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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蘇城。
清晨,和煦的瀉落在蘇城地標建築「蘇城之門」上,就在蘇城之門頂樓的咖啡館中,兩位絕子面對面坐著喝咖啡、吃早點,一個容緻、笑容,一個段婀娜、雙修長,正是遊戲裡的沈星辰與冷。
沈星辰左手拿著調羹攪咖啡,右手單手在作板上輕輕劃,調出一張又一張遊戲裡的截圖,以及資料庫里的一些列表。
「怎麼樣?」
冷笑道:「最近跟蘇星河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展?」
「進展?」
沈星辰一雙眸瞥了一眼,不笑道:「進展從何談起啊許大小姐?我跟他之間只是校友,沒有那種關係,他也不是我的意中人。」 ѕтσ.¢σм讓您輕鬆閱讀最新小說
冷角輕揚:「可是蘇星河對你可不是一般的熱誠啊,堂堂的星河公會盟主,在國服的呼聲這麼高,有人都已經用『生來天王』來形容他了,自從月恆上一款遊戲之後,一百多年了,咱們國服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天王還是今夕何夕丁牧宸呢……」;
「嗯啊……」
沈星辰神態和,笑道:「一百多年前的人了,那時候的人啊,他們玩遊戲是多麼的純粹,就只是玩遊戲而言,將作、戰、意識都提升到極限就可以了,而我們現在呢,什麼第二世界,什麼元宇宙,不過是一場虛擬世界的資源掠奪遊戲,本質上依舊是人吃人,只是不流罷了。」
「好啦!」
冷輕笑:「我的人間清醒沈星辰,這麼早派那麼一架拉風的高超音速垂直起降機去寧城把我接過來喝咖啡、吃早點,該不會就是為了憤世嫉俗一下吧?」
「那倒不是,還有別的事。」
沈星辰微微一笑:「阿,咱們雖然是《天下》測才認識的朋友,但是……我就是好喜歡你,咱倆一見如故合得來,所以作為好姐妹,有些事我不該說,但還是要說的。」
「哦?」
冷吃了一口提拉米蘇,抬頭看了一眼,笑道:「說吧,中聽的不中聽的都可以說,我做好心理準備了,了不起生氣了多吃幾口。」;
「嗯啊……」
沈星辰微微低頭,就看到了自己前的巍峨,剛才點菜差點連菜單都看不見了,頓時心頭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微微一紅,你說有就行了,誰讓你長這麼大了,又不是要去比賽,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道:「阿,你是不是特別喜歡雪域天池上的那個決死營統制,林昭的那個人?」
「突然問這個……」
冷一張俏臉瞬間通紅:「你要幹嘛!?」
「沒意義的。」
沈星辰抿了抿紅,道:「你是活在現實世界中的人,他是遊戲裡的一個npc,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又不可能從遊戲裡走出來,對不對?難不你許大小姐一輩子就抱著遊戲過了,不再走出來了?就算是你自己願意,你爸媽也不會同意。」
「知道啦……」
冷輕輕蹙眉:「想起來……確實讓人難過的,他如果是真實存在的,那該有多好啊……」
「你別這樣啊……」;
沈星辰皺了皺眉,聲道:「其實,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
「什麼心理準備?」
「與他之間的離別。」
沈星辰道:「永遠離別的那種。」
「啊?!」
冷微微一怔:「為……為什麼?」
「林昭的命運已經註定了。」沈星辰看著閨的一雙眼睛,道:「林昭啊,以及雪域天池大陳王朝的那些npc,諸如楚懷昔、陳雨、黃庭遇之流,最後的宿命多半都是戰死沙場,而且就是戰死在雪域天池這張地圖裡。」
「為什麼?」
冷心裡突然非常非常難過,的眼中幾乎帶著淚:「為什麼一定會這樣?」
「因為天下的布局早就已經定了。」
沈星辰端起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道:「整個雪域天池,整個天池軍都只是棋子罷了,或者說,他們只是馬前卒,真正下棋的人在白帝城。」;
「……」
冷秀眉輕蹙:「白帝城裡的那個皇帝?」
「不是,皇帝沒有這個心機。」
沈星辰紅輕啟:「真正下天下這盤棋的人,應該是白帝城的那位文侯,之前發生的許多大事件,包括武侯出征、雪域天池敵等等,都極有可能是他謀劃中的一部分,我在白帝城那邊接任務的時候,幾次都聽到了一些相關消息,大商王朝的南方軍隊盡數北遷,在扶蘇長城那一帶駐守,而六大雄關的一半兵力也都出現在雪域天池了,所以與北方四族的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就憑這些,未必說明天池軍是死局啊?」冷依舊不甘心。
「你聽我說。」
沈星辰手按了按好閨的香肩,聲道:「這些天,小鎮裡的孩子們都被送往南方了,包括一些沒有戰力的子、農夫等等都去了大商王朝了,總數怎麼也有一萬多人了,你想想,大商王朝一直把大陳王朝的後裔當眼中釘,憑什麼接納他們?更何況,不大陳王朝的孩子是被送到大商最好的書院裡去的,所以,我覺得楚懷昔其實早就跟文爍有一筆易了。」;
冷心頭涼了一大截,道:「會是什麼樣的易?」
「楚懷昔率領天池軍,與妖族決一死戰。」
沈星辰抿了抿紅,輕聲道:「天池軍必須全軍覆沒,換來一個大陳王朝後裔在大商的國土上繁衍生息的結果,文侯文爍調集全部兵力,在雪域天池與北方四族決戰,謀劃的就是一個一戰定乾坤,一勞永逸的將北方四族主力軍隊全部絞殺,同時順手滅了大陳王朝的最後一支軍隊,一場戰爭就解決大商王朝的憂外患。」
冷咬著銀牙,心裡了。
沈星辰繼續道:「迄今為止,我說的這些只是我的推斷罷了,還沒有十分有力的佐證,但如果文侯一紙諭令調遣那些駐守扶蘇長城的夏族刑徒流民前往雪域天池參戰的話,那就更加確定我的這個想法了,文爍的謀劃很深。」
冷心頭很,撅撅小:「太複雜了,我其實懶得想。」
「嗯。」
沈星辰頷首:「其實我們玩家能做的事並不多,畢竟測只有十人罷了,如果我們有個幾十萬銳玩家的話,或許能左右戰局,但現在不行,我很懷疑這場雪域天池的戰爭就是測的收戰,這場戰爭結束,測也就結束了。」;
「林昭真的會死?」
「會的,一縷數據被磨滅罷了。」
「知道了……」
冷捧著咖啡杯淺嘗了一口,晨瀉落在的香肩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咖啡特別苦,怕是點的時候一點糖都沒有加吧?
……
天池鎮。
午後,小鎮裡晃晃悠悠的來了一個負竹箱的年輕書生,看起來三十不到的樣子,一臉的俊秀,只是神有些頹廢,拄著一個行山杖,竹箱裡都是一摞摞的聖賢書以及一些竹簡,重得很,但他依舊背著這沉重的竹箱,一步步的踏小鎮。
路過前街時,書生在書肆前方稍微駐足,直到秦歲寒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才緩緩作揖行禮道:「顧子熹,參見小師叔。」
「子熹啊……」
秦歲寒微微一笑:「看來,這次學宮是派了你來?」
「嗯。」
顧子熹點頭輕笑:「十二境嘛……師兄弟里本來就沒有幾個,總不能讓老夫子來打架吧,所以只能從我這一輩里挑選一個,但那幾位師兄弟都不爭氣啊,打不過我,所以最後還得我來。」;
「有把握?」
「沒有。」
顧子熹搖搖頭,笑道:「反正心已經死了,盡力一戰就是了,若是勝了,我為天下立下一份戰功,都記在先生頭上,若是敗了,就全算在我顧子熹頭上,是我顧子熹無能。」
「其實沒必要的。」
秦歲寒道:「之一事,當真走不出來的話,可以慢慢來,你大可不必來雪域天池這一趟。」
「要的要的。」
顧子熹笑容絢爛:「當仁不讓嘛……學宮那邊的十二境,就我顧子熹最能打,我若是不來就說不過去了,那群道士和墨家還不指著咱們讀書人的脊梁骨罵啊,我顧子熹不才,還是願意為我們讀書人爭一口氣的!」
秦歲寒不失笑:「進來喝口茶?」
「不了不了!」
顧子熹從屁位置往上託了托竹箱,笑道:「聽說雪域天池這邊有一家百味軒推出了一種做『火鍋』的味,還有火鍋配酒,越喝越有的說法,我這趟下山啊,有一半是衝著這個來的,另外一半才是衝著那妖族來的。」;
秦歲寒笑著揚揚手:「去吧,就在后街!」
「好嘞,小師叔,回頭過來跟我下棋啊……」
「好。」
……
深夜。
年輕讀書人將竹箱放在了百味軒二樓的窗臺邊,一個人點了個火鍋,一邊涮一邊喝酒,頗有讀書人的文雅風流,而他喝到半醉的時候,就看了看對面的一張空椅,頓時有些失神,雙眸之中悵然若失,此時此刻,此等味佳肴,若是在,坐在那裡陪著自己喝上一杯,那該多好啊……
可惜,錯過了就是一生,再也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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