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琛家都沒有說話。

他還在思索母親的那番勸戒。

他未開口，凱元當然更不可能主跟他說話了。

樂於彼此間的靜默，即便對熱健談的徐母有好，但並不會屋及烏。

車子停在大樓停車場，凱元關了引擎，將鑰匙還給徐琛家，拿起包包就要開門下車，徐琛家忽然一把扣住皓腕。

心一驚，立刻回手。

還好他未抓，輕易就可回。

「我有話跟妳說！」

徐琛家趕出聲，以免「逃」了。

「甚麼話？」

凱元凝著眉頭，人幾乎是靠在門上，充滿戒備。

他剛那一抓把嚇到了。

徐琛家懊惱。

張口吸了一口氣，薄了，躊躇了一會方道：

「我一直在想怎麼做妳才能回心轉意，我想了很多方式，也實際做了，但都是徒勞無功。」

他語氣中的惆悵、眉梢眼角的落寞，搭上那張憔悴的病容讓人心疼。

凱元握著包包的手了。

「你可以選擇不要。」

「我不想。」他抬眼，目灼熱的凝視著。

那樣的視線足以讓人心防瓦解……

凱元將包包握得更。

「聽著，徐琛家，你搞錯了，你喜歡的不是我……」

「我是！」

「你喜歡的是你的初梁喬婷，你會注意到我也是因為我像喬婷，你在潛意識中把我跟重疊，所以才會產生錯覺，你失憶之前自己也很清楚，但你從不承認……」

「我從沒有失去記憶。」

凱元像是沒聽清楚地問了句，「甚麼？」

「我沒有失憶。」

凱元吃驚瞠目。

雖然早就懷疑過了，但他當面承認，還是無法不吃驚。

「你果然沒有失憶！」凱元咬著牙怒道，「你媽的還要耍我幾次？」

凱元惱火的開門下車，甩門的聲音震天嘎響。

徐琛家追上去，拉住的手。

「放開我。」

用足了力道，卻怎麼也甩不掉。

「我沒有要耍妳，當初這個提議是雪芷擅自作主……」

「你現在要把責任推到雪芷上？」這男人怎麼這麼卑鄙？

「不是！」徐琛家低吼。「我順水推舟，因為我不知道不這麼做，還有甚麼方法可以接近妳。」

「你……」

「妳聽我說完，就這一次，我說完就會放妳走。」

凱元瞪著他不說話。

「凱元！」徐琛家哀求。

「說完就放我走。」

徐琛家快而輕的點了兩下頭。

「的確我一開始會注意到妳是因為妳跟喬婷長得像，是我的初，我因而移，我承認……」

凱元的臉龐微微繃，咬後齒，不讓徐琛家看出心痛的端倪。

「但妳們兩人的個截然不同，臉的吸引是一時的，但要走得長久是看個，如果我沒喜歡上妳這個人，我何必對妳糾纏不休？」

「你只是不甘願。」

「我沒有。」

「你是！」

「那妳覺得一個人的不甘願可以撐到何時？」徐琛家反問。

凱元沒有回答。

「講句現實的，妳今天也看過我家的狀況，我的家境是好的，事業是功的，沒了妳這個村，我還是有下一個店，我何必想盡辦法追著妳，甚至不惜吃一塊發霉的pizza讓自己食中毒，隻想看能否得到妳的一點同、一點關懷？」

凱元傻眼，「連食中毒都是假的？」

「食中毒當然是真的，我總不可能收買醫生吧？而且醫院又不是我指定的。」

凱元想想好像有道理的。

但是……搞到食中毒卻是為了得到的關懷？

「哪，凱元，」徐琛家朝走近一步，「我不求妳原諒我，但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

「甚麼機會？」

「追求妳的機會，不要再避我如蛇蠍，不要再那麼討厭我、防備我？」

不曉得。

覺得的心很。

有好幾種聲音在腦子裡迴盪著——懷疑的、拒絕的、同的、欣喜的、惱怒的……

「你講完了嗎？我想回家了。」

需要時間跟空間好好靜一靜，理理思緒。

語氣冷淡，別過臉去不想看他，讓徐琛家到了絕。

「我講完了。」他放開手。

凱元頭也不回地朝安全梯方向跑去。

杵在原地的徐琛家沉沉嘆了口氣，濡的眼眶，鬱悶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