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他真的要弒君殺父,篡權奪位嗎?
“其實,這原本也不是他的本意——”季漢輕輕說道:“雖在在皇家,在宮里只有君臣,沒有天倫,兒弒父殺母之事歷代亦有發生,他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但是這次,皇上是在往他的背后刀,若他不手,只怕就永無翻之日了。”
我想起了什麼,立刻說道:“你說的是——關于楚亦君?皇上要把他流放到嶺南的事?”
“不錯。”
“而且現在已經證實,李袂云在離開了長安之后,的確是一路南行回了嶺南,看起來,他們也是顧慮到了現在的這個狀況。”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曾經在心底里,的想過,或者說祈禱過,如果楚亦宸能夠放棄王權,放棄那些名與利的爭斗,不要讓自己卷到那種殘酷的********的漩渦當中,也許我和他,可以更順利一些,更幸福一些。
但我現在也已經清醒了,他從小到的教育,或者說影響,就是王道,就是爭名奪利的戰斗,他不會放棄他的執著,就跟我不管經歷再大的磨難,也不會放棄自己心中的堅持一樣。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草原上天亮得很快,也黑得很快,而且一消失,溫度立刻就降低下來,我立刻覺到一寒意浸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沒事吧?”季漢急忙說道:“我剛剛看到你干嘔得很厲害,是生病了嗎?”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的心已經了一團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甚至——連下一個作該做什麼都不知道,只傻傻的呆在那兒。
亦宸在信中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何以楚懷玉可以收養楚亦雄,甚至他出兵對付楚亦宸也沒有置他于死地,但對我,卻總是趕盡殺絕呢?
季漢下了他的服蓋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向著四周去,似乎是想找點什麼東西。
可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聽見了遠方傳來了一陣嘹亮而悠長的嚎。
季漢的臉在這一瞬間變了。
我傻傻的看著他:“怎麼了?”
“你剛剛說,北匈奴的老單于說,要給我設下三道關卡?”
“嗯。”
“哼,”他冷冷一笑:“難怪他們要把城門關起來。原來這,就是他的第三道關卡。”
“什麼?”我一時愣神,還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這時遠方的平原上又響起了一聲悠長的嚎。
這一聲好像從那麼遠的地方都清晰的傳到了耳朵里,附近似乎也響起了同樣的嚎聲作為應和,此起彼伏,漸漸的我的臉也變了,微微僵的轉頭看向季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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