了?
林霜兒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霜兒現在已經長大了。”
既然長大了,也就懂了一些道理,也知曉了男有別,況且,他又不是自己的親哥哥,當然不能想牽就牽,想抱就抱了……
林霜兒將手背在后,往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齊銘臉白了白,強笑道:“霜兒,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氣我沒能早點來找你嗎?氣我那日沒盡快給你答復是不是?”
“不是的,齊大哥,我沒生氣。”林霜兒道:“我只是看清了自己對你的,我不能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這樣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不是的,霜兒……你聽我說。”齊銘再次上前將人拉住:“我說了,可以婚后培養,若你是顧忌份,我這里早就備好了贖金,我會贖你出府。”
“齊大哥,霜兒不想出府了。”林霜兒拒絕道:“我想留在侯府。”
況且,就算要贖出府,也可以自己攢錢的,不想再欠他什麼了。
“為何不想出府?是不是王爺為難你了?霜兒,你是不是了什麼委屈?”
林霜兒再次搖頭,道:“王爺對我很好,況且,我也很喜歡王爺。”
“霜兒!”齊銘終是沒忍住,一聲怒喝,將林霜兒的肩膀握住:“你怎麼可以喜歡他?他是什麼份,你又是什麼份!是不是在侯府待久了,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他出奇的用力,林霜兒手腕幾乎都要被他折斷了,手里的油紙傘也被他打落在地。
林霜兒有些怔愣,這還是第一次見齊銘在自己面前發怒。
看著齊銘近乎猙獰的面容,林霜兒只覺得心驚跳,眼前這個人似乎本不是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齊銘。
抖著嗓音問:“齊大哥,你怎麼了啊?”
是真的被嚇住了,雙眸含淚,言語驚懼,子也微微抖著。
齊銘終于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在面前失控了,連忙將人收懷里,無措道:“對不起霜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你試著喜歡齊大哥好不好?”
“齊大哥……”林霜兒被他這麼一吼,大腦一瞬間空白,一時也忘了推開他,只任由他抱著自己。
不遠,夜北承看著細雨中擁抱的兩人,雙拳握,手背有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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