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捷起床簡單衝了個澡，激過後的汗和私流出的提醒著發生了什麼——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沒發生關系的時候以為走出這一步的話天都要塌了，真做了反而平靜下來還理直氣壯地想著反正做都做了。

開心極了，這是回國後屢屢倒霉挫中唯一真正開心的時刻——甚至開始覺得，或許被騙婚都不是什麼值得鬱悶的事兒，一切好像就是注定的一樣，是為了把裴鈺送到邊。

著走出浴室，看到裴鈺已經在桌上擺好了熱的黑咖啡、水晶蒸餃、白煮蛋和一盤蔬菜沙拉。

“我幫你吹乾頭髮，你快吃。”裴鈺拿著已經準備好的吹風機說。

“你不吃早飯麼？”莫捷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趕往裡塞了一個蒸餃。

“你吃完我再吃，你每次都剩很多，浪費。”裴鈺若無其事地說。

莫捷噎了一下：“你這麼節約？一點兒都不像個富二代。”

“主要是想吃媽媽吃過的東西。”裴鈺低頭說完，便看到耳瞬間紅了。

莫捷被他一句話說得都不好意思接著嚼了，明明比起他在床上說的那些也沒什麼更誇張的字眼，可偏偏聽著格外曖昧，幸虧此時吹風機的嗡嗡響聲傳來，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裴鈺其實有些無奈，心中歎他這個媽媽真的單純，明明那麼聰明，但腦子從來不往活人上用——都不清楚他爸爸是個什麼背景居然就領證了，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富二代”。準確來說他應該算是個紅三代，祖上全都是他的歷史課本裡見得到的名字，姑伯小叔最差也是廳級幹部，唯獨他爸是個堅持創業的奇葩，又混得不怎麼好，最不長輩待見，跟家裡關系鬧得很僵。

吹風機的風是剛剛好的溫熱，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過的耳後和頸後時卻惹來陣陣滾燙，尤其是他的手每每順著的長發接到的髮時，都一陣難以克制的麻，著頭皮的指腹仿佛有魔力一般讓舒服極了。

頭髮吹得半乾時，間已經了。

“我吃飽了！”莫捷掩飾地夾了雙說道。

不好意思回頭看他，又倉促地說了一句“我去換服了”便落荒而逃。

是裹著浴巾吃飯的，此時餐桌前的椅子邊緣答答的，看得裴鈺也不由得一陣臉紅——就吹個頭髮……都能？

二人的住離T大只有十分鍾的步行路程，莫捷為老師沒法遲到便也沒等他，包裡塞好講義便先去了學校。

推開教室門的時候，莫捷忍不住重新確認了一下教室的號碼，確信自己沒走錯地方才走了進來。

從來沒見過哪所大學裡的理選修課能有這樣的盛況，黑的全是人，連過道都人滿為患，這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著名教授的講座呢。

“我很開心能有這麼多同學來旁聽，”莫捷把講義輕輕放在講臺上，掃視了一圈道，“但我很好奇，是什麼令你們對我這門課如此興趣？”隨手點了第一排的一位同學：“看到你坐在第一排，肯定非常積極，你來說說吧？”

同學面尷尬地站起來，撓了撓頭才小聲說：“因為聽說莫教授很厲害……”

全場哄堂大笑。

莫捷也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其實我很開心能有這麼多同學對理興趣，也希以後能有更多的參與到理科研中來。”

一眼過去大約有三分之二的生，在男比例失調、是稀有種的T大，這簡直可以說是奇觀了。

正在若有所思的時候，教室突然開始。

正疑怎麼回事，便看到裴鈺抱著筆記本電腦站在門口，材頎長，眉目俊清冷。

已經沒有座位了。

剛想開口讓他去後排一，便看到第一排的幾名生自在最中間挪出一個位置，小聲招呼他：“裴鈺…我們給你佔了座！”

裴鈺腳步一僵，想起早上在床上跟他說不準坐前排，一時尷尬地不敢直視的眼睛。

“裴鈺，過來呀！”幾名生還在沒有眼力見兒地瘋狂招手。

有耿直的學霸男生已經開始在後排不滿：“你們生喜歡裴鈺沒人管，但能不能別妨礙別人上課？你們佔了前排的座位，讓真正想學習的人在後面，真的好意思？”

他開了頭，令本就怨聲載道無發泄的其他男生也開口抱怨：

“就是啊，在座的生有幾個真正喜歡理的？無非就是聽說裴鈺選了這個選修才來蹭課！”

“對啊，這門課講量子場論，你們生知道這是什麼嗎就跑來聽？”

“別的不說，經典場論、量子力學、群論這些基礎課學過了嗎就來聽？也不知道是來上課的還是來泡男人的。”

“我看有不商院、新傳院、法學院的生也跑來聽，先把微積分學明白再說？”

莫捷靜靜聽著，臉上的笑意愈發僵起來。

“我相信絕對有不生真正喜歡理。”開口打斷教室的吵鬧，“同時，我也希這門選修課可以給沒上過基礎課卻興趣的同學一些有趣的驗……”

教室滿了人，裴鈺無可去，隻得坐在了第一排幾位生幫他佔好的位置。

“裴鈺同學。”莫捷低頭看著坐在第一排打開電腦的裴鈺。

裴鈺剛坐穩，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裴鈺同學”是在他，趕重新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遲到？”莫捷皮笑不笑地問他。

？？？

我為什麼遲到，你心裡不清楚？你早晨幹什麼了？

裴鈺無語地抬頭對上的目，脊背一陣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