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眉用工作證打開辦公室的門鎖，推門而的那一剎那，便聞到辦公室裡往常所沒有的凜冽清香。

  乾淨整潔的辦公室並沒有其他人，可帽架上卻掛著一個亮白中帶點彩的紙質購袋，裡面裝滿了以淺藍調為主的各花朵，給人的覺既飽滿又養眼，不論是格調還是品味都恰到好。

  除了帽架這一袋飽滿鮮花，辦公室白茶幾上也放著竹編花籃，裡面的鮮花帶著大部分生難以拒絕的夢幻漸變，如同從花田裡剛摘出來般鮮豔滴。

  從淺藍與漸變，僅這兩個所囊括的花卉品種說也有三四十個，趙如眉環顧下，很快注意到仿佛是從辦公桌上長出來的深紅玫瑰叢。

  邁步靠近辦公桌，這才發現由幾十朵開了兩瓣的玫瑰拚湊而的深紅玫瑰叢並非單純的擺在桌上，在它們的底部有一個攤開的藍文件夾板。

  趙如眉手拿起這在辦公室裡格外常見的文件夾板，這種如同捧著一束比鮮鮮豔而熱烈的玫瑰的驗。讓有種送花人也是如此，將花送到了的辦公桌上。

  會給準備這些驚喜的人除了那一位，趙如眉實在想不到第二個。

  雖然他現在按理說應該被拖在研究所裡不開才對。

  趙如眉視線在一朵朵深紅玫瑰中掠過，而後放下，又來到帽架前觀察著裡面的鮮花。如果有卡片之類的東西，應該不太可能放在購袋裡面，因為這些花塞得太滿了。

  並且神奇的是即便這麽飽滿，一整袋鮮花卻毫不顯得雜與擁。

  趙如眉一朵朵掃過，很快就發現一朵藏在花瓣裡，與花瓣同系不易察覺的殼。手撥開花瓣，將這淺藍的卡片拿了出來，上面的黑字跡帶著悉的凜冽。

  ‘看到紙卡記得給我電話——季’

  趙如眉將紙卡正反面都看了，只寫了這一行字。所以之前在電梯間那兩位工作人員提到提著花的男，估計就是他了。不過那已經是剛上班時候的事了，他送完花還在不在基地，不太好說。

  趙如眉回想了下自己趕回蓮帝山基地的路況，記憶中沒有車輛肩而過。但沒法保證在這之前與之後，沒有車輛離開蓮帝山，畢竟在其它下屬部門忙了一段時間。

  趙如眉了紙卡上的字跡，沒有下筆，顯然不是短時間寫的。摁亮網表，撥了一個號碼。

  單獨的臨時辦公室裡，桌上網表一，季淮安一邊盯著電腦一邊手去拿，看著備注，角微微上揚，第一時間接聽並戴在手腕上不自覺和了聲線問：“剛回來？”

  此次電話接通的效率遠超以往，趙如眉看著購袋裡的花，放下心說起在警衛部門理了些事。

  季淮安聽得專注，暫時中止了電腦的演算，時不時回應還問起了此次副本的背景與類型。他這話題找得太準了，饒是基本不說廢話的趙如眉也與他聊了十幾分鍾。

  兩人聊到敏[gǎn]的機制問題，好幾次都被直播間強行乾預。

  “你現在呢，還在基地？”趙如眉主問。

  “嗯，新星賽正式開始前，蓮帝山基地的網絡防護與安全要全部弄好，這邊在戰略上也比較重要。”季淮安如實說，“之前是我起頭的，收尾我來比較快。”

  “辛苦了。”趙如眉低聲說。

  通話一時靜了下來，卻不是無話可說的靜，而是彼此之間一種舒寧而默契，緩緩流淌湧心田的。

  過了片刻趙如眉抬手著購袋裡的鮮花，主開口：“你帶來的花很漂亮。”

  “那你喜歡嗎？”季淮安清冽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意問。

  電話那頭沒有立刻回答，季淮安也不急，後仰時看了眼這間辦公室的空調，這個季節空調自然沒開。但他卻有點想拿遙控，一件打底衫跟外套還是有些熱了。

  趙如眉知道他想聽什麽，就像不開口他也絕不提花的事。

  手從購袋裡將之前那朵放紙卡的花拿了出來，它還沒有完全盛開，花瓣乾淨細看質極好，種植它的主人必然花了大心思才培育出來。

  趙如眉把這支花拿到面前，鼻翼沒有近已經聞到了淡香。

  “我找到了你過的那朵花。”

  花瓣如蜻蜓點水般過邊，趙如眉對網表輕聲說：“為表喜，我吻了它。”

  哪怕只能聽到聲音，季淮安也能想象到那個畫面。只是另一位主角不是花，應該是他才對。

  季淮安用修長手指勾著肩頸位置的領，結滾了滾，盯著戴網表的大掌手心，一握仿佛有熱氣釋放，他將網表湊到角著嗓音直白問：“我把它送來的，你什麽時候吻吻我？”

  趙如眉看著手裡的花朵沒拒絕，角浮現淡笑說：“那得等你忙完才行。”

  究竟如何才算忙完沒詳說，季淮安也沒就這個話題深詢問標準，反倒是乾脆地說起了與這完全不搭邊的：“那我中午等你一起吃午飯。”

  蓮帝山基地沒有私人餐廳，相約吃午飯自然是在大食堂裡進行，過程也基本與曖昧絕緣。趙如眉不覺得他是打算放棄了，這表現反而像過頭也不急了，開始為一個拆骨腹的好時機做準備。

  但話已經說出來，這時候再收回顯然已經遲了。

  一方面違諾不是的格，另一方面他願不願意就此作罷還是兩說。

  想著擔心也沒用，趙如眉答應完中午一塊吃飯，索把這事先放一邊優先將手上工作理完。

  中午的時候，後勤部副組長孫鑽興來找趙如眉談公事，結果一進來就被茶幾與辦公桌上的鮮花吸引了目。

  “這……哪來的花啊？你自己買的嗎？”孫鑽興眨了下眼不確定問。

  “別人送的。”

  趙如眉看著他，禮貌把話題帶到正事上說：“你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啊，對……”

  見不願多說，孫鑽興也沒再追問，而是說起了要接的工作。

  兩人基本聊完的時候，時間也已經超過12點，趙如眉關了電腦正要說去吃飯，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三聲，敲完後對方也沒等回應，而是直接推開了門。

  “季工程師？”孫鑽興看著一休閑打扮氣質溫潤的俊青年，臉上有些意外，“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今天。”

  季淮安目落在趙如眉上，角帶著笑說：“科技部副組長讓我跟基地的副組長們都打好關系，所以我來等趙副組長一塊去吃飯。”

  孫鑽興下意識看了眼旁生，嗯，要說季工程師在基地跟誰關系最不好，非警衛部副組長莫屬啊！

  注意到孫鑽興的視線，趙如眉語重心長對他說：“吃人，拿人手短。”

  拿好了？

  孫鑽興立刻聯想到辦公室的花，看著這些比簡單花束還要更有誠意與細節的各鮮花，他頓時腦補一堆過程。

  出了辦公室，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孫鑽興越琢磨越不對味，忍不住湊近生低聲音說：“我懷疑他不想跟你搞好關系，還有點想追你，和好不需要浪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