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霍東被華國警方帶回國。
是簡安寧報的警。
他認了所有的罪,包括所謂的權易,包養婦,不過是他非法的和強迫。
霍東這件事鬧得很大。
鋪天蓋地的都是他職犯罪的新聞。
簡安寧記起那時候霍東一本正經的跟說如果他的罪名立的話,他不是坐一輩子的牢就是槍斃。
導致簡安寧一直以為他如果認罪,真的隻有這兩種結果,還真的被他嚇唬住了。
然而事實,遠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
據華國法規,霍東被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七年,其實……也不算漫長。
簡安寧想,七年後,或許他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他不是徹頭徹尾的壞,也沒想置他於死地。
可是他卻連一年都沒撐過去。
獄五個月的時候,霍東因為突發腦出,死在了南城監獄裏。
*
霍東死亡的消息悄無聲息的被上級用手段給掩蓋了下去。
一切風平浪靜。
那個曾經掌控南城命脈的人,或許很快就會被時間的洪流給衝刷而去。
霍東死後幾個月,簡安寧回到南城,在曾經住過的一個公寓裏,發現放在梳妝臺屜下麵的一封信。
上邊寫著——致安寧。
簡安寧很快就認出那是霍東的字跡。
這梳妝臺簡安寧每天都會用到,這屜一天要打開很多遍,至於霍東是什麽時候將這封信悄無聲息的藏在這裏的,簡安寧想,大概是他們決定從南城離開,去瑞士的那一天吧?
那一天,他們就是在這個公寓度過的。
簡安寧手裏握著那封信,眼神盯著信封上邊的三個字看了很久很久。
終於,將那封信拆開。
拆紙張那細細碎碎的聲音回響在這寂靜的夜晚,莫名讓人有一種心弦被撥的發。
【安寧: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看到這封信,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看到這封信。
我答應你去瑞士了。
這個決定,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做下。】
簡安寧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指尖莫名的有些發。
霍東沒有告訴的是,一個月前,他因為頭疼暈倒,去醫院檢查,發現是顱腦腫瘤引起的病變,除此之外,他的胃也出現了病。
也不是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醫生告訴他需要通過化療和手等各種手段進行治療,但當時霍東選擇了最保守的藥治療。
其實那個時候的他,就沒有想過要活下去了。
這一生,太累了。
活著也太難了。
上天曾一度滿足了他的和野心,但一切都是有時限的。
時間到了,一切就被收回了。
簡安寧用力的抿著,繼續一個接一個字地往下看。
【說實話,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從我千辛萬苦才爬上的高山墜落下來,我沒想過這一天真的到來時,我會那麽輕易的,連掙紮都沒有,就躺平了任由自己往下墜。
人這一生,難免有憾,我這一生,亦是如此。
但走到這最後一程的時候,我卻想,也沒什麽後悔的了。
若是非找一點後悔的事,大概是沒有更早的放你離開我的邊。】
在簡安寧的記憶中,霍東向來就是一個話不太多的人。
可是卻從這封信裏,看到一個男人抑多年,麻麻的傾訴。
他回憶:【第一次見你,是在那場晚宴上,你穿著一條黑的抹長,栗的及腰長卷發,五致漂亮,紅很明豔,一眼看去,其實你跟寧安一點都不像,喜歡穿素的,也不大喜歡化妝,一頭長發是黑直的。】
【你說我看不清楚你到底是誰,可事實上,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
都說他深,霍東卻覺得自己之有愧。
是簡安寧的出現……一點一點的改變了那些融在他骨裏的基因。
最後的那一行字,他像是寫的越來越用力。
但他心境卻也很坦然。
【人生遇到的每一個人,出場的順序都很重要,所到之,皆是命數,這命我也認了,山水一程,再不相逢,願我來生,不見不念不欠,也願你……永遠自由幸福下去。】
落筆是——霍東。
讀完那封信,簡安寧子虛無力的坐在那麵梳妝臺前,抬眸看著鏡子裏那張蒼白到毫無的臉。
想要用力的想起點什麽,可發覺記憶像是遲鈍了,退化了,有關過往,一片空白。
趴在梳妝臺上,閉上眼,像是放空著自己,沒想到,到最後慢慢的睡了過去。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各種各樣的畫麵替著,在的腦海裏浮現。
夢境紛,等到醒來時,隻記得那個夢最後的結尾,是迎著清晨的朝,一路狂奔著,朝逆的男人他奔去!
他站在那,朝手,張開懷抱。
撞了那個日思夜想,貪念許久的溫暖懷抱。
這一段時間,迷迷糊糊的走了過來,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去見他,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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