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北第一次見到姜心儀，就過心。

大學時期的姜心儀很乾淨，一塵不染，也並不經常打扮，即使不化妝，走在人群裡也是最亮眼的那一個。面板很白，天生就骨生花。

那天是個暴雨的午後，在帝都學府的門口。

而程安北渾帶著，在等程時域。

大概也是在學校門口等人，手裡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時不時地往路口裡張了兩下。

或許是因為程安北軍訓服上掛了彩的模樣吸引了姜心儀的注意力，分明是萍水相逢，兩人本沒有集，姜心儀還是猶豫著朝他走了過來。

“你好，你需要幫助嗎？”姜心儀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裡不染一雜質。

小巧的鼻子上沾了一點灰，估計是軍訓時做欄桿運粘上的。

當時程安北側對著，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搭理他。

程安北一進帝都學府就備矚目，軍訓一週時間收到了上千封書，不管是同年級的生還是學姐都很想和他搭訕。

程安北以為姜心儀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儘管姜心儀很漂亮，但還不夠特別到能讓他多看幾眼。

見程安北對一副答不理的模樣，姜心儀突然放下了自己的茶：

“這個給你吧。你上好多，隔壁有個小賣鋪，裡面有溼紙巾，可以一，如果被教看到了肯定要問你很多問題的。”

自顧自說完這話，姜心儀就跑開了。

繼續站回原來的位置，看著不遠的某個方向，在等人。

程安北瞇起眼睛，瞥了一眼自己腳邊的茶。

這種甜膩膩的東西，他一向不喜歡喝。

但他暑假的時候加了程勝澤給他報名的訓練隊，跟一幫當兵的武夫練拳。

所以上總是帶著傷，而且，回了學校後還來不及清晰，會被室友議論，說他在外面和別人打架。

程安北懶得解釋那麼多，他一直都拒人千里之外，彷彿在面前豎起了一道止任何人進的高牆。

姜心儀走後，程安北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的餘韻從房梁打下來，剛好照在了姜心儀的眼睛上。

落日熔金。

姜心儀那雙小鹿一般富有靈氣和乾淨純潔的眼睛一下就如同利劍般中了程安北的心臟。

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了好奇心，而且心跳還加快了。

他忍不住用餘繼續打量。

那張白皙明豔的側臉，廓分明，描繪進了程安北的心。

後來再見，就是在琴房。

程安北彈鋼琴，不過是因為自己母親是世界著名的鋼琴家。

所以父親從小就讓程安北耳濡目染，讓他繼承母親的事業。

程勝澤的教育理念一向是嚴苛的，他的天才教育給了程安北很多無形的力與痛苦，顧曉笙那時候忙著世界各地巡演，其實並不經常回家看程安北。

所以程安北的年基本是一個人度過。

他很遇到這樣不帶任何目的的好意，尤其是來自一位從未和自己有過接的生。

在琴房外面的走廊上看到姜心儀蹲在那，似乎在哭，程安北愣了一下。

按理來說，他應該當作沒看見，悄無聲息地走開。

但是程安北站在那，移不開步伐。

姜心儀很瘦，上還穿著軍訓的服。距離他們軍訓結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見坐在地上，小聲地開始啜泣，程安北忍不住走了過去。

“喂。”他態度冷冰冰的，臉估計也很不好看。

因為姜心儀抬頭時看到他，眼底的驚慌失措藏都藏不住。

瞬間就抹掉了自己眼角的眼淚，像個彈簧一樣站起，侷促地看著程安北，又慢慢低下頭，背靠著牆壁，雙手焦慮地著手指和手背。

“學長。”姜心儀喊了他一聲。

程安北想過，姜心儀家裡條件一定不太好。

不然不會兩件軍訓服著換，別人都是一買五六套，一個星期不重樣。

而且別的生上多有一些首飾，姜心儀上卻什麼都沒有，程安北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確定了。

姜心儀的耳朵上沒有耳。

那兩個的耳垂在走廊的燈下更加可人，生平第一次，程安北的結了，覺自己嗓子有些發乾。

再後來，程安北才知道，姜心儀那晚哭，是因為薄珩。

他跟薄珩的關係，原本是不想讓大家知道的。

可漸漸地，學校裡也有人傳開了。

說是這屆的金融有薄家和程家的兩位繼承人，一瞬間，程安北和薄珩就了帝都高等學府的風雲人。

一個冰冷疏離，一個則溫自持。

生平第一次，程安北對薄珩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嫉妒心理。

當他意識到自己是在極度薄珩的時候，他自己也很吃驚。

他居然嫉妒薄珩？

可薄珩在姜心儀心裡的位置居然如此重要，重要的能讓為了他掉眼淚。

再然後，他邀請，姜心儀開始在琴房跟他排練合奏。

兩人沒有約定好，但琴聲和絃音總是會不自覺地匯在一起，每次這個時候，姜心儀就會抬頭衝著他笑。

他沉淪在這樣的笑容裡，甚至產生過念頭，永遠也不要放姜心儀離開琴房。

因為一旦離開，他們就是陌路人，而且姜心儀會走向薄珩。

這是程安北最不願意看到的。

直到薄珩家裡突然發生變故，他立刻出國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學校裡開始有人笑話姜心儀，說是被拋棄的醜小鴨。

姜心儀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還被林七七等人帶頭霸凌，在了洗手間。

程安北趕去救之後的不久，姜心儀因為父親病重而欠債，還不起錢。

找上了程安北。

程安北想過，要不然直接打一筆錢給姜心儀就好了。

可他不知足。

他想看姜心儀走向自己。

就如同姜心儀曾經走向薄珩那樣。

於是他假裝高高在上，冷漠，疏離，薄，實則是在遮掩自己了心。

他們發生了關係，他要了。

初嘗人事，程安北著了迷，食髓知味，甚至瘋狂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