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辰沉了一瞬,搖頭:“等著吧,他們,不值得。”
蘇夫人該是不太清楚蘇家的事和關聯,當時他隻允許蘇夫人可以外出,第一是想看他們蒙頭撞。
走投無路了去求助他們後的人。
回去可以和蘇柏青說道,可是,蘇夫人自己撞了那麽久,急切是真的,可是都完全沒想到去求助蘇柏青。
蘇家的,接得不多。
可夫妻都不一,蘇家……
很多。
而此時,前殿裏,蘇夫人和蘇芫華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梅香和方嬤嬤,便扶著蘇傾月到了。
坐下上手的位置,看了下麵的兩人,笑了笑。
蘇夫人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請安,見蘇傾月坐穩了,眼裏才閃過一芒,拉著蘇芫華上前:“太後娘娘安。”
蘇傾月這才起,手虛扶了一下:“母親,妹妹,快起來……”
抬頭,打量了兩人一下,說道:“苦了。”
很是親熱的樣子,又帶著依賴。
蘇夫人搖搖頭,“能出來已經是托了娘娘的福了……”
在監牢裏,每天都在恐懼,不知道其他人,會把什麽罪名供出來。
尤其是大朝會那滿地腥,到現在,他們兩個都還會做噩夢。
蘇芫華抿著笑了,上前抱住了蘇傾月的胳膊:“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兒了。總覺得姐姐回來了,才害的我一無所有,看姐姐不順眼,如今妹妹知道錯了,姐姐可一定要原諒我。本來我擁有的一切,就都是姐姐的,是妹妹著相了……”
方嬤嬤抬頭看了蘇芫華一眼,然後看了看蘇傾月。
蘇傾月全都僵了一瞬,對於這種親近,本能有些抗拒。
可是不過那一瞬之後,拍了拍蘇芫華抓著胳膊的手,笑得毫無芥:“妹妹能想明白就很好,父親常說,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玩笑,可不能再開了……”
蘇芫華臉一紅,撒耍賴地說到:“哎呀姐姐,當時那淑太妃告訴我,就是讓味道變了的發膏,不好聞,妹妹以為是惡作劇嘛,誰知道……”
臉一紅,“好在姐姐沒事兒,不然,妹妹恨不得以死謝罪。以後,妹妹可不敢了,妹妹什麽都聽姐姐的。”
方嬤嬤臉有些怪異,又看了蘇傾月一眼。
蘇傾月笑了笑,“嗯,妹妹從小優秀,姐姐相信的,不過……”
頓了頓,臉上的熱不減:“妹妹既然聽姐姐的,那便答應姐姐一件事兒,在皇宮裏,可不能喊哀家姐姐了……按照規矩,你要喊哀家娘娘……”
蘇芫華一愣,手頓時就鬆開了。
蘇傾月仿佛沒有察覺到這些,又拍了拍的手,“哀家如今……妹妹是貴,自讀書,一直比哀家強得多,想來明白境……”
垂頭,也不看有些驚訝的蘇夫人和蘇芫華:“若是規矩不嚴,隨時就被史彈劾……”
蘇夫人半晌,才回過神來,收回了一臉震驚地盯著蘇傾月的目,然後掃了邊的方嬤嬤一眼。
心想,這大概是嬤嬤的本事。
太後娘娘,說好聽了是天真不知事,更是學識眼界和規矩所限,說難聽了……
蘇夫人歎了一口氣,太後娘娘是君,他們是臣,該有的規矩確實不能丟的。
但是君臣之間若是親昵後還是母,關起門來,若周圍都是心腹,有些規矩其實並不是那麽嚴苛的。
所以,最初,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請安,也是想看看蘇傾月明不明白這其中的差別。
若是先上前給自己這個當母親的請安,那麽,有些事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蘇夫人看著方嬤嬤,明白,肯定是教了這些的。
想到這裏,上前,把蘇芫華拉到自己邊:“娘娘,是華兒不懂事,所以這次才一定要跟著來請罪的。”
扭頭瞪了蘇芫華一眼,“給娘娘跪下道歉。”
說完,蘇夫人又解釋了一句:“回到家,本該第一時間來看娘娘的,先洗漱了一下,吃了幾天湯藥,怕過了病氣給娘娘,這才拖到今天。”
“母親生病了?”蘇傾月一臉擔心,“可是請了太醫?”
“父親可還安好?”
關心地問道。
蘇夫人見蘇傾月確實真著急,又是在自己拉蘇芫華的時候,眼裏閃過一黯然,還有一快意,這才放心。
還是那個期待自己關心的孩子。
當了太後又如何?
不過是剛剛出嫁的年紀。
所以,著蘇芫華道歉,算是給兒一個臺階了。
蘇芫華嘟著,一臉不願的樣子,但還是低聲說道,“娘娘,臣以後不會了……”
蘇傾月點點頭,便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實,他們母姐妹之間,實在是不悉。
有心想多問一些養父和弟弟的線索,可是不知,若是知道自己的在意,心裏添了不痛快,在中間阻攔,更是平添波折。
到底是沒有多留,蘇家母便直接離開了皇宮。
等人走了,蘇傾月肩膀才敢鬆了鬆,然後看著方嬤嬤,眼裏有詢問:“嬤嬤?”
方嬤嬤點點頭,“娘娘做得很對。”
這些,都是寧國公府沒有教過的。
蘇傾月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他們想和我親近呢……”
“那是娘娘的母族,自然是可以親近的。”方嬤嬤說道。
蘇傾月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解釋。
是啊,可以親近的,因為需要。
有寧國公府在後周旋,總比孤苦無依要強得多。
好歹,算是後盾。
他們拉攏,,也要拉攏他們,僅此而已。
所以,還得是那個母親關注和意的兒。
阿彌陀佛,還是要繼續騙人的……
“哀家……”蘇傾月停了一會兒。
方嬤嬤愣住,抬頭,就看到了蘇傾月那無比糾結,彷徨又有些難過的神。
“哀家,做的,沒有輸給蘇二小姐吧。”
蘇二小姐。
方嬤嬤低頭:“娘娘,當然沒有,您不愧才是真正的蘇家嫡。”
蘇傾月一直知道蘇芫華是京城雙姝,無比優秀。
在意的是,自己的規矩上是不是端莊穩重,不愧如今的份地位。
而不是要把蘇芫華給比下去。
比下去如何,比不下去又如何?
低聲苦笑:“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自己永遠是自己,無論真假,錯過的東西也都已經回不來了。
曾經期待過,如今已經不抱希了。
可是,又無比幸運,還有機會學,和他們相比,失去的,隻是時間。
而最珍貴的也是時間。
可是在這連風都無比靜謐的皇宮,時間和自由,還很不一定哪個更令人向往。
反正不需要博一個什麽名聲加持,慢又如何?
所有的東西,也隻有早知道和晚知道。
“娘娘?”方嬤嬤沒有聽清。
蘇傾月太後,淡笑道:“真假嫡,不過是看如今誰站在高位。哀家了太後娘娘,那麽,世人便隻會說,哀家不愧是寧國公府真正的嫡,本就流淌著高貴的脈。”
“可若是蘇二小姐在高位,人們便隻會說,寧國公府世家底蘊,基深厚,教養極好,所以能點石金,培養出那麽優秀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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