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麼熱鬧的燈會。
長安街上張燈結彩,整條街都掛滿了紅燈籠。
那些花花綠綠的燈籠別提多好看了。
今日跟夜北承出府,林霜兒本來覺得枯燥乏味,直到來到了大街上,酒鋪林立,朱樓夾道,行人如鯽,林霜兒才一點點被這喜慶的氣氛帶起來,一路上左右瞧個不停,但凡看到個新鮮的玩意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夜北承走在前面,與僅有一步之遙,他腳步放得很慢,目直視前方,似乎對這周遭的事并不興趣,純粹只是來這大街上散步解乏。
林霜兒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后,手里捧著熱騰騰的糕點,還是最吃的口味。
不過可舍不得花錢,是夜北承想吃,給了銀兩去買,興沖沖買了回來,結果他又說不想吃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林霜兒就自己拿著吃了。
彼時正值長安街最熱鬧的時候,華燈初上,燈火灑上碧湖,夜空繁星閃爍,街道上,男男結伴而行,他們手里提著致的燈籠,腰間系著好看的荷包,一路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林霜兒心道,這大抵就是夜北承口中所說的世面吧?
街道上實在太熱鬧,人人的地步,林霜兒生怕跟不上他,連忙加快了腳步。
大抵是夜北承太過耀眼,即便今日他只是穿了平常的服,依舊是一月白袍,腰間束著白玉長帶,烏發僅僅只別了一支白玉簪。
可即便如此,他也獨自占盡風頭,引得街上的子紛紛側目打量,更為大膽的,直接上前對夜北承遞上荷包。
“公子留步,不知公子可有婚配?”年輕的子答答地站在夜北承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夜北承微微蹙眉,頓了頓腳,一雙冷目幽幽看著子,神清冷,如冬日素雪。
這便是他不喜上街的緣由,他討厭被人莫名攔住去路。
林霜兒跟在夜北承后,抬眼打量那位年輕的子。
一襲華貴的金黃流仙襯得子姿妖嬈,妝容更是心描繪,明人。
再看子手里捧著的荷包,圖案,栩栩如生,就連那線用的都是金銀線。
林霜兒打心里羨慕。
有些人從一出生就被老天爺眷顧,生在富貴人家,生得花容月貌,舉手投足間都著高貴。
旁邊的一眾子見那子如此明艷人,便不敢輕易再上前,紛紛站在一旁觀。
夜北承薄抿,黛眉蹙,眼底略過霾。
林霜兒站在他后,本看不清他的神,只覺得,如此人的佳人,是個男子都應當會心的吧?
“滾!”
男人冰冷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大抵沒料到如此俊的男子,竟會有如此不留面的一面,眾人一陣唏噓。
捧著荷包的子,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眼淚更是得快要掉下來。
“公子為何如此絕?即便對小心生不滿,也不該如此重傷小啊……”說著,子抹了抹眼淚。
;人落淚,我見猶憐,饒是個男子都會自責,恨不能將擁懷里好好安。
眾人紛紛指指點點:“是啊,公子這樣說話,未免太傷人了,看把這位小姑娘傷的,公子不如大度一些,給道個歉。”
夜北承最恨被人脅迫。
冷眼瞥了一眼手里的荷包,夜北承道:“俗不可耐的荷包,姑娘還是找別人送吧。”
林霜兒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子手里的荷包。
那金銀線可金貴著呢,那鴛鴦戲水栩栩如生,若是拿到集市上買,說也得值個十兩銀子。
默默攥了自己手里的荷包,用的都是布麻線,連臺面都上不了,更莫說能得了夜北承的眼了。
被夜北承如此嫌棄,子又又惱,偏偏又不好發作。
堂堂員外之,家財萬貫,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個荷包,用的都是上等的天蠶云錦,就連制的線都是用的真金白銀。
從未有人如此辱過!
子愧難當,索也不裝了,當即原形畢,耍起了大小姐脾氣,死纏著夜北承,想讓他給道歉。
眼看著夜北承的臉越來越沉,林霜兒心里默默為那子了一把冷汗。
林霜兒實在不想在這大好的節日,看見腥的一幕。
夜北承本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啊……
林霜兒道:“姑娘,我家主子脾氣不好,還姑娘不要計較。”
見林霜兒穿著普通,儼然一個小廝的裝扮,子頓時來了火氣。
正愁火氣沒發泄,如今正好尋到個出氣口。
子當即揚起手掌,狠狠扇了林霜兒一掌,子怒道:“本姑娘的事,何時到你這個下人多?”
不曾想如此的子,打人時的力道竟有如此之大。
林霜兒一時不防,子連連往后退了幾步。
夜北承出手極快,及時將腰肢攬住。
手臂一收力,林霜兒就穩穩落夜北承懷里。
看著林霜兒微微紅腫的臉頰,夜北承微微瞇起眼睛,眸底有冷刺出。
走近子旁,他幽幽垂眸,面冰冷:“我的人,何時到你手?”
被他這般盯著,子只覺一盆冰水從頭灌到腳,凍得寒倒豎。
重重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地道:“我爹是長安街的王員外,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識時務,若給我道歉,我便不再追究!”
夜北承撥弄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薄微揚:“王員外,我記住了。”
子趾高氣揚道:“對,你若再不道歉,我爹會讓你在長安街再無立足之地!”
夜北承頓了頓腳,并未回應。
這樣的夜北承,林霜兒再悉不過,平靜俊的面容下藏著一顆殘酷冷戾的心……
不多時,一隊差撥開人群,徑直來到子面前,不由分說將子押解回府。
一領隊的差來到夜北承邊,道:“王爺想如何置?”
夜北承想了想,道:“查一查爹王員外,若有賄賂員,中飽私囊的行為,不必回稟,直接抄家,流放寧古塔!”
差驚詫,大抵沒料到夜北承會為了一件小事,如此懲治王員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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