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神頹然,“不用商量了,你們安排就好。”
人都走了,這些事再怎麽辦都是為了麵子罷了,有什麽好在乎的。
宮遠弘點了點頭,“那你們吃早餐了沒有,我給你們點早餐吧。”
“叔叔對我們這麽好,天天過來,是因為心裏愧疚嗎?”宮晚音安靜地躺在床上,扭過頭去看宮遠弘,發白的張了張問。
宮遠弘心中一,瞬間愣住。
看著宮晚音的樣子,宮遠弘心裏就有無限的愧疚湧了上來。
他沒說話。
宮晚音的睫輕輕戰栗著,就那樣盯著他。
可宮遠弘再愧疚也隻能是愧疚,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會將宮硯書做的事說出來,此刻縱使宮晚音說什麽,他都不會承認的。
“晚音,叔叔是愧疚,愧疚那天沒有攔著你爸,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天我一定攔著你爸,不讓你爸進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叔叔真的太後悔了。”
宮晚音哼出了一聲冷笑,真是太虛假。
從他剛剛的表中就看出來了,他應該是知道了宮硯書做的事,而他現在卻在裝傻充愣。
宮晚音見他們越是這樣,心裏越是生氣。
“叔叔聽得懂我說的話,又何必在這裏裝聽不懂。”
宮遠弘皺了皺眉,表僵,“晚音,我沒有聽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宮晚音知道現在不應該講這些,就算再狠,心裏也應該忍著,不能讓他們有所防備。
但是心裏實在是太恨太恨了,實在是不了,那些話藏在的心裏,快要被瘋了。
宮晚音表沉冷地睜著雙眼,這樣的眼神讓宮遠弘心愧疚又慌張。
“叔叔,我爸是你的親哥,但是你兒子,間接害死了他。”
宮遠弘表狠狠一怔,“晚音,你糊塗了吧,這件事跟硯書有什麽關係,你不要在這裏說。”
宮晚音的眼神依舊那樣直直地盯在他上,不顧範秋的阻止,掀開被子下床。
“晚音......你別說了......”範秋想要攔住宮晚音。
宮晚音卻本不顧的阻攔,直接拔了手上正在打的點滴,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裏滿是紅,卻流不出眼淚來。
“叔叔,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家就算真的爭奪公司,也走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會變這樣呢?我討厭沈寧苒,我算計沈寧苒是因為我覺得隻是一個外人,就算被宮舒瀾認回來了,跟我們原本就生活在宮家的人不一樣,我覺得不配為我們宮家的繼承人。
可我們兩家不一樣,我爸是你的親哥,你是我親叔叔,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家再怎麽爭怎麽鬥都不可能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宮硯書做了什麽?他想要我們全家的命啊。”
若事態真的按照宮硯書所料想的走,雇的人弄死了沈寧苒,薄瑾絕不會放過他們,恐怕薄瑾發起怒來,連的家人都不會放過。
這不就是要全家的命嗎。
真蠢,宮硯書真聰明啊。
他聰明,給出了這樣的計劃,蠢,聽不出他那些話背後的目的。
有錯,是害死父親的兇手,宮硯書更是。
若不是宮硯書的挑撥和算計,就算再恨沈寧苒,也依舊是用一些小計謀算計的不痛快,絕不會想到要弄死。
所以造如今這個後果的人除了,就是宮硯書。
宮晚音無法把這些話憋在心裏,這些天每天每夜都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想到當時的場景,想到當時的場景,懊悔得恨不得死掉。
但知道不能這麽做,必須得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報仇。
宮遠弘脊背僵了僵,宮晚音說完這些話,他的後背早就被汗了。
他努力的保持著鎮定,“晚音,叔叔聽不明白你這些話的意思,你是不是因為太傷心,所有意識不清了,硯書怎麽可能會想要你們全家的命。”
“聽不懂是嗎?”
宮晚音走上前,瞪大眼睛,“那我就說得更清楚一點,你兒子,害死了我爸,是你兒子慫恿我去殺沈寧苒,是他給我出謀劃策,是他給我推薦的那些殺手,是他,是他,是他啊,如果不是他,我爸現在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我爸就不會死。
將我在宴會上的事散布到公司,也是他做的,他想讓我恨極了沈寧苒,他一步步設計,而我當時完全被氣昏了頭腦,按照他的設計一步步的走下去,才造了今時今日的結果,你聽懂了嗎,你聽懂了嗎?你兒子害死了我父親,是他害死了我父親,是他!”
宮晚音緒激地狂吼。
宮遠弘聽著這些話,整個人僵無比。
若不是範秋攔住宮晚音,宮晚音一定會衝上去好好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們。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們一家為敵,他們卻想要他們的命,平時兩家人看著多好啊,結果呢?
果然人心不挖出來看看,是不知道是黑是紅的。
宮遠弘沉著眉,極力地忍著心裏的緒,不讓們看一分一毫。
“晚音,你真的是因為你爸去世,所以緒太悲傷,現在開始胡言語了。”
宮晚音推開範秋,衝上前拽住宮遠弘,滿眼怨恨地大吼,“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別在這裏給我裝傻,我不相信你兒子做的事你一點都沒有發覺,你在這裏裝什麽裝?你對得起我爸嗎,我們對你們毫無防備,我爸更是將你當最信任的人,我也把你當最信任的人,我們從未想過你們會害我們,可結果呢?在背後狠狠地算計我們的人是你們,你怎麽對得起我爸啊,未來下到地底下,你有臉見他?我問你,你有臉見他?”
宮遠弘心崩潰到了極點。
宮晚音這些話他一句都反駁不了,他來的時候已經做過心理準備了,可真正見到們,看到宮晚音的那種眼神,他依舊忍不住崩潰了。
宮晚音看著麵前的人,不斷地嘶吼咆哮,眼眶酸,可眼淚含在眼眶裏遲遲落不下來。
“我爸現在還躺在醫院的太平間,現在你敢過去看著他,對著他的說,你不知道你兒子做的事,你兒子沒有做過傷害算計我們的事嗎?”
宮遠弘說不出話來。
宮晚音大喊,“去啊?站在這裏幹什麽,去啊,去對著我爸的,去說你們沒有想要害過我們,你敢嗎?你不敢!因為你心裏一清二楚,你兒子做了,我爸就是他間接害死的,不,他不是想要害死我爸,是想要我們都死。
那樣宮家巨大的產業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好算計啊,真是好算計,我之前怎麽都沒有發現他的野心這麽大呢,我都從未想過要吞掉宮家整個產業,而他想要的是宮家的全部啊。”
宮晚音現在甚至能想到若是那天沈寧苒真的死了,現在的下場有多淒慘,宮硯書現在有多高興。
蠢吶,太蠢了。
每想起一次都覺得自己無比的蠢。
到底還是太相信他們了,覺得兩家的關係一直那麽好,他們不可能害。
宮晚音痛苦的咆哮聲,外麵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門被推開,宮硯書帶著幾個醫生走進來,他麵無表地看著宮晚音。
宮晚音見到他,原本就激的緒更是控製不住。
衝上去,死死地拽住他,不斷地捶打著他,“你還我爸,你還我爸,你還我爸......”
宮硯書臉上一表都沒有,垂眸看著,“晚音,你病了,我給你找了幾個醫生,你好好治病去吧,大伯的後事我們會替你持的。”
宮硯書早就預料到宮遠弘現在來醫院,宮硯清見到他一定會緒激,控製不住的發瘋。
所以他過來時就已經去找了醫生,而這兩個醫生是他的人。
按照宮晚音現在的狀態,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判定瘋子,一旦被判定瘋子,宮晚音會被送進瘋人院,被送進了那種地方,就算不瘋也了瘋子,了瘋子,的話就沒有任何的可信度了。
宮晚音大口地息著,口劇烈地起伏,抬手指著前麵的人,“別過來,我沒病,我現在清醒得很。”
“你病了,病了就應該好好治病,否則病會越來越嚴重的。”宮硯書給了那兩個醫生一個眼神。
兩個醫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控製住宮晚音,“晚音小姐,病了就應該好好治病,我們帶你去好好治病。”
宮晚音力地掙紮,“放開我,放開我,我沒病,我清醒得很,宮硯書,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放開我......”
“你都已經開始胡言語了,還說自己清醒?果然是不清醒的人才會這樣說,兩位醫生,我堂妹就給你們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地治好。”
眼見著兩個醫生想要將宮晚音帶走,範秋立刻上前,將宮晚音死死地拽住,“你們放開我兒,沒有病,你們想要把帶到哪裏去?”
“伯母,晚音病了,我們隻是想要帶去治病罷了,這病要是不治的話,之後加重了,繼續胡言語怎麽辦?”
“你放開,你清楚沒有病。”範秋死死的護住宮晚音,他們打的什麽主意清楚,宮晚音要是真的被他們帶走了,那就完了,他們想說什麽病就是什麽病,想說是個瘋子就是個瘋子。
“如今這樣胡言語還沒有病,那怎麽樣才算是有病呢?”
範秋咬牙,“你們休想帶走,否則我就算是拚了命也不會跟你們善罷甘休。”
丈夫被害死,已經一退再退了。
如今他們又要來害的兒,簡直豈有此理。
“宮遠弘,你哥生前對你如何啊,晚音是他唯一的兒,你們現在還要來害,你不怕你哥死不瞑目嗎?”
宮遠弘走上前,厲嗬了一聲,“放開晚音。”
兩個醫生看了宮硯書一眼,沒有放開宮晚音的作。
宮遠弘不是看不懂宮硯書想要幹什麽,他怒道:“宮硯書,我現在立刻要求你放開晚音,聽見沒有?”
宮硯書不以為意,“爸,晚音因為大伯的去世,緒太過於悲傷,所以導致了神誌不清,這是病,是病就得治,我隻是找了兩個醫生想要替治病罷了。”
宮遠弘走上前,低聲音,“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爸,是帶去治病,還是讓胡言語毀了我們,你自己選。”
宮遠弘心口一,垂在側的拳頭狠狠地握,觀察著宮遠弘眼中的神,宮硯書暗暗勾了勾,其實他早就有答案了。
宮硯書重新看向被兩個醫生一左一右控製住的宮晚音,“晚音,得病了就要去治病,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兩位醫生把帶走吧,就給你們了,一定要好好治好的病,千萬不要讓再繼續胡言語。”
“放心吧,我們知道了,晚音小姐的病我們一定會治好的。”
兩位醫生說完就要將宮晚音帶走,宮晚音力的掙紮,可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沒有進食了,整個人是站著都能暈倒,又如何是兩個強壯的男人的對手呢。
範秋想要上前阻止,“你們放開晚音,你們放開晚音......”
可的力量也太渺小了,本阻止不了什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宮晚音被他們帶走。
宮遠弘想要阻止,宮硯書抬手攔住了他,“爸。”
宮遠弘的頓住,眼中滿是痛,卻沒有再去阻止什麽。
宮晚音直到被拽出去,裏依舊罵著宮硯書,越是這樣,其他人看著越覺得不正常。
原本的醫生看到這一幕過來詢問了幾句,卻被告知宮晚音的神出了問題,家人要求轉院治療,所以他們將帶走。
看著宮晚音這副樣子,確實有種不正常的覺,而且家人要求轉院,他們醫院也不好再說什麽,也就沒有繼續阻止。
宮晚音極力的解釋著自己沒有瘋,可沒有人相信。
壞人不會說自己是壞人,瘋子也不會覺得自己是瘋子。
“等等,你們要將帶到哪去?”
沈寧苒怕宮硯書對宮晚音做什麽,派了宮嶼帶人在這裏守著,沒想到還真的撞到了他們對宮晚音手。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一臉驚慌:你敢亂來,我……我告你。他捏住她的下巴,笑得邪魅:整個東陵都是我的天下,你告我?一項交易,將她和東陵最尊貴也最可怕的男人綁在一起,白天,她是所有平凡女孩中的一個,夜晚,她卻是他肆意擺弄的玩物,她以為一直活得毫無尊嚴,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全東陵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他寵她,寵得上天入地無人能及,全世界,隻有這個笨女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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