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禾心神微凜,此事暗自記于心中。
隨后又翻閱這寶鑒半刻鐘,便拋手給了赫連九城。
狐貍尾頓而長將之接下,收寰天珠中,接著問道:“我們先前就是打算去收拾無極商行,出了敖樺和你師父的事這才拖延至今,現在是要去嗎?”
裴夕禾輕呼口氣,點頭應道。
“早些收拾了他們,也免得再生波折。”
赫連一張絨狐臉皺團,有些為難道:“我十幾年也幫你搜集消息,那無極商行在數個天域都有扎,占不份額,但是我盡力調查,也沒發現他們的總部藏在何。”
“他們實在藏得嚴實。”
裴夕禾揚笑搖頭,說道:“不需要調查。”
“無極商行前為烏圣教,基是金烏那位真神的一縷氣運,我如今掌控河圖書,懷神烏之,只需要以此為憑借掐算,便能確定氣運落定之,那不就是他們的總部?”
“不是總部也無關系,那不是更簡單了?我取走想要之,懶得跟他們多耗費功夫。”
說罷,裴夕禾面前便浮現起兩方奇異圖案,正是河圖書,此刻它們兩相融合,演化一道四角方盤。
抬起右手,食指上便已滲出滴金珠,落到四方陣盤當中,驟化一團氣霧,恍恍惚惚,已三足神烏之態。
只見神烏展翼游飛,掠起諸多玄奧符文,金輝灑落至四方盤上,便山河之形。
片刻,那山河變換,神烏墜下落定一,裴夕禾遂便知曉結果。
袖袍一揮,將那河圖書收回氣海中去,已是氣定神閑,有竹。
“在乾坤天域。我已知曉方位,如今便啟程。”
赫連九城丹田散出瑩瑩彩,法力生出奇妙變化,以遁天開辟出天域間的通行隧道。
一人一狐踏隧道,形隨之沒其中。
……
神霄天域。
梧桐天。
通天的梧桐神樹層疊五重,化作赤天,青鸞天,鹓鶵天,鸑鷟天與鴻鵠天。
而最頂之上則又另小界,其中梧桐金葉鋪滿,燃起漫天遍野的赤火焰,不帶炙熱滾燙,反倒人覺得溫暖宜人。
正是上古十大神火之一,涅槃之火。
梧桐枝干微微晃,突生勁風,卷起層層葉片,宛如金浪。有一聲清啼傳出,便見五彩翼舒展騰飛,翎羽同那涅槃之火相伴相隨。
五天,正是脈返祖,追溯上古元之兆。
那飛凰繞五道闕,細細數去,足有九重,飛旋之后棲落于梧桐枝上,搖一變化作人狀。
二字用于描述容實在單薄,神姿天,披彩霞羽,淡金的長發由梧桐木簪所束,一雙赤眸灼灼風華。
慈青手接過掠來的一道火焰箭矢,將之作一團,化信箋。
待得閱畢,本冷然不的雙眸掠過驚詫。
“本尊先前知曉有金烏出現在九天之中,更重明一族吃了大虧,但沒料到當真是大日神烏。”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此等存在只在太古最初,四大元靈融并誕生出了兩尊九九命格的大日神烏,如今竟然出世了第三尊,更天尊修為。
素指微,那信箋化作飛灰。
慈青眼中坦,勾起來。
“有趣。”
“上古可與祖龍元相斗的神烏,是否能以其脈刺激我的凰真,以追溯先祖神威,蛻變元之?”
赤紅眼眸中漸漸涌出野心,如炙熱的火焰。
“可行!”
“本尊已九重道闕,真天一線,若能采得此至純神烏脈,滋養脈,自然有蛻變機緣,亦是晉升契機。”
“不過二重道闕,雛初鳴,虎踏林,安能同本尊相斗。”
“化元,登真神,本尊便是這九大天域中無可置疑的妖帝!”
慈青面興,又漸歸平靜,抬了抬手,有凰翎羽飛向赤天去。
為一族之長,出于赤天中,赤一脈與同榮辱,自然能被輕易調遣,暗中行事。
“尋下落,本尊要親自一會。”
袖一揮,扭而去重化凰,騰飛于空,便有流自梧桐神樹之底掠來,落到其旁,仔細看去乃是柄長弓,宛如黃金所鑄,烈焰流淌其中。
正是道兵·天凰神弓
慈青沉浮數十萬載,最清楚何為打草驚蛇,放虎歸山,要一擊即中!
……
乾坤天域。
城中人來人往,接肩踵,熱鬧非凡。
“小妹子,這是剛來咱洗硯城啊,不如老子,啊不,大叔帶你去逛我們城中特風?”
中年男子材矮胖,面帶幾分憨實,顴骨微高,鼻梁頗扁,正努力出笑容,對著面前的玄裳子說道。
這子雖察不出什麼仙靈之氣,但金眸似星海般燦爛,足有仙人姿態,是個神仙妃子般的人。
旁跟有只狐貍靈跟隨,雙眸異常靈,也映照這此絕不簡單,想必家不菲。
而裴夕禾瞧了他一眼,并未拒絕,反而笑著說道:“好啊。”
眼眸彎彎,這男子頓時愣神,在其眼中看見了一只黑蝴蝶拍打翅膀,朝著自己面上飛來,然后……
已沒有然后。
被種魔念力所控,裴夕禾略翻了下這中年男子的記憶,其也不過金丹修為,了解的城中之事僅算個皮。
遂轉過去,右手打了個響指,那男子如夢初醒,恍恍惚惚。
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迅速地搖了搖腦袋振作神,朝著城門口剛進來的人走去推銷向導,沒辦法,生活嘛。
裴夕禾抬眼看向此城,喚作“洗硯”。
凡人與修士混作,規模極大,占地廣袤,城池之中足有三千多萬人。
洗硯城位乾坤天域正中,并未劃分在任何勢力范圍之,來往商貿多以此為中轉據點,故繁榮如鬧市,沒有半分飄渺塵之意,更商賈銅臭和紅塵滾滾。
誰又能料到,這無極商行的大本營便是藏在其中呢?
狐貍小形,竄上裴夕禾的肩頭。
笑道:“那男子的記憶中有一很有趣,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