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是在白天!
景璃猝不及防,差點仰倒在榻上。
楚悅瞪他:「你不許胡來。」
景璃也清醒過來。
他自認為定力超過常人,但真的玉在懷時,也就是俗人一個。
景璃有些尷尬被看到這一面,坐正,對上姑娘卻又飽含關切的眼:「讓阿悅見笑了,但也請你諒我的難自已。」
楚悅後知後覺自己也有責任,話本里早就寫了,沒有男主能避開他喜歡的主主投懷送抱,是忘形了。
眉眼放,楚悅咬:「不能讓人看出來。」
景璃也有些後怕。
雖說這裡都是自己人,但姑娘家害,未必喜歡這樣的自己。
景璃鄭重承諾:「下回小心。」
*
就這樣,楚悅搬回了延賢坊,楚昕在景琮的熱邀請下繼續住在國公府。
楚悅和姜容的兒住正房,姜容夫妻倆帶兩個兒子住東廂房,老兩口還是住南屋。西廂房南屋的小花廳保留下來,北屋用作庫房。
楚悅發現,景璃突然忙起來,兩人有時一連幾天見不到面,容姨的夫君曾縣令也是。
但好消息不斷傳來。
爹爹的案子原本只是景璃在暗中派人調查,不知是誰走了風聲,京城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當年湘王叛國一案。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一個疑點,茲事大,案子結得卻十分突然,一些證據表明湘王當初是被冤枉的,徹查當年案的呼聲此起彼伏。
朝廷為了平息民間的疑慮,為顯重視,特意安排太子主持此案。
外頭議論得越熱鬧,楚悅以為自己會無比揪心,但事真的進展到這一步後,反倒比之前平靜,因為他知道這就是景璃推波助瀾的結果。
楚悅自有的事要理。
景萱的話本已經刊印發布,等楚悅這邊的小像畫好,若是銷得好,第二次刊印就帶著小像,又可以帶來一波熱鬧。
這一日,景萱來陪楚悅畫小像。
這一回,楚悅卻怎麼也畫不出景萱想要的效果,尤其是男主,總是差點意思。
景萱比劃:「不如先擱著,先放一放,反正也不著急。」
畢竟從前都是花好圓月,這一次是徹頭徹尾的悲劇,未必會討人喜歡。
楚悅還想試試,建議景萱:「不如你重新再想一遍,你心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子?」
景萱看著畫紙上的人,眸一頓。
在楚悅的鼓勵下,景萱閉眼,比劃:「臉在瘦一點,眼睛大一些,鼻子再一點,別讓他笑……」
楚悅按著景萱的意見修改,畫紙上的人更丑了,是所有畫過的小像裡面最丑的,簡直只能算是路人。
一怪異的覺湧上心頭。
第34章 ◎你也看出來了(副CP)◎
景萱也看到了修改後的結果,眼裡閃過複雜的緒:「……」
「算了,」景萱合上小像,「以後再說。」
楚悅見興致缺缺,就沒有堅持。
景萱沒待多久,就辭別了楚悅。
天氣很熱,馬車的車簾高高挑起,蘭心問景萱:「直接回麼?」
過車窗,景萱的目從前方巷口裡的棗樹上過,比劃:「去知書坊。」
*
孫府。
小廝南星發現,公子自從上次和老太爺大吵一架之後,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了,不吃不喝,也沒有出過門。
南星端著飯菜,著閉的房門嘆了又嘆。
院門口,鬚髮皆白的孫奉皺眉走進來,中氣十足:「他還不肯吃飯?」
南星端著托盤欠行禮:「老太爺。」
孫奉走近,手:「飯菜給我,你退下。」
南星於是將托盤到孫奉手裡,帶著其他僕從退下。
孫老太爺單手托著托盤,另一隻手用力敲門:「臭小子,還不快開門。」
孫仲原本仰面躺在床邊的榻上,聞言拿起蓋在臉上的話本,爬起來去開門,垂頭:「祖父。」
孫老太爺將托盤遞過去,繞過孫仲走到窗邊。
他用木撐將支摘窗支好,新鮮的空氣就從外面湧進來。
孫老太爺在孫仲方才躺過的榻上坐下,示意孫仲也過來:「你就打算這樣和家裡耗下去?」
孫仲沉默著將矮幾支好,將托盤端上去,懨懨的:「我也不想如此,爹爹我的。」
孫老太爺:「你還年輕,有很多事不懂,你若與景姑娘親,親只是開始。你現在圖新鮮,覺得口不能言也不要,若一輩子如此,能保證不會有厭倦的那一天?好,就算你能保持初心不變,盯著你的人那麼多,你一言我一語的,你能保證一輩子不會旁人眼的影響,保證那些流言蜚語不會聽到心裡去?」
孫仲眸閃。
在沒看到景萱的新話本之前,他以為自己只是一廂願,本不敢有太多的想法,也不敢確定景萱願意同一起面對那些流言蜚語。
他怕護不住的周全,更怕會對他失,從而怨他恨他。
現在不一樣了,不論能不能得到點頭,他想爭取一次。
孫仲:「祖父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設若家裡真的無法接納,家中的兒郎那麼多,現在培養也來得及,總有能比我有志向的。」
老太爺抄起手邊的引枕砸向孫仲:「沒出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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