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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劍江逗留數日,當林昭已經溫養足夠中的一口兵家之氣後,再次開始遊歷,與「姑姑」洗劍江江神娘娘林星楚道別,林星楚雖然再三挽留,並且拿出了一大堆江神珍藏的寶想要贈送給林昭,但林昭一概婉拒,無功不祿,在這裡叨擾多日已經不妥當,再收禮就更加說不過去了。
……
次日。
林昭遠離洗劍江,抵達一片竹林,天漸晚,而且空中下起了簌簌大雪,想要點燃火把夜行已經不太可能,於是林昭只能找地方住宿一夜,然而竹林間本無可依,大雪之中搭建一座臨時帳篷也是不可能的,那刺骨寒風就連六境武夫的軀也未必能承得住。
「再走走看吧……」
林昭皺了皺眉,背著竹箱、古劍繼續前行,希冀著能在雪夜中多走走,讓自己的暖和起來,否則這一夜恐怕就相當難了。
走了沒多遠,雪夜中影影綽綽似乎有一棟建築,在雪夜中悄無聲息。
「莫非有人家?」;
年心頭一喜,馬上將竹箱朝上提了提,然後飛速奔跑過去。沙沙腳步聲中,當他來到建築前方的時候卻有些大失所,只是一座祠罷了,地方不大,方方正正,外圍的牆壁破損嚴重,大約已經數百年失修了,還沒有倒塌已經是幸事。
林昭提著竹箱進了祠堂,瞇起眼睛看了一眼,祠堂上供奉的牌位早就消失不見,裡面只有一個木頭雕像,是個中年人的樣子,其餘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好在祠四壁還算是完好,勉強能遮風擋雪,所以,這一夜也只能在這裡湊活過了。
年有些忐忑,將竹箱放下之後,取出布幔鋪在地上,勉強弄出一個還算是乾燥溫暖的床鋪,然後走到外面,尋了一堆干樹枝回來,在祠堂里點燃了一堆火,然後從竹箱裡找了一隻路上打的山雉煮了一鍋湯,然後烤熱一些大餅,這一頓就有了。
……
吃飽喝足之後,林昭添了柴火,將古劍抱在懷裡就躺下睡覺,抬頭看了一眼祠的木頭雕像方向,皺了皺眉,他總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不會是真有鬼吧?」;
年心裡悚然。
半夜時,林昭睡得朦朦朧朧,忽地聽到外面有子哭泣,他頓時睡意全無,這就蹊蹺了,扶蘇長城以北的千里大地幾乎是沒有活人居住的,就算是有也是一些行商、遊俠之類的人,怎麼會有子大半夜在這座荒廢多年的祠外哭泣?
「呼……」
是找上自己了!
林昭雖然怕鬼,但是不怕事,飛速從懷裡掏出了兩張銀鎮妖符,「啪啪」兩聲一前一後的在了祠的前門和後牆上,皺了皺眉,背上古劍,提著先鋒營百夫長長劍,沉聲道:「什麼人,別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外面沒有了任何聲響,那子哭泣聲也不見了。
林昭從火堆里了一燒得正旺的樹枝,舉著走出了門,劍眉鎖的巡視著外面的一切,除了大雪紛飛和寒風瑟瑟,一無所有,但他明顯的能覺到有什麼東西正盯著自己,這種來自於武夫、劍修的知是不可能出錯的。
於是,他將長劍歸鞘,從懷裡取出了一張追蹤符,食指拇指輕輕一就捻燃了,將追蹤符向前一送,低喝道:「既然你自己不出來,那隻好我自己找你出來了!」;
「唰——」
追蹤符在雪中疾飛而去,追蹤那一氣。
而林昭則快步跟上。
大約四百米之外,那一縷追蹤符燃盡,林昭馬上捻燃第二張追蹤符,此時此刻,他已經覺到那氣越來越近了,拳風一盪,掀開了一片相互遮掩的竹葉,前方便出現了一縷紅影,形縹緲,是一個紅鬼。
「別裝神弄鬼!」
林昭抬手就把火把扔了過去,同時抬出手指送出一縷靈氣,頓時火把點燃靈氣,「洪」的一下將周圍的竹林都給照亮了,那鬼的真面目也被靈氣照得顯無,是一個頗為清秀的子,只是渾氣極重,哭得梨花帶雨,道:「公子救我……救我……」
「救你?」
林昭皺了皺眉:「你把我從祠廟引到這裡,無非是想害我,還要我救你?」
「他……他……」
紅鬼哭得淒楚,期期艾艾道:「他……他在利用我……害……害……公子,快……快走……」;
「嗯?!」
林昭猛然仰起臉龐,就看到一抹影從天而降,是一個鬼,渾澎湃著遠比鬼盛旺數十倍的鬼氣,一道白骨利爪狠狠的拍向了年的臉龐。
「就知道!」
林昭瞬即捻燃了一張神速符,陣馬風檣式拳意瀰漫全,雙足在積雪等蹬踏急退的同時,一拳遞出,迎向了對方的白骨利爪。
一聲沉悶撞聲後,林昭只覺得整個手掌都麻了,形「蹬蹬蹬」的在雪地上後退,而對方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凌空一爪落在林昭的肩膀上,頓時撕開了,在年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痕,六境武夫的護拳罡竟然都抵擋不住!
對方飄然落在了一被積雪彎的竹枝之上,形上下浮沉,一雙眸子在斗篷下盯著林昭,笑道:「還以為九丈原用計殲滅八千妖族銳的人有多麼了不起,原來不過如此啊……」
「你?」
林昭一揚眉,看著對方那一張可怖的蒼白臉孔,冷冷道:「鬼族修士?」;
「嘿,猜對了,又如何?」
這鬼族修士軀微微一沉,笑道:「你這顆頭顱可值錢得很啊,大妖玉卮懸賞一千金鯔錢買你這顆頭顱,若是殺了你,我下半生用金鯔錢也能堆出一個上五境了啊!」
這人一荒蕪破敗之氣,是鬼族修士無疑了,那些沒有人的食鬼、鬼卒等等,其實都是這種人煉化出來的傀儡罷了。
只是,這人的境界好高,八境金丹!
以林昭的實力,打打七境還行,打已經結金丹的八境就太難了。
……
於是,年悄然捻燃了第二張神速符,必須速戰速決,不然消耗下去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條,每每這種搏命的場面,劍中的白姐姐是絕對不會手的,仿佛是鐵了心要磨礪自己一樣,通過不了,那就死,換一個劍主人就是了。
剎那間,林昭地而去,宛若游蛇!
「哦!?」
鬼修微微一怔,腹部就已經中了陣馬風檣式的一拳,接著後腰、口、脖頸紛紛中拳,那年激盪著竹林的大雪,宛若瘋了一樣的進攻著,渾的拳罡四溢,一拳打得比一拳要重,以至於鬼修在短時間只能揮舞雙臂格擋,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夠了!」
數息之後,鬼修口的金丹之氣越發濃郁,猛然雙臂一張,氣四溢,不斷凝化為一道道白骨盾牌縈繞在他周,而林昭下一拳落下的時候,就好像轟在了極度嚴寒的深淵中一樣,鬼氣森森,拳頭瞬間就皮開綻了。
這種級別的防,已經不是六境武夫能破開的了。
「不妙!」
林昭急退的同時,猛然捻燃一張銀破煞符,頓時一縷兵家之氣從符膽中迸發,化為數十名手持長矛的金甲鐵騎橫空而出,筆直撞擊、穿這名八境鬼族修士的軀,一時間這鬼族被轟得連連後退,神頗為複雜。
「怎麼會?!」
一張破煞符,居然把這個八境鬼修周的白骨盾牌盡數打爛,而此時,林昭捻燃了第二張破煞符。
「休想!」
鬼修怒吼一聲,抬手朝著兩側一張,怒吼道:「你們這些孤魂野鬼,既然活著沒有意義,就來當老子的一口飯食好了!」;
頓時,四面八方一縷縷幽暗氣機縈繞,是在竹林里喪生的無數冤魂,一一被鬼修煉化、吞噬,竹林里,那紅鬼花容失,也一樣被吸得筆直飛向了鬼修,而林昭救不了那些無形冤魂,只能救這個,上前一手張開抓住了鬼的脖頸,將其生生的按在了一竹之上。
「英雄救?!」
後猛然一,已經中了鬼修的利爪一擊,後肩膀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林昭轉就是一拳轟出,勉強擋住這名鬼修。
「公子……」
鬼哭得梨花帶雨。
「還不滾!?」
林昭怒吼道:「滾得越遠越好,無論我活還是死,你以後都不能跟著他作惡了!」
「公子,我記下了……」
鬼淚流滿面,隨風飄散。
……
林昭再次捻燃一張神速符,「蓬蓬蓬」的出拳,但這一次出拳只有拳風,卻沒有拳罡,不斷吹散竹林里的幽暗冤魂,能救一個算一個,反正自己今天肯定是走不掉了,一千金鯔錢的頭顱,那麼稀貴,自己都想去賣了去,何況是這八境金丹鬼修,他就更加不會放過自己了。;
「你這種人!」
鬼修哈哈一笑,白骨利爪再次與林昭對了一拳,震得林昭撞碎一片竹林,踉踉蹌蹌的後退到了後的大路上,笑道:「自保且難,還想著救人?嘖嘖,這就是人族口中的俠義?呸!你們這種人活著可恨,死了可憐!」
……
年著氣,淋淋的雙拳握,渾不斷有純拳罡流淌,一雙眸子看著這名鬼修,就算是死,也一定站著死,能拼掉這鬼修多底蘊算多,如果你拼掉你整條命,六境換八境,老子賺了!
但就在這時,後嗖嗖有風在吹,林昭餘一瞥,心頭震撼。
一道道鐵騎的影出現在林昭後。
他們,披堅執銳,上毫無生機,手握利劍、長矛,騎乘著一批批形朦朧的白骨戰馬,一個個渾充滿了沙場之氣。
「夏族……」
為首的一名輕輕抬起長劍,道:「白鹿鐵騎第二十四團青字營,奉命斬妖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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