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後,皇宮,皇後宮中。
膳廳,膳房出來的飯菜每一道都挑不出錯,香味俱全是基本,其他除了滋補還要對主子們的胃口,每道菜用的也是當下的時令食材。
帝後都在,一起的還有兩人的三個兒。
無論什麽樣的場合,話最多最會炒熱氣氛的永遠都是公主殿下,經過一夜好眠,
心大且樂天派的公主殿下,已經將昨晚被挾持時的害怕完完全全拋之腦後。
“還有最最最重要的,父皇我和你說,昨晚嫂嫂一直都護著我!
要不是嫂嫂一個能殺人的眼神過去,挾持我的那個船夫還想拉我肩膀,簡直狗膽包天,太可惡了!”
“後來啊後來……”南宮嫣一張小拉拉,全程下來飯菜沒吃幾口,話倒是說了一大堆。
沒辦法,害怕和心有餘悸是昨晚的事。
今早睡醒就不怕了,不怕以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越覺得昨晚那些人可惡,不吐不快!
今早隨南宮燚和南宮槿進宮,兩個皇兄要上朝父皇也要上朝,公主殿下不用,
所以自己先到母後宮中抱著母後拉拉吐一肚子的苦水,這會兒父皇下朝回來了,還要不厭其煩地再跟父皇吐一遍苦水。
“讓我們嫣兒委屈了。以後出行記得多帶些侍衛,無論幹什麽,都讓他們寸步不離地跟著。”
帝王對自己和皇後的這三個兒,從來都是真心疼的,從剛才到現在無論南宮嫣說什麽都有回應,沒有半分不耐煩。
“你皇嫂對你的好你要記在心裏,待會你去父皇的私庫,看看有沒有什麽是你皇嫂喜歡的,拿去當做謝禮。”
南宮嫣:“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公主殿下假意扭了一下,一下過後秒變臉,故作公主姿態淑地蓮步輕移,
小步卻極快地來到帝王邊抱住帝王胳膊,眨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又狗。
“什麽都可以拿嗎父皇?”
帝王被兒這副模樣逗笑,哪有不答應的:“可以,嫣兒想要什麽就拿,再說了,你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和父皇客氣過。”
南宮嫣:“哪有,兒臣明明一直都很客氣的啦……”
皇後看著父兩人說說笑笑的這一幕,雍容華貴的臉上不由地跟著出笑容來,
可想起丈夫和其他嬪妃其他兒在一起也是這樣的場景,笑容跟著黯淡夾雜著些許微不可察的苦。
別過眼,用公筷分別給兩個兒子夾了一筷子菜,放下公筷,看向大兒子問起:
“窈窈的傷勢可好些了?”
南宮燚將母親方才一閃即逝的黯然神傷收眼底,清楚母親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不著痕跡笑了笑,將母親往自己碗裏添的菜吃下。
“好些了,不過還是要多做休息,故兒臣沒帶一同進宮。”
皇後不疑有他,點頭:“也好,母後這兒還有些安神靜心的香,你待會拿些回去。窈窈子綿,昨晚怕是嚇壞了。”
嚇壞了?
南宮槿在旁安靜吃著飯,對母後這番話並不認同。
他半點看不出那個人有被嚇到的樣子,相反,不但不怕,反而表現出來的都是鎮定和從容。
就連皇兄斷南詔小王爺的手臂,那個人都是麵不改。還有,他雖然那時候注意力都在妹妹上,
沒注意到那個人是怎麽險又是怎麽奪的劍,但是他能確定的是那個人會武功,而且手不凡。
皇兄看起來對此並不意外,想來皇兄早就知。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留在邊日日夜夜同床共枕?要是有個萬一,豈不是滿盤皆輸。
皇後:“槿兒?槿兒?”
皇後連著喚了好幾聲,南宮槿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見一桌子的人都看著自己,忙應。
“兒臣在,母後,您剛剛說什麽?”
皇後在心裏歎息一聲,重新說一遍關心兒子的話。
槿兒這孩子哪都好,也聰明,就是心思實在是深了些,這樣活著可是會比尋常人來得更累。
說了也改不了,從小就這樣,真是,唉。
早膳過後,南宮燚和南宮槿沒有出宮,而是隨帝王來到書房,父子三人私下商談接下來昨夜的事。
知道南詔小王爺死了的事,帝王也沒說什麽。
帝王:“燚兒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帝王雖然這幾年越來越不了解自己這個大兒子,但好歹也是看著長大的,一些脾還是了解。
若沒有對策,燚兒不會輕易手。
南宮燚的確有對策,從座位上起來做君臣禮後方道:“兒臣打算派徐弘達提前帶兵前往,正式與南詔宣戰。
並且放出風聲,若與南詔相鄰的小國有願意協同大淵共同攻打南詔者,事後可一起分割南詔的疆土。”
“不僅如此,我大淵此次為何突然和南詔宣戰也要說明,不過著重提的不是南詔小王爺,而是陳勁。
與南詔相鄰的這些小國,都曾被陳勁帶兵攻打過,且都以慘敗告終,心中定然存怨。”
“雖然這兩年這些小國關係切甚至有結盟之意,可他們肯定能想明白,
抱在一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消耗大淵,和刮分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南詔比起來,哪個更劃算。”
這些小國看似關係友好對大淵同仇敵愾,實則背地裏各有各的算盤,畢竟都在一起,
地就那麽大資源就那麽多,誰多拿一點誰就要拿一點,如果沒有大淵這座大山,早就鬥起來了。
私下裏,父子間不用講究那麽多禮數。
南宮燚重新坐回座位,喝口茶潤後繼續道:“不過與南詔這一仗除了一開始以外不必太拚,隻要讓他們相信我們是真存了滅南詔的心思,他們會比我們打得更兇。”
“攻打南詔消耗他們兵力一次,事後瓜分南詔,用計讓他們鬥再消耗他們一次。他們國力越孱弱,於我們越有利。”
於南宮燚而言,大淵開疆拓土的大業並未結束,而是剛剛開始。隻不過,還差一步就是了。
太子這個份,到底還是有太多的約束和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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